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是黄海山的祭日,他肯定会劝她去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这个堂妹想什么,男女没有名份在一起,吃亏的肯定是女方。
他真的没看好那份同居协议,真要分手,他敢打赌,自己的妹妹不会拿商洛宇的钱,真要拿,只要商洛宇不给,她也拿不到一分钱。
别看两个人好的时候连命都愿意给对方,吵架的时候,就没有好合好散的。
“我今天真的有事。”黄一曦听了他的话,也懒得解释,直接挂断电话。
她不是不想如商洛宇所想,和他妈妈母慈子孝,可是她明白,不要说她现在四角不全,哪怕她五角俱全,也没法讨得骆慧芬的欢喜。
尤其今天商洛宇为什么会找她,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是他妈妈又在出什么夭蛾子。
要知道他妈妈是老师,黄一曦不是对老师这一行有偏见,而是很清楚,在求学过程中,很少学生没有受过老师的伤害,只是有的人受伤较浅,久而久之就放下了,有人受伤太深,不是受伤就是黑化了。
商洛宇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正想再拨过去,却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怜惜地望着他。
“小黄说她没空,是吧?也是正常的,谁让你们没结婚呢,我也不是正经的婆婆。”
骆慧芬说完落寞地摇摇头,转身往厨房走去。
“妈,她真的是没空,我刚才想起来,她今天要和当事人见面。”商洛宇急忙追过去。
骆慧芬苦笑一下,拿起菜铲炒了几个,关掉火和抽油烟机。“你不用解释的,我都明白,大家都忙,哪有那个米国时间来应酬我这个老婆子呀。”
骆慧芬看着商洛宇,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这儿子啊,就是单纯,见过的女人太少了。
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喜欢黄一曦的情绪,这谁都看得到,太喜欢了不见得是好事,男人呀,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整天情情爱爱的,伤身体又费精力。
好在已经拆过一次,再拆是困难点,不过也就是多花点时间。
“本来想今天让她过来,我们两个好好谈谈,没想到你叫都叫不动,儿子,不是妈说你,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能让她骑到你头上呀。”骆慧芬突然冒出来一句。
“妈妈,你误会了,小曦不是那种人,她说有事,今天肯定有事的。”商洛宇不想听他妈妈说起黄一曦的不是。
骆慧芬笑得特无奈,“好,妈不说了,她有事,你也回去看看吧,妈不需要你陪,妈就当没生儿子,生了一个女儿,嫁到别人家了。”
“妈,你不了解小曦,你要是了解她,肯定会喜欢她的。”
商洛宇还在尽最大的努力挽回,难得妈妈这样表态,他可不能让事态恶化。
“你别觉得我是针对她,我没有那个意思,行了,妈有点不舒服,不想做饭了,也没饭吃,你回去吧。”骆慧芬勉强笑笑,转身回去关上灶火。
“我来做吧,妈,你休息一下。”
商洛宇殷勤地扶着骆慧芬休息,给她盖上被子,倒好茶,走入厨房。
看到妈妈疲惫老态的脸,他不再想打个电话问黄一曦,只想好好尽一下儿子义务。
就在商洛宇忙碌地当煮夫的时候,黄一曦也同样忙碌着,黄一鸣没有再提起商洛宇,气氛一下沉闷许多,后来还是黄一曦开口,“哥,你就放心吧,是他妈,不是小三,再说了,我们也只是同居关系。”
他们两个只是同居关系,尽管商洛宇承诺过,但他没有对她娘家尽义务的关系,黄一鸣也知道这点,心里也明白,就算是结婚,商洛宇也没有这个义务,何况他什么也不知道,但心还是闷闷的。
两边分开干活,速度很快,还不到十一点,就把要孝敬的菜摆上供桌,黄一电和黄一闪也刚好进门,把带来的大发糕摆上桌。
“这发糕是奶奶早上做的,她说二叔喜欢吃热的。”
黄一雷间接解释为什么会这么晚来的原因。
陈丽花不知道从哪里晃进来,看到两三桌的祭碗,心里不舒服,唇角稍稍扯了扯,“哟,这么丰盛呀,得费老大功夫吧,要我说呀,现在都不用这么辛苦了,我打个电话,酒店就能载过来,十几个大菜,热腾腾的,敬完如果不吃,还能退回去呢。”
要是往常,黄一曦也就是笑笑算了,陈丽花这么一说,无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她自己不是一个勤快的老人,整天东走走西晃晃,最大的兴趣就是和街坊邻居说闲话,再看看能不能蹭一顿饭,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饭都愿意吃的,也得看看人家当时菜色丰盛与否。
而谢永辰的三个女人更不用说了,能过来就已经了不起了,想让她们做祭,想得美,谢永辰活的时候都享受不到,何况死后。
而今天,黄一曦心情不好,陈丽花这一说是撞到枪口了,当然,她也不会说得太难听,“是挺方便的,不过大家都这样做的话,那要是当天酒店的人是办喜事,岂不是坏了人家的运气。”
喜宴用祭品,想想就丧。
“那就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陈丽花丝毫不以为然,反正,“对我们来说是挺方便的,而且还是酒店大鱼大肉,想用什么好料就什么好料。”
“啊,你们没留下来吃呀,会不会你拿来孝敬的,是已经被人家孝敬过的祭品呢?黄一闪知道堂妹的意思,促狭地问。
“怎么会,酒店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陈丽花勃然大怒,“我好心告诉你们,你们竟然这么想。”
“……”
商洛宇当天没有回来,他的一家顾问单位出事了,他还没来得及回家收拾行李,就匆匆去了机场,在机场侯机才发信息告诉黄一曦,黄一曦也只回了一个字知,就没有再发信息了。
原以为累了一天浑身酸痛会很快睡着,没想到躺了许久都睡不着,原来习惯,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东西。
有些习惯真可怕,不行,还是得改改。
数了几万只羊的黄一曦有了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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