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凯尔文还没能出声说别的什么来罗兰就再度开口“她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还真是”凯尔文叹了一口气“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楼远黛是第一次回到地球所以她不知道,凡是回到地球的人不但和来自其他世界的人任务不一样,就连做任务的次数也不一样。
像楼远黛这种第一次回到地球的人所以只需要寻找一个真相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第二次回到地球那么就需要找到两个真相,同样的如果是第三次第四次也是一样,所以地球人回到地球的次数越多所要完成的任务就越多,一般人其实是不愿意回来的。但是罗兰又不是什么一般人。
“你是谁?”灰蒙蒙的大厅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楼远黛脖子一僵僵硬的转过头去,入目之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周都弥漫着厚重的雾霾,原本应该没有一个活人的城堡之中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楼远黛用袖子擦了擦楼梯阶上几乎有半厘米高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被自己用袖子擦干净的空地对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道:“来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真是没想到”楼远黛伸出手去想戳一戳自己面前的人影,但是却只戳着了一片虚空“血族死掉之后也能变成鬼。”
眼前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楼远黛曾经在这个城堡之中玩“魔鬼杀人夜”的时候其中的一个玩家。
“是啊”威廉抬头看着城堡之中古朴的柱子“我在死之前也不知道原来血族死之后会变成鬼的。”
“不过自从我以这种身份存在之后就一直是一个人,我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看着他们的尸体。”
“真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威廉自嘲的笑了笑“每天看着同胞们的尸体,有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自己就那么躺在这里,看上去可真是诡异。”
不过我想现在应该没有比眼前的你更诡异的玩意了吧。
“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认识我”威廉扭动他那半透明的脖子把头转向楼远黛“你是人类吧,虽然接触不到元老院的高层但是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完全是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的,只有特殊的几个生物。”
其中就包括那两个疑似人工智能的东西吧,楼远黛心想。
“既然还能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喊出我的名字来,说实话在这里游荡了这么多年我都差点忘记自己的名字了,被你这么一叫还真有些懵。”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楼远黛缩回了自己的手“我能认识你也是因为巧合,虽然并不是什么美丽的巧合。”
“那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威廉再次开口“地球在几年前就已经到达末日,在那之后我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这几年唯一见到的那一个还吓得我不敢现出形体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楼远黛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不过你在这几年之内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其实楼远黛心中早就猜到了一个人,开口询问也只不过是确定一下。
“你说呢?”威廉反问“你见到我就能够一口喊出我的名字,而且对于我的死亡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奇怪我现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心中其实是明白那个人是谁的,对吧?”
“虽然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甚至知道那个人,不过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确实不能怎么样”楼远黛其实并不是是想扎威廉的心,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所以就算是看见罗兰在自己面前也不能怎么样对吧?”
威廉微微一笑:“确实是他,在这几年之中我除了你之外见到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他。”
是罗兰。
“那么多年过去了”威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其他的情绪,没有怨恨亦或是不甘,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事情“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那样的平和温柔,甚至就算是在没有人的地方也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威廉的眼神有些恍惚“我至今都忘不了他杀我的时候那平静的目光,好想他杀的不是自己的族人一样。”
“哎”楼远黛听着他的话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他坑的人不仅仅是你一个,还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重新到这里来么?就是因为他这个害人精。”
其实这也不能算罗兰的锅,明明就是楼远黛自己开口问的这个问题,不过源头也在罗兰身上就是了。
“地球现在已经变了”楼远黛叹了一口气“我在这里是为了找一个真相。”
“真相?”威廉问道“在这血族之中的秘密可真是不少,你要找的不会是关于罗兰的吧?”
“就是他的”楼远黛捂住了额头“关于罗兰的秘密你有没有听说过?”
罗兰啊,威廉低下头来看着集满厚厚灰尘的地板:“他可是一个光明的人,早知道有一些低阶的血族是不能见到阳光的,但是罗兰大人他在那里就是光啊。”
“她们时常会成群结队的去偷偷看罗兰大人,在他们的心中罗兰大人就是太阳一般的存在,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原来我们一直仰慕着的罗兰大人其实是一个恶魔。”
“可笑”威廉自嘲的笑道“原本还以为是一个天使呢。”
看样子这位也是不知道罗兰过去的事情了,当初罗兰告诉她他的事情也是因为觉得楼远黛下一秒就会死掉,但没想到楼远黛最后活了下来还在他的脑门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那关于他的父母”楼远黛问道“你知道多少?”
“罗兰大人是身怀铩羽出生的”威廉道“听说父母对他非常严格,不过这些也只是我听说的而已,毕竟血皇那边的事情我们亲王是不能插手的,不过在我还没有多大的时候就听到罗兰的父母去世的消息。”
“那时候我的心中是非常吃惊的”威廉道“因为血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战乱了,也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但是他的父母就这么死了,真是一件让人感觉奇怪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们血族之中唯一的一个血皇,当时元老们非常担心他会消极”威廉回忆起过去来“但是没有想到他只是一开始消极了一会儿,之后就恢复了乐观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还天真地认为他只是装作乐观的样子给我们看,其实心中还是非常痛苦,但是没想到那并不是装出来的样子,原来他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
“没有心的恶魔么?”楼远黛心想,倒是挺符合罗兰的特点的。
“所以你们对于他父母的死亡没有一点头绪对吧?”楼远黛问道。
“确实是这样的”威廉回答道“那种事情,恐怕只有元老院的人才会知道真相,不过现在那些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全部死在了这里,你到外面去找一圈的话还可能会看到他们的尸体。”
为什么会通通死在这里就不用多问了,罗兰几年前团灭血族的事情楼远黛已经听说过,但没想到一向声望颇高的元老院竟然也全都死在他的手下。
“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罗兰似乎特别在意元老院中的那群血族,屠杀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关于罗兰的事情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些其他的指导”威廉道“罗兰回来过一次,当时我已经在这城堡之中游荡了很多年。”
“我是被他杀死的,至今都记得他当时杀我时的样子,所以自然不敢在他面前现身。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我,而是径直的去了一个房间。”
“到五楼之后向左拐,右手边的第三个房间”威廉道“你可以上去看看。”
“这样啊。”楼远黛抬起屁股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低头却看到威廉并没有从楼梯上站起来的打算。
“你不和我一起么?”并不是害怕自己一个人,而是觉得威廉一只鬼在这里飘荡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应该在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身边多呆一会。
“自从罗兰上去过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到五楼上去了,大概是身为血皇的威严压制了我,所以不能陪你上去了。”
“没关系”楼远黛道“我可以自己上去。”
“等等”楼远黛刚刚抬脚就听到了威廉阻止的声音“你在这城堡中行动,难道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吗?”
“阻碍?”楼远黛皱起眉头来想了想“你算不算?”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兰回来过的原因,自从他来过这里之后,我在这里行动就受到了非常大的阻碍。”
威廉开口:“有时候这种阻碍简直让我寸步难行,我原来以为他是在这里布置下了什么能够阻碍前行的前行的结界,但是看到你在这里畅通无阻好像又没有结界一样。”
说到这里威廉抬起脚来好像是想要上一个台阶试一试,但是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被迫停住了脚步。
“算了。”威廉放下脚来抬头看着正低下头来看他的楼远黛“那我就祝你顺利找到那个真相了。”
看着面前半透明的影子楼远黛恍惚了一下,然后向威廉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一个孤独的灵魂,对他说再多的祝福也是枉然,楼远黛不可能留在这里陪伴他,所以只能少说几句话让他对于自己的离开并不是那么不适应。
不过楼远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时之间离不开地球了。
威廉所说的这一间房间果然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其他的门把手上都附了一层楼远黛伸手稍微触碰一下就会满手黑的灰尘,但是这个却不一样。
虽然不至于一丝灰尘都没有,但是楼远黛把手拿回来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出她手上原本的颜色来的。
“这里是……”打开门入目之处就是一张桌子,是一张书桌,这张书桌正上方的墙壁上打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厚厚的书籍。
楼远黛凑近去看这书架上面的书,发现这些书籍都是一些关于血族基本修炼办法的,比如说就在她鼻子底下的这一大本叫做“三年拥有媲美纯血种的能力”的书,怎么感觉血族和地球人的审美件事是神同步啊,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也亏得出书人好意思得起。
这些书上也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其中有一本书上有几个明显的指印,看来是在这书被附满灰尘之后让人拿起过。
威廉拿起这本书的可能被楼远黛排除在外了,他一个灵体,楼远黛想要摸一摸都摸不到更不用说是拿书了,进房间都是用的穿门这种办法。
所以只能是罗兰,只有君兰在血族被团灭之后回来过并且进过这个房间。
这整个书架上都是一大本一大本厚重的书籍,偏偏这一本被印上了指印,楼远黛实在是不能把这事情归于巧合这一方面,所以她小心的伸出手来去拿那一本书。
“血族十八基础符咒”楼远黛好奇的念着这个名字“没想到血族竟然还搞符咒这种东西,真是神奇的种族。”
不过很快的楼远黛就知道这本书不仅仅是看上去这么简单了。
在手指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封面上的字迹发生了变化,原本这是一个蓝皮的封面,但是到手之后整本书的颜色却变成诡异的血红色,封面用粗的金线画着一个六芒星,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楼远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难道这本书是所有人触碰到都会改变样子?还是只有被自己触碰到才会改变?不过几个还保留着的指印已经说明了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虽然对什么符咒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楼远黛还是翻开了这本透漏着诡异的书。
“是我眼花了么?”威廉站在刚才楼远黛坐着的地方迷茫的看着一个方向,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