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穿过云层堕落,浓浓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我,迅速挣扎起来,并狠狠一口咬向自称耀阳的锦娴手臂,想摆脱牵制。
耀阳却单手扭住我的双臂,另只手中又拿出一点灰褐色粉末洒过来,这些粉末有和荷包相同的诱人气味,麻痹着我的神经,让我好像吃了迷幻药般飘飘然,全身使不上劲。
可恶!这个卑鄙使毒药的家伙!我见神智难以受控制,于是伸出破天爪抓在自己的手臂上,试图用剧烈的疼痛唤醒理智。
“别闹了,我不想和你同归于尽。”耀阳的声音像石头一样,毫无感情。他没有任何怜惜地一个手刀打在我脖子上,差点将我脖子打断。
眼前开始发黑,远处一头红色巨鹏飞来,接住正在落下的我们,又展翅向北飞去。
清凉的水洒在我身上,幽暗中摇晃的烛光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尚未醒来。
轻轻挪动手臂,却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定睛看去,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洞穴里的平台上,前面是流动着滚烫的熔岩,一条绳桥跨过熔岩,连接两岸。我的手脚和脖子都给带上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镣铐,五道长长的寒铁链沿着镣铐锁在四方的盘龙铁柱和洞穴顶端上。
栓狗也没栓那么狠的!我拼命拉动铁链,却发现这个链子非常坚固,似乎无法撼动,于是低下头用牙齿拼命地咬起来。
我啃啊啃,啃得牙齿快崩了,也只是啃出道浅浅印子,我沮丧地站起来,四处环顾想寻找撬开的方法。
脚步声传来,是锦娴模样的耀阳出现在面前,她的表情就如一张面谱般,看不出任何波动。
我嗅嗅空气中的鱼味,狐疑地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身上有和锦纹相似的味道!怎么可能是耀阳!”
“噢,忘记了,这个已经不需要了。”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伸出手拉扯起自己身上的皮肤来,片刻之间,姣好美丽的女子皮肤被撕裂散落上,身形也突然长了差不多一尺,露出另一张脸,那是我在南天门见过的首级模样,褐色短发,绿色眼睛,清秀俊朗的脸,卸下外面的长裙后,里面穿的是身黑色紧身衣,第一眼看上去就像邻家可爱的男孩,唯一不同的是表情就像个石头,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在上面表露,非常可怕,那种可怕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我看得毛骨悚然,自尊心却不允许我退后,只是抬起头大声问,“你不是死了吗?”
“死了的是我的弟弟,也是替身。”耀阳简单回答,又皮笑肉不笑地扬了下嘴角,“我用这女人的一层皮,就瞒过了众人的耳目。”
“你……你杀了锦纹的妹妹然后剥皮冒充成她的模样?”渐渐明白了事情真相,我愤怒地骂道,“锦纹很疼爱妹妹!你这样做她会很难过的!”
“锦纹是个好姑娘,多亏她替我求得仙丹,否则我的伤没那么快恢复。”耀阳走上前几步,用那对恐怖的绿眼睛近距离对着我,又淡淡说道,“可惜太蠢了些,那么多年居然没看出是假的。”
她当然看不出,因为没有时间细细去看。那么多年来都一心一意地扑在妹妹的伤病上,到处想办法求神医找灵药。甚至不惜被送来玄青宫,娃娃说她原本是试图牺牲身体勾引神君换取仙丹,虽然我不明白到底是如何牺牲身体,但是冒死偷仙丹时,她甘愿被绑上诛妖台时的神情记得非常清楚,那是种刻骨的绝望,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妹妹。
碧青神君每次赏赐东西下去,她看见什么好的,几乎都会托人送去给锦娴,还在花园亲自种草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理,也是为了给妹妹补身子。
可是……她最心爱的妹妹竟是假的。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从未有过的恨意在心里慢慢升起,我低下头,没有作声,只在盘算如何将眼前的混蛋砍死,送给锦纹炸了吃。
“碧青神君将我苦心经营的地盘一一破坏,”耀阳慢慢地说,“这次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死后在仙界依旧抬不起头。”
“你到底要做什么?”眼前的疯子言语将我从思索中唤回,让心中开始产生阵阵恐慌。
“他最大的缺点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而且副将海阳过于鲁莽,太想立功,所以不会想到我牺牲自己的亲弟弟做诱饵,”耀阳突然笑了起来,“他以为我已经毫无反击之力,可是错了,置之死地才会有生机,我永远不会将自己推到真正的绝境。”
“你怎能害死自己弟弟?”我惊问。
“为了魔界而牺牲是他的光荣。”耀阳淡淡地回答。
“你抓我来是为了害他对不对?”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不妙,脑袋也突然灵活起来,“骗他来这里,然后诛杀?告诉你!我宁可死也不会害师父的!”
“错了,你不过是示威用的工具罢了,”耀阳笑了起来,“我已经发战贴告诉他这里有九雷连环诛仙阵,他来不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什么意思?”
“如果他来,这里的九雷连环诛仙阵可以置他于死地,如果他不来,那个打破个琉璃杯子都可以将自己卷帘大将赶下流沙河受苦的玉帝,怎么会放过他?严酷的惩罚在等着。他必定会受到严厉惩罚,最少也要剥夺军权,贬落凡间,对他的高傲来说是生不如死。所以他必定会来,而且是独自前来,带着自己不败的自信来破这个阵法,这样最少还有一线生机。”
听明白了这件事后,我无法保持高傲和冷静,彻底陷入慌乱,只想回去带着碧青神君逃跑,不给那个混蛋玉帝和耀阳找到,于是竟傻乎乎地求道:“既然我没用,那你放了我吧!”
“你是我答应送给某个贱人的东西,不能动。”耀阳笑容停住,口气变得生硬。
“谁?”我怎么也不信眼前这个疯子有顾忌的人。
耀阳的表情突然因愤恨而扭曲起来,他陷入一片沉默,久久后突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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