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慕斯说要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怕,现在出不去,才知道怕。
“我……”
司徒振正说话,手好像按到了一个开关,刺眼的白光让他们两个人同时闭上了眼。
两个人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慕斯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房间里面,挂腊肉似的挂着残肢,还有各种器官。
无数白色的灯光,把整个房间照得很亮堂,那些挂着的东西的形状和上面暗红的液体也照得很清晰。
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尽黑色的小点,黑色的小点上面有白色的凸起的东西,合起来就像是无数青蛙卵一样,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慕斯蹲在地上呕吐,脚上忽然缠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油腻肮脏的大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那大肠像是活的一样,爬过她的呕吐物,顺着她的脚往上爬。
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抬起另一只脚去踢正在往上爬的大肠另一只脚也被缠住了。
这大肠有分支,在她抬另一只脚踢的时候,大肠的分支就缠住了她。
“司徒振,你帮帮我!快点帮我赶走它!”
慕斯带着哭腔,想要司徒振帮帮她,却不知道一旁的司徒振比她更惨。
黑色的很长很长的发丝缠住了他的脖子,往他的脸上胡,像是甩鞭子一样地打他的脸。
打了两三下,他的一边脸就肿了,还留了鼻血。
手努力往裤兜里面伸,摸到了打火机,颤抖着对着缠住他的头发烧。
烧焦的臭味弥漫,缠住他的头发缩了回去,他靠着墙,腿都在发抖。
听到慕斯撕心裂肺地求救,拿着打火机对着大肠烧。
但是大肠根本就不怕火烧司徒振的这一举动激怒了它,又伸出一个分支,甩向司徒振,把他甩出去很远。
没有砸在地上,被挂着的两只手抓住了司徒振的衣服,把他挂在了天花板上,和其他的东西一样挂着。
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是一对。
慕斯惊恐地哭出来,恶心的气味让她无法呼吸,大肠已经把她的下半身都缠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全是青蛙卵状的东西上面。
随后,有东西窸窸窣窣地往她的身上爬,她的哭得更凶了。
“斯斯,咬它!咬它试试!”
司徒振被挂着,脖子被衣服勒得难受,冲着慕斯吼。
慕斯也不管了,张开嘴就朝着已经爬到她脖子的大肠一口咬下。
大肠一甩,竟把她往司徒振的方向甩过来,两只手臂又去抓慕斯。
结果慕斯砸着司徒振,两人一起摔到了另一边。两只手臂撞在了一起,一个也没有接住。
臂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两只手臂挂回了原来的地方,互相在埋怨对方。
慕斯随手一抓,抓到了布料,回头一看,是窗帘,窗帘上面是很多的蟑螂。
她一抓窗帘,蟑螂们都被惊扰到了,全部围着她飞来飞去。
嘴里是大肠的气味,鼻尖是这里面的腐臭的气味,眼前是密密麻麻飞来飞去的蟑螂,慕斯没忍住,又吐了。
司徒振被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撑着起来,拉开了窗帘。
隔着玻璃,外面竟然是橙红色的,窗户打不开,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他拎起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玻璃上面,拳头都打出这血来了,玻璃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
“别吐了,找出口!”
他不再和玻璃作斗争,一只手拉着慕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慕斯眼泪都吐出来了,拉着窗帘的一角,强迫着自己站起来。
一个用力,窗帘被她拽了下来,她和司徒振的脚下的地板忽然凹陷,随即失重的感觉席卷而来。
……………
一楼。
每个房间里面都很昏暗,时酒跟在历枫澜的背后,跟散步似的。
但其实历枫澜很小心地不去碰到这周围的东西,观察这有没有类似于线索的东西。
他受伤的手臂上有一个蝴蝶结,是时酒帮他包扎的,虽然很娘,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们在往一楼右边尽头走去,那是时酒为了迷惑历枫澜故意看的方向。
本来是并排着走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时酒在前面。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头,倒吊着的,眼珠子吊在眼眶上,摇摇欲坠。
时酒后退一步,撞到了历枫澜,又往旁边挪了一步,伸手把他的头给推开。
“行了别闹了,我是管家。”
男人的身体就出现了,眼珠子也回去了,在天花板上行走,
“他不是玩家吗?你怎么能和玩家勾搭在一起?”
不满地用长满了尸斑的手指着历枫澜,冷哼着。
NPC分为两种,一种是知道自己是NPC的,另一种是不知道自己是NPC的。
时酒和这个男人都属于前者,他们说话的内容,可以屏蔽玩家。
历枫澜有点反胃,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点,皱了皱眉。
“不是勾搭,我想玩玩不行吗?对了,你的提示,说吧。”
男人很无语地白了时酒一眼,本来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说出来的,真没劲,
“和一个女人有关。”
历枫澜看着时酒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个女人是吗?
“还有呢?”
时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环抱着双手,冷睨着男人。
男人不解地看向时酒,还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该给的提示不就这么点吗?
时酒眼神危险,直直地看着他,看得他心下一惊,有种惊悚的感觉。
没有了吗?
男人认怂,管家说还有,那就是还有吧,也不知道这个游戏者是怎么惹恼了管家,要被算计。
瞄到时酒的视线瞥向旁边的房间,他突然激灵了起来,一本正经,
“在这其中一扇门里面,有一个女人的房间里面。”
反正该说的也说了,多说的就当做是送他的了,绝对不是因为害怕管家的眼神。
“算你识相,没刁难我!”
时酒回头对着历枫澜,不冷不热的样子,
“靠你自己啊,不能让我来,我来就是违规了。你是游戏者,你自己找门开吧。
不过你只能打开其中的三次门,第四次就进不去了,也就是说,你只有三次机会。”
说话的时候,一只脚尖却有意无意地指向旁边的这扇门,挂着的男人也配合地,向这扇门瞥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