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么多年装模作样,我都替你累得慌。
我倒是忘了,我们的天帝,修习的本就是水系术法,与这火灵石之力,天然相克。
共工撞倒天柱,你再用火灵石禁锢我的魂魄,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吧?这样深谋远虑,我输在你手里,倒也不冤枉。”
洛之渊见天帝的肤色,快速恢复正常,不再催动火灵石,将灵力都灌输在手上的剑上,对着他的左手刺去。
天帝心知,他对自己的积怨已深,不让他发泄出来,是没有沟通的余地的,也唤出自己的佩剑,与之对战。
气势恢宏的宫殿,在两股巨大的灵力威压下,眨眼间便成了残垣断壁。
两个人索性飞出宫殿,在外面的空阔地带,继续鏖战。
想着速战速决、挟持天帝的云兕,此刻陷入了,天兵天将的包围圈。莫及和纫兰,也应付得颇为狼狈。一时间,别说支援洛之渊了,便是自身安危,都岌岌可危。
昊远和跟踪他的复生,自然也发现了,这番变故,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真敢直接对上天帝,顾不得多想,忙各自加入战圈。
莫及借着复生冲出来的机会,让云兕和纫兰回退,四个人背靠背聚在一起,护住空门,倒是比先前各自为战,情形好了些。
但眼前的天兵越来越多,自己一方,却只有区区四人,实在不宜恋战。
“我们往外面走,灵石既然是天柱基石,到那天柱那里,应是能最大限度的借力。”
云兕建议道。她看天帝那般在乎这天柱,想着学习共工,再撞倒它一次,逼天帝就范。
洛之渊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且战且退,循着脑中久远的记忆,一路引着天帝,往天柱方向走。
南天门外,四根原本高耸入云,看不见尽头的天柱,如今离天门前的台阶,尚有一段明显的距离。
云兕几人,果然感觉体内的灵力,充盈不少,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云兕用在奇肱谷里,试出来的方法,将土灵石手镯打向,离自己最近的天柱,整个天庭为之一颤,修为低些的天兵,整片整片的东倒西歪。
天帝忙抛下洛之渊,阻止云兕继续撞击天柱。
洛之渊见此,立即用火灵石,去撞击另一根天柱。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你心中有气,冲我来,别再让无辜的人陪葬!”
天帝在天柱间腾挪移转,以自身修为化解,灵石对天柱的冲击力。好几个试图前来助力的天兵,被那排山倒海的灵力,打下凡尘。
“战争,到最后比的,就是谁更舍得,更狠心!这是你教我的。
真要用一己之力,来换六界太平,你这位天帝,不是最合适的吗?你一人在此,这天柱就稳如泰山。”
洛之渊好多年没见过,天帝这般急迫的样子了,被禁锢焚烧数千年的郁气,总算是有了个出口。操控火灵石的动作,更加凌厉。
天帝将他们带来,本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尽量避免动手。他还记着,与蚩尤并肩作战、相互扶持的情谊。
谁知道这几个人,竟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动手,眼下被逼得进退两难。
拿下他们,直接献祭,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因他们心中的怨气,而达不到维护天柱安稳的效果;放他们走,他们没了畏惧,更不会乖乖献祭,自己在六界的威严,也无法维持。
洛之渊见他犹豫,心中嗤笑一声,没什么可失去的人,果然更无所畏惧。
火灵石一直向着天柱袭击,待天帝分身来救时,立马利剑刺向他的命门。
“将金灵石和木灵石,都拿去攻击天柱,再耗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天兵天将们,下手毫不留情,补给源源不断,经历车轮战的四人,早已是精疲力尽。
但莫及顾忌着,天帝所说的危害,一直防守为主,没用金灵石给洛之渊助阵。复生则是压根儿不知道,那木牌还有这用处。
云兕见他们这个时候,还守着那无用的道义,高喊道。
莫及闻言,将金灵石抛出,却没有砸向天柱,而是直接打向天帝。复生也如法炮制。
没了灵石支撑的四人,落败更快,很快便伤痕累累。
同时应对四颗灵石袭击的天帝,饶是功力委实深厚,也没能维持住,他一贯的沉稳淡定,仰天长啸一声,现出真身。
长翅膀的五彩麒麟飞过,矫健的四肢,对着四颗灵石狠狠踢去。
灵石光芒黯淡的片刻功夫,麒麟左边翅膀一扇,将混战中的云兕四人,卷入空中;右边翅膀一回,将扑过来的洛之渊,拍向四人;双翅下压,五个人便从云海中坠落,跌入凡界。
做完这一切,麒麟卷起四颗灵石,直飞入荒原,到达太虚境中,才颓然的落在地上,面色苍白、吐血不止,一炷香后,彻底人事不知。
藏在太虚境的丛一,看他一炷香的时间,还直不起身,早忘了自己此刻,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上去将他扶起,细心照顾不提。
一旁的无垠,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忧心忡忡的想着,伤得这般重,也不知是他犯下了大错,还是仙族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
变成丹朱样子的凤绯,跟在昊远后面,看他和其他几位上神,安置受伤的天兵天将,又重新布置天庭的防务,丝毫没关心,天帝去了何处,是否安好,心中狐疑。
今日这一出,难道是这天帝的请君入瓮之计,目的就是为了,那四颗灵石?
双方打斗的时候,他藏在身上的水灵石,一直蠢蠢欲动,险些自己跑了出去,加入战局。
天帝这样老谋深算的人,选择在四方天柱的位置,与洛之渊几人对战,会不会是为了,验证灵石的真伪?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和丹青的小把戏,就等着自己,主动上钩?
一直盯着灵石的凤绯,在战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灵石可能跌落的方向寻找,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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