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川本就是,为探听虚实而来,哪会就这样离开。一边坚持不懈的继续尝试破阵,一边满目赞叹的回道:
“师妹你修为精进太快了吧,这阵法阻得我寸步难行。师兄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能这样封闭自己啊。
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便是我这个没用的师兄,想不出好主意,给你当个听众、疏解疏解心中的郁气也行啊。
你看,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黄羊来,这可是我求了三师叔好久,才弄来的。”
“我没事,师父交代我在此清修,到时间就会出去的。你赶快走吧,这段时间就别来了。”
纫兰见旭川那,龇牙咧嘴的滑稽样子,心中的烦闷少了些,想着那昊远是个心狠手辣的,想着尽快支走他。
旭川见她一字不漏,心中愈发好奇,脸上满是挫败的回道:
“你好歹把这羊肉端回去吧。”
纫兰心中温暖,走出来一边大继续刚才的聊天,一边借着接盘子的机会,在他手上写了个‘小心’,又给他看了看伤,才撵他回去。
旭川看她丝毫不受那阵法的影响,心中的疑惑更深。
天地陵寝,是昆仑山最重要的地方,却从不设防,都说是因为,无人敢冒犯,天帝的神威。
可旭川去亲眼见过,好几起想要盗墓寻宝的,那神威一说,根本就是个笑话。只是他们进去了以后,都再没出来过。
旭川一直怀疑,这里面藏着什么大秘密,可他不敢轻易去查看。
师父带来的这个怪人,来天帝陵寝疗伤,是因为这里无人打扰,还是有其他原因?为何会叫,一向跳脱的纫兰守着?
这阵法,纫兰进出自由,自己却频频受阻,原因何在?师父让她跟复生师兄去首阳山,回来她性情大变,究竟发生了什么?
旭川听话的下山,脑中萦绕的谜团,却越滚越大。偷偷观察了师父好几日,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你这小子,这段时间都不见好好修炼,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呢?兰丫头拒绝你了?”
来找旭川喝酒的苏赫巴鲁,看他一脸沉思的样子,打趣道。
脾气本不对路的两人,自从极之渊回来后,在旭川的刻意为之下,多了几分亲切。
旭川看到他,眼前一亮,若说门中有谁最了解师父,和一些旧事,那定然是,跟师父一起入门的苏赫巴鲁了。
“师叔,您知道天地陵寝里面,除了天帝的遗骸,还有什么东西吗?我前几日去看师妹,无意中发现,师父带了个陌生人去那里。
那人进入了天地陵寝后,四周就突然多了道禁制。我多次尝试,都无法前进半步,可纫兰师妹,却来去自如。”
旭川直接问道。
“陌生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天地陵寝不允许外人进去,轩辕余回在干嘛?不行,我得去看看!”
苏赫巴鲁一听就炸毛了,酒也不喝了,‘突’的起身往外走。
旭川忙拦住他,将自己偷看到的,和纫兰嘱咐的,尽数告知,强调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苏赫巴鲁现在对这个师侄的智谋,非常信服,当初在从极之渊,就靠着旭川的铺排,两人才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虽然他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是坐下来,耐心的回忆道:
“传说天帝当时的收集到的那些,金银珠宝和各种秘籍,都陪葬在里面。也有人说,天帝其实没有死,而是重列仙班了,那陵寝就是个空冢。
因为他曾在巨鹿之战时,发誓以仙途和无尽的寿命,换人间水患得治。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没死,就造了这空冢,还设下了法力强大的禁制,阻止敌人发现真相。
还有说,他位列仙班后,还是十分惦记,人间疾苦,经常通过那陵寝,来观测四方。
我们昆仑一派,虽说是替天帝守陵的,但真正的守陵人,只有轩辕一族,像你我这种弟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我是当年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喝多了酒,误打误撞,进入了师父的密室,听到了他和轩辕余回的谈话,之后处处留心,才发现些端倪。
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样,天帝陵寝,能影响这四周的风雨,却是真的。”
苏赫巴鲁早就知道,自己那位对外与世无争的师兄,心里的故事精彩绝伦。
他并不关心,这些暗地里的小九九,只是不想有人,破坏天地陵寝。他的族人,和方圆百里的其他部族,都靠着这陵寝的庇护呢。他堂堂王子之尊,来此学艺,也是想多一分保障。
一听说有人进了天地陵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会不会破坏,这原有的风水布局。
旭川首先就排除了金银珠宝,这个选项,黄帝这样的人,不会把这些能给活人的东西,带到地下。修为秘籍,也是同理。
那就是说,他要隐藏的,是生死?旭川想起,在从极之渊看到的,那些阴魂不散的怨灵,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那就是说,他很可能现在还活着,那个进去的人,是找他治伤?师妹又不行轩辕,师父怎会把这个护卫的任务,交给她?”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纫兰那丫头的来历,是有些奇怪。
当年歌舒部本是这山脚下,最大的部落,朵雅部的公主,嫁过去做了族长夫人,他们部落里,还很是庆贺了一阵。
没多久就听说,他们要冒雪迁移,朵雅的族长还去劝过呢。牧人都知道,这个季节走山路,随时会遇到雪崩,又不是战乱所逼,根本不应该做这种决定。
可那歌舒部的族长,却很坚持,连夜拔营。果然就遇上了雪崩,阖族上下,就只剩下个襁褓中的丫头,被正好路过的轩辕余回,救了回来。
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天地陵寝,看见那墓突然打开了,耀眼的白光,与漫天的星光交相辉映,有颗星星不知怎么,突然落了下来。
掉落的方向,就是歌舒部殒身的山上。我当初还以为是在做梦,可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