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大的弱点便是自命不凡的幻想。
很不幸的,楼远黛早就成了自命不凡之中的一员。
此时她正在一所高楼的楼顶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我跟你讲,我这个异能可厉害了。”
秦朗清的警服上全都是血,虽然已经这样悲惨了还是认真的在听着她的碎碎念。
“只要被我亲一口的东西都能让我召唤过来,所以你不用害怕。”
“这位小姐……”失血过多的秦朗清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冲着楼远黛伸出了手来。
这是求救,但是求救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楼远黛打断了。
楼远黛一把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但是没关系的,我一定护保护你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秦……朗清……”即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他还是艰难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绷……绷带”终于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秦朗清满身是血的逃到这楼顶的时候,就见到有位小姐早就在这里藏着了。
走投无路的他向这女人求救,谁知她好像完全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一样,只知道眉飞色舞的说她的异能。
这次楼远黛总算是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绷带啊”楼远黛皱皱眉思考了一会道:
“很不幸——”
“我没有亲绷带的习惯。”
穿着警服的男人腹部裂了一个大口子,并不是枪伤,而像是被被什么硬生生的撕开。
秦朗清这才到处寻找绷带。
谁知道却碰上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
一般人要是碰上个这么不靠谱的人早就气的破口大骂了,但是秦朗清却并没有。
一是他并没有力气这样做。
二是他是个好人,真真正正的好人,被人坑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总结成一个字就是傻。
何况楼远黛并没有坑他,所以在听到她无法提供绷带的时候秦朗清也没说什么。
这个快死的人反而处处为楼远黛着想着:
“楼小姐最好快离开这里,有人在追杀我,他很有可能顺着我的味道找到这地方。”
楼远黛听闻秦朗清的话顿时大惊失色:“怎么追杀你的是只狗么?”
不然怎么能顺着你的味道找过来?没想到这末日当头连狗都成精了,想到这里楼远黛不禁又觉得前途灰暗起来。
但很快她就知道其实追杀秦朗清的并不是什么狗了,而是一个会哈哈大笑的壮男。
眼瞅着来人“哈哈哈哈”的笑了两分钟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楼远黛不禁担心这人会不会笑到死。
震惊!某大厦顶楼竟有二男子同归于尽,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丧失?
楼远黛连明天新闻的头条都想好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头条这种东西存在的话。
秦朗清却把还在担心着来人的楼远黛护到了身后:“不用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楼远黛看了看他腹部的大口子,由衷的感慨:“你可真是个好人。”
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秦朗清的腹部为什么会开那么大一个口子了,这大汉的异能十分奇特,竟然能够从身体里放出触须来。
八爪鱿鱼一样的触须,要是被抓住的话撕成两半都是绰绰有余。
自弥源身上蜿蜒而出的触须其实和八爪鱿鱼并不像,但是在触须出来的时候楼远黛敏感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海鲜的味道。
所以就把这触须和八爪鱿鱼给联系在了一起。
秦朗清十分狼狈的捂住腹部掏出枪来,诚然他已经和弥源交战过一两次,但腹部的伤口也明示了即便有枪他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在秦朗清掏出枪来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楼远黛似乎嘟囔了那么几句话,但是却并没有注意。
不过正对着楼远黛的弥源可是把那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很不幸”
“我亲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楼远黛当然不会闲的没事跑去一袋一袋的去亲什么食盐,而是在避难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大盐仓,闲的没事便亲了一口。
瞧,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刚才还哈哈大笑的男人头顶瞬间开了一个大盐仓,哗啦啦的盐不要钱的冲着他砸下来。
秦朗清看着从弥源头顶冲下来的盐傻了眼,他看了看自己身后一点都不惊讶的楼远黛。
“你的异能是产盐?”
真是一个耿直的孩子。
“算是吧。”楼远黛敷衍的回道。
此时弥源已经被堆成一个小山丘的盐盖住,但是秦朗清有些不明白她的做法。
看见他疑问的目光楼远黛解释道:“这货是海鲜啊,海鲜被盐这么包围住会脱水的啊。”
要说弥源是是海鲜这种事情秦朗清是真的看不出来,他也很好奇楼远黛到底是怎么一眼就能认为弥源是海鲜的。
但是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连开口都觉得困难,不禁惨白了脸色闭上嘴巴。
这些触须半点也不会让人和海鲜联系起来,但是楼远黛确实就是给他联想起来了。
她对海鲜十分敏感,几乎隔着大半条街就能闻到前面是不是有卖海鲜的小摊。
所以当弥源抽出自己的触手来时,她理所当然的捕捉到了空气中那抹咸湿的味道。
秦朗清看上去已经不行了,楼远黛上前一把撕开了他的外套。
秦朗清目瞪口呆:“你……你……”
“别激动。”
她一边撕着人家的衣服一边道:“你的外套看上去质量比较好,用来包扎伤口比较合适。”
暂时保住了清白的秦朗清松了一口气。
那边被一座小山压住的弥源就算是不死于脱水也能被压死,然而楼远黛抽空往那边一看却发现了个令人震惊的事情。
这货可真他妈的牛逼,你不脱水也就算了,还从里面钻个洞爬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周身的触须还是摇摇晃晃的挂在身上,不过现在已经变成肉干了。
因为盐对人体的伤害并不怎么大,所以除了身上的触须之外弥源没有其他部位有脱水的迹象。
但是被压迫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伤害也挺大的。
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没力气大笑,只是把头部和胸部钻出来大口的喘气,看样子刚才是差点憋死。
“但是你钻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楼远黛这边刚刚用袖子在秦朗清的腹部上打了个蝴蝶结,便又伸手夺走了他手里的枪。
楼远黛奸笑着靠近只露出来一个头和胸口的弥源:“我知道了一定是觉得憋死太憋屈,所以想爬出来寻找一枪爆头的快感?”
还这么上赶着把头露出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意思么?
刚刚得以喘了一口气的弥源微微一愣:谁他妈要找一枪爆头的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