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我不知道啊,但事情的确越来越喜感了。
不,也许这叫做造化弄人,也许这叫苍天不佑吧。
——日间歇的文笔
(下半页被扯掉了,八成是什么东西不能给他们看吧。)
裴绪读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寒颤,“我想,我们是死定了吧。”
“不妨事,我们也得到里面看看吧。”关源瞧着这破旧的公馆,“打死我,我也不会来这种令人作呕的地方,难以想象,这里还密布着虫卵。”
“你说啥!!!”裴绪尖叫。“别,别。”
关源拨开树叶,“你看看,潮湿滋生了它们。话说这个车才废弃不久,就成了虫子的天下,真不愧是自然。”
“那车主呢?”
“我不知道,也许已经死了。”
“如果这是个正经点的游戏,那也该给我们枪和子弹啊,至少我们能面对敌人啊。”裴绪觉得还是有武器靠谱点,起码不会被人在无声无息中了结了。
关源摇摇头,“要是我的话,把你丢进雨林里,这种地方,就算不是人,细菌、真菌、虫子、动物等等就能杀掉你。完全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而且还能轻松得逞。但要是这样的话,这本日记的主人就不会写下这个了。看他的文笔,他并不是十分擅长写日记的人,而且到后来越来越潦草,看起来像是临时赶工的。也就是说,这可能是这人在最后阶段临时回忆的东西。”
“我觉得你的推论有点问题吧。人死了会在最后的时候写这种东西?算了,我又不写日记,哪里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写的呢。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怎么进到房子里面,我还着急睡觉呢。”裴绪摇摇头。
关源关闭手电,“找找入口吧,也许有线索呢。”
赵睿说:“也许没线索。”
第二队的到来令他们两个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
舒邦说:“是信号弹把我们引来的。”
“信号弹?”
裴绪深感自己疏忽,没有留意天上。
赵睿笑道:“也许是游戏开始了,要我们赴死呢。这场恶趣味,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幽灵浮现,“吾等汝等已久。”
裴绪上去抓幽灵,却扑了个空,“这个NPC还真是逼真啊,难道是投影上去的?”
赵睿&关源&舒邦:“造型还蛮可爱的。”
“吾等是亡灵的引渡人,在此送各位下冥河。”
裴绪问道:“难道中外的神还是通用吗?要下也得下黄泉啊。”
关源说:“不就是幽灵吗?用大蒜就行了啊。”
“不应该是十字架吗?”舒邦解下挂着的十字挂件,“不过看起来这种东西好像无法驱散。”
“我觉得大蒜的效果更好吧,闻起来恶臭,更利于驱散。”关源虽然不反感,但真的讨厌它的味道。
裴绪笑道:“这个时候难道幽灵不该说愚蠢的人类吗?”
幽灵却消失了,可能是觉得他们太无聊了吧。
赵睿踢石子,“走了啊,话说好像也没有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明路?那不是吗?幽灵消失的后面,就是这个石头房子的大门。”舒邦指着已开的大门。
关源抱胸,“哼,这还真是幽灵人啊,但愿不会有鬼魂作祟。”
“那就去里面看看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啊。”裴绪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兴趣盎然,若是能亲眼瞧瞧那些东西,也不枉费他劳碌了那么久。
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雪山庄模式。
他们进到屋里后,大门自动合上。
“把我们关进密室里,为的是好动手啊。话说这附近是有针孔摄影机吗?要在这种地方办活动,却连个编导或助理都没有,这是要杀掉我们吗?”关源指着门口的画像,“还有,那幅画是仿造波提切利的《诽谤》,还真是个讽刺的地方。”
舒邦也说:“这里的确是个充满仿制品的地方,旁边挂着《维纳斯的诞生》。在爱琴海上,落下花瓣。裸体的维纳斯大贝壳上。海风吹散了她的金色长发。在这种地方摆波提切利的画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里竟然还放着汝窑的花盆,以及砚台,这还真是恶趣味的审美。”赵睿汗颜。
“哪里恶趣味了?”裴绪问。
“在这种地方放它们,说实话有点不协调,尤其是这个地方颜色太过鲜丽,突然放了这些,还真是突兀啊。”赵睿说,。
裴绪的眼睛快贴上了,“我觉得这幅画倒是很应景,安格尔的《泉》真真是美丽,纤柔的女性。”
赵睿顿然反感他的趣味,“拜托,名画也不是像你那么欣赏的啊。这幅画是呈现女性的美感,远处看既能感受到少女持罐的柔美宁静,近处看则其实是动静结合的,能让观画人产生共鸣。”
裴绪扶额,“原来你还懂鉴赏啊。”
“那是当然了,拜托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其实在这幅画里,我更喜欢那水流,清澈、宁静、昭示着永恒,并且衬托着这位美丽的女性。不过可惜这是赝品,仿冒的技巧略显拙劣。”
“波提切利的《诽谤》和《维纳斯的诞生》,以及安格尔的《泉》,这三幅画好像没什么联系。”关源沉思。
“也许我可以这么理解,诽谤是流传于古希腊的一段传说,那个无辜的男人遭人诟病,国王昏聩听信谗言。而维纳斯是曾经遭受过终身诽谤也不曾削减她的美好。《泉》里的少女则体现了永恒的美,有着维纳斯的影子。”舒邦解释道。
“你说得也许是对的吧,但让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鉴赏。我觉得更多是为了杀死我们吧。”关源拿起旁边的照片,“这样的会客厅,按理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还真是没品位。”
上面的女人一看就很年长,加之是黑白照,估计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相框上有字:‘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关源耸耸肩,“还真是奇怪啊。”
舒邦拿过来看,“在这种地方刻字,还真是奇葩。不过这里处处诡异,也不止这一处。不难想象这个地方的主人是个无聊到一定境界的人。”
“要在这种地方上演密室逃脱,饶过我吧。”
————
何仕英继续说,“我重新做了些安排,搜集了不少证据把他送进监狱。可是浪费在他身上的时间和精力非常不值,后来我在处理这些人的时候,选了折中的方法,物尽其用,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就把他切除了。”
“利己主义者的故事。”
何仕英吃块巧克力,“也不算吧,商人这样太平常了。”
“也对,但医生要像你那样报复,会乱套的。”他小抿一口茶。
“哎,不是在谈你失恋的问题吗?可能我老了,变得絮絮叨叨了。”
他垂下眼眸,“几年前的失恋罢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别跟我说,你靠和病人交流抚慰自己的内心。小心这样的疗法让你也陷进去,得精神病。”
“不会。”他鄙薄地看过去。
何仕英把雪茄塞到他嘴里,“我早就想看你抽雪茄是什么样了。”
他把雪茄拿下来,“收起你的恶趣味。”
“不想疯,就离的远点,你惹不起他们。要知道,没什么人能永远罩着你,但觊觎家产的人永远都在。我们是行走在悬崖边缘的人,危险一直在身边,从未消失。”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继承家业。”
他用茶刀切开火腿肠,可从一开始就是偏的,刀狠狠地划在盘子上。
“你还太年轻,现实那么残酷,你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等着别人去救你。即使拼死反抗也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何舒邦的眼中荡漾着惊恐,“你。”
“快点成长起来吧,小鬼。”
大学第三年上学期,关芝雪难以按捺住自己对爱情的渴望,上各个表白墙去找男朋友,可是来找她的人都是平庸之辈。这令关芝雪大为苦恼。不过,因为长得漂亮,很快她就在某家高档西餐厅里结识了自己的男朋友。对方是个帅气多金的钢琴师,虽然家庭差距大,但他们的相遇好像是注定的。
他们在西餐厅一见钟情,钢琴师很会聊天,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累。关芝雪陶醉其中,后来约会越来越频繁,她甚至想到了婚姻什么的。
但后来,她很迷茫,因为她好像感觉到男友的疏离了。他时不时会拒绝她的约会邀请,虽然总因她缠着不放而妥协,可已经证实了热情在消减。
近一个月,无论怎么样,钢琴师总说自己在忙,只是偶尔请她出去看个电影,喝顿酒,挥霍青春。可她那天来他的公寓,钢琴师恰好在弹《友谊地久天长》。那是首名字欢快,但旋律悲伤的曲子。
没想到他张口就是:“我们的恋情该结束了,想了好久,我不想让我未婚妻吃醋。”
关芝雪的大脑嗡地一声,近乎失去理智。“你,你,渣滓。”
“我怎么可能跟个患有抑郁症的女人在一起。”
她摔门逃跑,直到遇见他。
“你还好吗?”
关芝雪躺在病床,用力睁开眼睛。
一晃回到了她最厌恶的病房,医生微笑着。
是个年轻的医生啊,她以前并没有见过,不过看样子,这个要好说话的多。
像海一样的眼睛,好像诉说着什么。
“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在身上留下深沉的伤痕?为了记住往事的悲伤吗?也许悲伤不会消失,但会被冲淡。无论多大的海浪总有平静的时候,相信你的悲伤会有平息的那一天。”
护士将手腕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
他笑道:“幸好已经没事了。”他做个简短的介绍,“敝姓何,我是你新的主治医师。”
可惜,再好的医生也只是医生,他们不可能会发生轰轰烈烈的爱情。
虽然对医生的态度减淡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很厌恶那个毁掉他的名誉的女人。但真没想到,有钱的白富美竟然会死在她的对门,关芝雪不寒而栗。就算那么烦她,也不会为她一句道歉而咒她死。
那天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生命的陨落,好像只是锯子的那几下。
但是,真的不是她干的。
“你撒了谎,监控显示,6月21号,你一直都在江畔华府对吧。”
她顿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目击证人说话,多么可鄙啊。
“医院方面已经证实你与被害人于素妍关系匪浅。”
女警察眼光犀利,令她不敢与之对视。虽然最后洗脱了嫌疑,但她始终难逃心灵上的谴责。
因为那天,她好像看到了嫌疑人行凶。
关芝雪想起了顾曦,是时候该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别人了。
这时候手机上来了条短信,手机号她从没见过,她猜是顾曦的。因为那天她把电话给了顾曦,方便日后联络。
内容是:抱歉打扰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请你在下午4点来越江岛上花园一趟。
没有落款,她也不确定是谁。打电话过去,只听到:“你好,我是顾曦,抱歉我暂时有事情,稍后再聊吧。”
是顾曦没错,她挂的很急,应该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准时到岛上花园,本以为会是个小区,结果,岛上花园是间画廊。
“关小姐,请喝茶吧。”服务人员殷勤地递上红茶。
“请在这等会吧。”
她环顾一周,这画廊修的极为精致。发自内心赞叹:“真是个高雅的地方。”
这里有油画、水彩、素描等等,上面无一例外是花。有的艳丽得让人瞠目结舌,有的已经枯萎,褪去颜色。但这些花朵就像有生命一样,显现出自己的光芒。
“学姐,你好。”
顾曦脸色不太好,直截了当地说:“有件事,我得当面跟你谈谈。”她理了理思路,“廖哲昨天去查了那个租客,我们才发现,原来租客一年前,他刚预交完房租不久就失踪了。因为发生在国外,又没有家属,房东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那间屋子空了很久。”
“什么?空的?”她租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发现自己的对门是空的。
“那里被收拾的很好,不像没人的样子。显然凶手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顾曦语速很快,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