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禾闻言一笑:“放心吧,明天呢,今个儿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干嘛呢?”
祝梨娇脸色有点发白,给沐禾说了一遍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傻丫头你现在的实力留了四个引子就是极限了。”沐禾闻言摇头:“我来帮你吧,还有哪个?”
费九走过去让沐禾帮忙渡了真气后,还没忘自己的死党,唤了一声项镜环。
“不用了不用了,”项雨汐连连摆手:“之前我下山回家,半路买了很多东西,习楚师兄也是渡真气留了引子,我才能用储物戒指的。”
“那就算了,习楚师兄留的话比我要好。”沐禾闻言道:“我是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明天的安排,不过看样子项镜环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就没什么事儿了。”
“沐禾师姐,”女生忐忑的试探着:“我能不能过啊。”
这一开了话匣子,倒是马上围了上去几个人套近乎各方打听,虽然明知道沐禾目前也什么都不知道,但似乎只要有权威的师姐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当真能品出些信息和味道来。
闹了好半天,忐忑了整个晚上。
项雨汐此刻面对着沐禾淡然的面孔,觉得和耳边的抽泣声太过脱节,让人也禁不住难过。
“沐禾师姐,”祝梨娇忍不住问道:“真的没有办法通融一下吗?”
沐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虽然缓慢但异常坚定。
项雨汐看着红了眼眶的几个室友,心情也禁不住跟着难过起来。一间宿舍八个女生,竟然除了祝梨娇、费九、居欣和自己,另外四个全部要遣送下山。
但说起来也难免,没有过人之处、没有惊人的根骨和资质,又怎么会将就着收入神霄派呢。神霄派三年一届开山收徒,收得是各界各行里有意愿的所有人,但实际上,神霄派弟子的主要来源却不是这三年一届,而是每年的‘幼仪’。幼仪,顾名思义,是收取幼小儿童的仪式。如今做什么事情都要从娃娃抓起的时代,作为更加需要自小打好根基的修道者,当然是从小修习才好。最典型的楚陶就是小时候通过‘幼仪’的选拔进入神霄派的。
留下的不好去安慰些什么,怎么斟酌言辞都是晃着失败者的眼。不过,来到这儿的人还没有玻璃易碎心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说,早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项雨汐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跟着费九的两个小姑娘,如今终于弄明白了到底哪个是聂雪,哪个是乔施泽。怎么说共处一室这么久,临走的时候一个一个拥抱,每个人都有些伤感。
“走吧,有机会还会见面的。”沐禾道:“带路的弟子就在院门外,回去以后走回原来的路,希望你们都能走出好结果。”
就这样,原本热热闹闹的宿舍空了整整一半,几个女生依依不舍的离开后,沐禾回头看着项雨汐几个人,言语间竟有些为人师姐的威严:
“你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别因为个人感情耽搁自己的判断力和前途,这种事情大大小小经历的还少吗?”
项雨汐靠在爬向上铺的梯子上,屋子里居欣不在,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收拾收拾,现在每个院子剩下的人都不多,你们都合并到一个房间。”沐禾放柔了语气借着道:“我去通知其他屋子的人,你们动作快点。拿出从前的精神来!”
声音还没有消散回音,沐禾人却已经没了影子。
“打起精神来吧,”项雨汐深吸一口气:“我们先挑连在一起的好床位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床铺上的被褥都是新发的,但每个人也都住了这么久,当然已经有个个人的标签。项雨汐和祝梨娇从之前最阴暗最不方便的上铺搬走,抱着行头和费九住在了房间中间的位置。
祝梨娇住在了费九对面的下铺,项雨汐则蹬蹬蹬的爬到了费九的上面,恰巧和居欣对面。
项雨汐更喜欢能够洞察全局,而自己本身则在相对隐蔽的地方。例如……上铺。
刚刚把被褥扔上去,还没铺好,即迎来了第一波的新舍友。
一身轻松的贾沛仪和扛了两人物品的酸奶。
“酸奶?”祝梨娇疑惑道:“你不是在其他区吗?”
“是我把她调过来的。”贾沛仪一扬下巴,对跪在上铺床板上打算开始动手整理床铺的项雨汐道:“你那个床位我要了。”
“嘿,”项雨汐气笑了:“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先来后到,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在对面屋子住的就是这个床位,”贾沛仪理直气壮:“所以麻烦你让开,我可以付你灵石做损失费。”
“我管你原来住哪里,”项雨汐可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人:“在别人地盘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至于灵石……”
项雨汐似乎有些犹豫有些心动,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贾沛仪,以一种饿狼看肥羊、土匪看富商的眼光。
贾沛仪于是更加骄傲的扯起嘴角,满是不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摇来摇去:“我可以给你一千石。”
“一千石啊,”项雨汐夸张的掩上了嘴巴,在贾沛仪不屑的目光中瞬间变脸,冷冰冰地道:“我给你一万石,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嘿,我说贾沛仪,”费九翘着二郎腿纳闷:“之前还对你有点好印象,以为你转性了呢,怎么一会儿不见还不如以前了?”
“你管得着吗?”贾沛仪鼻孔朝天:“之前是为了我自己才勉强和你们合作,你们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可一点都不敢忘。”
“贾沛仪,你别得寸进尺!”祝梨娇把手中的枕头往床上一砸,怒喝道。
“哼,”贾沛仪冷哼一声:“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之前大庭广众的我懒得和你们为伍跌了自己的份儿。如今没有外人,你们觉得区区一个二品两个普通人,是我们两个二品的对手吗?”
“真有意思!”费九站起身一身的戾气,那种特属于那一类人的气势油然而生,让人真的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娇小的女生,竟然真的遗传了家族的剽悍气质。
项雨汐眯起了眼睛,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不过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她真的认真起来了。两边对峙着,酸奶早就吓得腿发软浑身发颤了,拉拉扯扯自家大小姐的衣摆,生怕惹出一丁点的祸事来。
“沛仪你在吗?”
一个柔弱可怜的声音响起,戳破了慢慢变大的紧张的泡沫。
贾沛仪掸了掸身上看不见得灰尘,白了几个人一眼回身高声道:“在!进来吧。”
酸奶关上的门再度被推开,夏岚微微有些怯懦的走了进来。
“哼!”酸奶一反以往胆小怕事的性格,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夏岚狠狠地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充分的不满和不欢迎。
“酸奶!”贾沛仪怒目而视,果然酸奶马上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回去。
“沛仪,”夏岚百转千回的叫了一声肉麻兮兮的‘沛仪’,竟然已经止不住要掉下眼泪来:“我被通知下山了。”
项雨汐几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想走后门的。贾沛仪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夏岚就已经扑上啦死死地攥着自己衣摆霹雳啪啦的掉金豆豆。
“沛仪,沛仪!”夏岚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帮帮我吧,只是你表姐的一句话而已。我家里穷,来这一次用了家里所有的储蓄,如果我就这样回去,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项雨汐点点头,怪不得夏岚虽然也一副高傲的样子,却总缺少些什么。原来,她只是在单纯的模仿贾沛仪而已。她的衣服也看起来似乎蛮旧的样子,如今用这些做筹码上演煽情戏来了。
“可是我……”贾沛仪一听夏岚家里穷,之前对待朋友的那种平等突然在字里行间,悄悄转了一个弯。
“求求你了,”夏岚不等贾沛仪的话说完,慌忙抢道:“看在我复试的时候救了你一次,当时我可完全没想起那是迷幻阵,我是本能啊,本能的救你啊。你也顺利通过复试了不是吗,不然你如今不也危险了?”
项雨汐叹口气,摇了摇头,这家伙是慌神了吗,这几句话实在太欠妥当,有失水准了。
“骗……骗子!!”
酸奶鼓足了勇气,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吐出她认为最脏的两个骂人用的字来。
“要……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根本不可能要掉下去,”酸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间说话也顺畅起来了:“大小姐说似乎踩到了油渍,可更像是食用油和化工合成用油。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我亲眼看见你前几天天天往尚膳处跑,尚膳处的人也指认你要了不少油!”
“怎么可能!”夏岚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尖声叫道:“我要害沛仪,我干嘛还舍弃自己去救她!”
酸奶被问住了,红着脸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嘀嘀咕咕的重复着‘就是你’、‘反正不坏好心’一类的话。
“因为你知道,自己就算过了复试也会在三试时被淘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