时九回校之后,才想起来小黑被她落在了景止家。
作为一个路痴,小黑放弃了千里迢迢去寻主人,而是在景止身边撒泼卖萌,让景止把它带到了学校。
等到小黑到了学校的时候,发现时九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关注在别的小动物身上了。
乌亦丝带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只有巴掌大的浅黄色小仓鼠,一天到晚一直吃,一直拉粑粑,单纯又可爱。
这是粉丝后援会会长解意送给乌亦丝的,算是贿赂,把那本十八禁原画画集给她看看。
这只小仓鼠又被乌亦丝拿来贿赂时九,撸撸毛,开心点的时候,顺口就说了画集多借她看几天。
小黑觉得自己那颗珍贵的处子之心,在看到了时九分外温柔地看着那个吃货的时候,就破碎了。
难道猫咪的肉垫难道不比仓鼠的毛看起来可爱吗?仓鼠的叫声有猫咪可爱吗?仓鼠打架厉害吗?
哼,卑微的人类,它要找景止做主人,臭时九,臭主人,它最讨厌主人了。
时九神情淡淡的,你要走,我就不送了,一路顺风。
景止的回答是,你现在圆润的滚开,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小黑就乖乖滚回来了。
夹缝中求生存,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啊,受尽冷眼的小黑去找焦糖了。
焦糖和一众女鬼最近在陪着警察们各种调查。
在此期间,焦糖见识到了不少种的死法,还知道了不少的死因。
但没有一种引起她的共鸣的。
台风天气的阴雨天,难不成她是被雷劈死的?
焦糖脑洞大开,等到小黑委屈巴巴地跑到了焦糖怀里蹭蹭胸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时九回来了……
“时姐姐不是住到景止家去躲警察么,怎么回来了?”焦糖有些疑惑。
黑猫张牙舞爪地在空气里笔画,没事了,没有证据,警察抓不了她。
焦糖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也没听懂,不过点头就好了。
给小黑顺顺毛,瞧把BOSS气的,一身的猫毛都炸开了。
当规则造小黑是个特别的猫时,也安排了一只特别的仓鼠和它相互伤害。
时九喜欢这种笨呼呼只知道吃的生物,这种才是动物生涯的巅峰状态啊,混吃等死,凭着萌哒哒的外表就有人宠爱它。
“大佬,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乌亦丝百无聊赖地说道。
“小白,小黄?”时九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拿着一根小棍子,戳了戳仓鼠圆的像是个球的身体。
乌亦丝无语,你这样起名废是怎么起出画集男性主角的名字,名字不是夜孤寒,就是什么君莫笑,炎无惑…
时九无奈摆手,轻轻地笑了,“我是个学渣,不要对我抱有太大期望,会失望的。”
学神你下凡辛苦了,还得伪装自己是个学渣。
乌亦丝手指戳了戳前座的喻言,“喻言啊,你起个名字,你不是英语课代表吗?”
喻言清朗的面容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动摇和犹豫,“仓鼠是国产的,也不懂英文,要起个英文名字给它吗?”
班长伊涵决定加入群聊,他转过身来,趴在椅子背上,“那就叫橘子吧,它毛黄黄的,又肥又圆。”
“喻言喜欢橘子的癖好,也传染给你了?”乌亦丝挑眉问道。
“橘子有什么不好的,又酸又甜,长得又好看。”伊涵仰着头,手放在了脑袋后面。
时九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比起小白和小黄,还是橘子这个名字好听点。
在三票赞成的情况下,乌亦丝最终做出了妥协。
但从伊涵说仓鼠又肥又圆后,乌亦丝再也找不到仓鼠的萌点了。
这要是个人,就是个死肥宅啊。
完了完了,她越看越觉得,这个仓鼠面目可憎。
“橘子,你爱过大海,我爱过你。”乌亦丝痛心疾首地说道。
时九闻言耳朵尖动了动,有些忐忑地问道:“别爱我,没结果,我只爱学习。”
乌亦丝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一把把时九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哎呦,大佬你讨厌厌。”
时九觉得自己中毒毒了。
怎么一周不见,乌亦丝越发地放飞自我了?春光荡漾,面目含春。
难道是恋爱了?
时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后面的姬安迪,难不成是他?
蓝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五官小巧精致,比女孩子看起来还可爱,装成男孩子的大叔。
姬安迪被时九刺探的目光看的发毛,他只想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年,然后找出时九身上的秘密,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但现在,看着时九漆黑的眼眸,还有唇角轻蔑的笑容,他怎么觉得自己反倒被盯上了…
上完一天的课,时九回了家,顺带着的,还有焦糖和林梦雪。
随着刘予一家都变惨,林梦雪的灵魂也在变得越来越单薄,原本就是由怨气构造成的鬼魂,怨气消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焦清云并没多问什么,只是照旧做好了饭,只是饭有些糊了,盐也放的多了一些。
时九只是甘之如饴地吃了下去。
十张桌子的店,为了省电只开了两根电棒,一家三口人一起吃饭。
裘大娘给时九炖了鸡蛋羹,色泽像是芒果布丁,极有弹性,上面洒了一层葱花,浇了一些老抽。
“吃吧,吃完去洗个澡睡觉。”裘大娘和蔼地说道。
时九注意到她的手腕上,那个一直戴着的翡翠镯子没有了。
时九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问。
焦糖和林梦雪在楼上,也许是焦糖下意识地想要经历这样的情形,所以让时九独自来面对。
现在随便她说点什么,可能将要面临的就是三人抱头痛哭的情况,时九不擅长那样的情形。
在吃完饭后,时九就上楼了,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焦清云压抑的哭声,还有裘大娘的安慰。
“孩子回来就好了,总归做的是好事…”
“咱们家焦糖,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爱出头的孩子了,小时候跟人打架从来都不敢还手的。”
时九呼出了胸口的一口闷气,回头看向楼梯口下,焦清云掩面哭泣的影子,裘大娘递了纸巾。
要是她们知道焦糖已经死了的话,该有多难过。
可要不了多久,等到时九查到焦糖的死因时,她也要离开这个世界,而这具身体,也要对世界正式宣告死亡。
那时候的她们,活着的人,要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秦盐,也许是时候,该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