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摸了摸周锐的头,也告诉她:“你别想太多,我家里不是那种肤浅的家庭,要求什么门当户对,你是我选的,谁也不会挑你,你好不好,我说了算。”
周锐对他点头“嗯”了一声。
周洋去洗澡,出来后用毛巾把头发擦至半干,和她一起靠在床头,暂时还不想睡。
不过旅途劳累,他目前也不想动。
“小锐……”
“嗯?”
“你真不知道有关你爸爸的一点儿线索?”
周锐摇头,语气肯定:“没有,我妈绝口不提,也不准我提,我执意,她就很伤心。”
“你姥爷呢?”
“我姥爷每次提起都很生气,大概是因为我妈未婚生了我,原因都归咎在我爸爸身上。”说到底,一个男人若真爱一个女人,就会对她负责,而不会一直不闻不问,连一些动向都不了解。
周锐即便再信任母亲的话,偶尔也要怀疑,她的生父是不是一个骗子……
“我们做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你爸爸,会不会和他相认?”
“不认,他又没有养过我,我做什么认他?我妈妈我外公也不希望我跟他有联系。”周锐说的毫不犹豫。
周洋拍拍她的头,如此他倒省事。
没有岳父岳母需要他孝敬,一个媳妇儿全身心为他付出,挺好的。
“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他这么说,手一揽,将她按进怀里保护着。“若有人敢欺负你,我为你做主。”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或许周锐母亲离开的时候她艰难度日,觉得人生没了希望。
但是现在她有周洋,他的存在弥补了一切情感,足够撑起她头顶那片小小的天空。
“谢谢你,周大哥。”
“小锐……”
“嗯?”
“以后不要叫我大哥。”他突然这么说。
周锐抬起头,眼神干净且好奇。
“叫老公,或叫我周洋。”他低下头,薄唇在她发心蹭了蹭:“我是你的男人。”
“好。”周锐低低的应,鼻音加重,泪花儿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浴袍,抓紧了,他就不会丢了。
转走有抬起她的下颌,发现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小心的帮她擦拭,今天晚上,他们真是说了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别哭了,在哭,我想欺负你。”
女孩儿的唇儿红艳艳,惹人芳心打乱,周洋强迫自己别开眼。
她却说:“欺负吧,我只让你一个人欺负。”
周洋:“……”
真稀罕,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让他怎么办?
一夜,好梦。
周洋和周锐在周家老宅又住了几日,便是春节。
因为他要参加春晚演出,不得不再次启程赶往京市。
但是这一回,老太太和孙蕊说什么也不让周锐跟他一起。说:“这是小锐来咱们家过的第一个春节,必须留下,跟家里团圆!让你爷爷、你爸爸给她包个大红包儿!回头,我和你妈还需要小锐陪我们打麻将!”
周洋便没有执意带她去,想着春节晚会现场人多杂乱,他又要在台下处境,很难照顾她,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后台,不如让她在家里,还热闹些。
“好,那你们帮我照顾好她。”
“你就放心去吧!保准比你照顾的好!”
周洋还是不放心,临走前,特意交代了周绍:“她喜欢打游戏,没事你带带她,免得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知道。”周绍不耐烦的摆手:“你赶紧走人吧!”
周洋的目光又落向周剑,稍显严厉,仅仅一个眼神儿,就让周剑懂了他的意思。
——不准欺负周锐!
“知道了知道了,我忙着呢,哪有闲心搭理她?哼!”
“周商。”坐在沙发的周商被点了名,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中抬起,看向周洋。“看好老四。”
“嗯。”周商浅淡的答应,又垂下头,继续忙碌工作。
周洋带着马子达离开,周老太太就招呼周锐,“小锐,你快过来,我听周洋说你会织毛衣是吧?你帮我瞧瞧这几个色,哪个好?”
老太太手里头拿着的是一套毛线样品,绵羊毛的质地,非常柔软。
周锐走过去,坐在老太太身旁,孙蕊也来了兴趣,凑过来:“还说呢,我去年给自己打了一件儿,洗洗就缩水,妈这个线不行,你别听他们给您推销,得挑您自己中意的。”
“是吗?小锐,你帮奶奶看看。”周老太太把线头递给周锐。
周锐拿起来用手捻了捻,问:“有火机吗?”
“等等,我去灶火里拿一个过来。”周家男人都不抽烟,不是自律性好,而是家教严格,周老爷子明令禁止,周家男儿可以少饮酒,烟,绝对不准沾,沾了,就别回家!
孙蕊很快拿了打火机过来,周锐用打火机将线头点燃,只见火光瞬间将线烧得卷曲在一起,成了一个坨。
“纯羊毛遇火成灰,这个线里面有化纤成分,不过不能说明这线不好,织羊毛衫,用这种,贴身、保暖又舒适,但是织外穿的毛衣就必须用纯净的毛线,不变形,缺点是容易起球,我个人倾向用宝宝线,纯棉质地,不起球不变形,也保暖,还美观。”周锐谈起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以滔滔不绝。
周老太太和孙蕊耐心的听,大受感悟。
“小锐竟然知道这么多,可真厉害!”周老太太感慨。
周小锐被夸得不好意思,温吞浅笑:“都是我妈妈教的,她说女孩子不求多大的事业,能养活自己,擅持家,理杂物,相夫教子才是根本。”
“你妈妈教的好,她是这个!”孙蕊竖起了大拇指,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有事业的男人!
要知道有事业的女人往往过于强势,也不是说不好吧,但是处理家庭,教育孩子,绝对有所缺失。
就像她自己……对四个儿子疏忽教导,虽然都没长歪吧,但那一个个儿的情商,真不高!
孙蕊在心中感慨,小锐的母亲有那番思想觉悟,却一辈子没有婚姻,只能将全部心力放在周锐一个身上,未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