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派不择手段。”陆霄指了指蓝绣面的小册子,“那他们肯定是最近要搞事情,人手不足,就诓了不少普通族人帮忙。”
萧家人多,且核心成员大多有很体面的工作,非边缘人士也都在各行各业有所发展,有些脏活累活并没有必要让这些人去干。
那与其花钱雇人,还不如顺手利用利用族内现成的闲散人等,既不必跟他们解释太多,使唤起来也方便,而且还挺安全的。
“大概如此,这些普通族人之所以没有脱离萧家,为的本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到一个被驱使的机会,借此攀上核心家庭的枝丫,得到一片更大的荫蔽。”祁成同意陆霄的说法。
“唉,好可怜啊,他们大概一开始还觉得受宠若惊呢。”凌央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这些人也不是傻瓜,过后肯定能察觉出自己只是炮灰担当,便也计划着反抗,寻思着从中分到点利益。
“这些姓萧的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之前其实也猜了个六七成吧,没什么意外的。”祁成摆摆手,显然对萧家的兴趣不大,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多聊难以求证的东西。
除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大家族真实地留存下来、却丁点也不为人所知以外,八六一基本上不觉得萧氏有何稀奇。毕竟夏国是个有异能背景的国家,就算封印落了一千年,民众们接受起这些来也不难。
“现在我们主要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分两步走。”蒋迫就势掐了大伙儿还想继续八卦别人家族的话头,“找出去的途径,同时尝试一下如何遏止异兽投放。”
“别管异兽了吧。”凌央完全不抱希望,“你遏止了人家的异兽,人家说不定就给你弄别的更新鲜更难缠的玩意。”
“不会。”蒋迫摇摇头,“异兽属于宿主压抑的恶念,而那天出来的鬼魂,则是永昼搜集的死者执念,这两种东西,都不是黄亚尔创造出来的。”
她只是个折现的,虽然这一步也很有难度,无论是历代宿主还是永昼,都没有谁办成过。
“噢,迫迫这个看法很有道理。”祁成倒是没去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蒋迫的头脑清楚,并且很负责任,而祁成虽然同样冷静,却天生是个懒管闲事的性子,他能考虑周全,但不会主动去照顾大局。
所以祁成只是在进入思域时短暂地考虑过遏止异兽投放这件事,之后情况有变,他也就毫无负担地放下了。他这个人特别拎得清,就自己这点良心来论,夏国有没有异兽,他都可以睡得着。
“所以呢呢呢呢?”凌央拖长了尾音,兴致寥寥。
“我的意思就是,出去当然是第一要务,但我们若是没办法很快找到方式的话,这期间也可以稍微想想异兽的事情。”
蒋迫的打算很简单,他们都进来这里了,也发现了异兽的投放源头就在思域,既然如此接近真相,就该把握机会做点尝试。
他这个人面有多冷心就有多热,大家也都习惯了,陆霄向来很听蒋迫的话,便点着头附和道,“好啊,那你说咋整?”
“出去的方式我没有头绪,这不是我能够努力的范畴。不过遏止异兽投放的话,我有些假设。”蒋迫随便拾起了一个茶杯,“这里的物件,被我们动过了之后,只要我们依然在周围生活,它就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一点虽然很神奇,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结合永昼这件神器的背景,众人都认为影响了物体复始的缘故,是附近活动着的人类思想。
“既然我们都觉得是思想的缘故,也就是说周围有这个东西,被移动或者消失了的物件便不会恢复原样,那这个东西是不是可以用结界模拟?”蒋迫自己并没有天赋,只能向凌央和祁成求证。
“或许可以,但结界是即时的,我就算成了宿主,也只能同时维持......两三个吧。”祁成不太确定,“但我也不可能——”
“——零蛋可以啊,她有分身结界不是吗?”陆霄抬手挥了挥,“只要弄一个,然后分成二十几份雨露均沾不就得了。”
“怎么沾,我现在哪有雨露。”凌央缩着脖子难过。太惨了,她实在太惨了,这段日子以来,基本上遇上险境自己就肯定用不上能力,要么是屏障地要么就是思域内部,憋屈得很。
再过些日子,恐怕手都要生了。
“阿七是宿主,你们不是说他用的永昼的思域嘛,那你手里不是也有一块碎片?小是小了点,总归也是永昼的一部分,能用的吧?”陆霄理所当然地推断。
“非也,你的理解有误啊,海哥。”凌央语重心长地否认,“只有宿主才能在永昼思域里使用能力,这条是铁律。我是宿主吗?我不是。永昼思域对结界手来说其实是......充电宝那样的东西,插着电你能无限地玩手机。”
凌央自己说完,觉得不太对,便又订正道,“啊错了,是内存卡。总之在外头的时候,我有手机,所以插上内存卡就能用上更多的储存空间——也就是更大的思域,临时的思域。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手机在这里不能用。”
“那为什么阿七可以?”陆霄脑瓜子要裂开了。
“阿七是宿主,你就当他有读卡器好了,安哪都能用。”凌央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无厘头,“总之永昼是充电宝也行内存卡也罢,这东西单独用是没办法的,要设备,设备,我没有,阿七有。”
“噢。”陆霄皱了皱眉头,“那你教他啊,分身结界。”
“......他刚才说话,你干嘛不让他说全乎?结界是即时性的,编织丢出去了,就算不解除,也维持不了很久,那我丢再多又有什么用?”凌央翻了个白眼。
“有用,有用有用。”蒋迫拍了一下手,好不容易抢到了插话的机会,“结界是即时性的,但你们提过的那个阵,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