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迫说需要冲突的意思,其实是考虑到这能使双方的情绪都变得紧张,两个有天赋的家伙也就没空乱想,如此一来便减少了被黄亚尔发现漏洞的几率。
而且,有冲突就会有危险,人在做生死抉择的时候往往更加可信,这种状况下提出来的条件交换,才有足够的说服力。
凌央也是这么想的,她已经跟祁成沟通好了计划的后招,现在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谁都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是怎么回事。
众人所处的客栈正在剧烈摇晃,整一栋七层高的大楼居然被直接一分为二,生生撕裂做两半。其中靠着闹市那一边的分量较小,现在正伴随着涩人的咿呀作响,朝外侧倾斜着倒出去。
辻栢杄和陆霄正好都在那一边,好在他们反应非常迅速,直接稳住身子就是一个起跳,果断转移到了目前还算稳定的另一侧。
“我去,谁劈的?又开发出什么新技能了?”凌央和祁成从走廊拐了出来。
这个客栈是他们后来新换的,比之前的还要大,所以这么被劈开来以后还剩了不少的位置可供走动。
比如楼梯就还保留在稳固的这一侧,蒋迫呲溜一下就往楼下去。
“都过来,快!”祁成一声招呼,让队友们都到自己身边来。
“迫迫去哪里了?”午大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肯定找林适去了。”凌央伸手把队友们都扒拉在一块,下一秒祁成直接用风御将大家裹了起来,瞬间转移到了楼下。
蒋迫果然是去确认林适的安全了,他没事。
“林适留下。”祁成直接要求,然后同样一发风御打了过去,擒住蒋迫把他扯了过来。
“待着,会回来找——”凌央怕林适没反应过来,想多安抚他一句的,可惜祁成的动作太快,又是一晃眼就把大家转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她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啊,刚那个是黄亚尔吗?”
怎么突然就把大家住的楼给劈了?
嚯嚯——
一份滚烫的烈焰从他们的头顶上飘了过去。
原来这是有编号二十二存在的那个街市。祁成这几日到处逛,已经去过了不少地方,以求必要的时候能转移得更加顺手。
“黄亚尔,哪?”陆霄还背着狙击枪呢,恨不得马上端起来瞄准。
这个街市比他们去过的任何一处场景都要繁华,就算整条街一个人也没有,气氛也空前兴盛,让人瞧一眼就能确定此处肯定是当时整个国家最繁盛的存在。
黄色的忽地笑绽放在这座城市的最中间,花茎直上了八九米高,打开来的花盘硕大无比,一丛丛的花团摇曳着生出火瓣来。
祁成带领大家落脚的地方跟这朵异兽花保持了十米之距,火光印照下的亮黄色非常耀眼,连热度也能亲身感受得到。
“这朵好大。”凌央不禁感叹了一句,编号二十二的周围已经有几个店铺被花瓣点着了,这时候正烧得欢快,闹市的另一侧许是菜市场吧,远远地也正往这输送着过火的肉香气儿。
“挺腻乎的,该撒点辣。”陆霄吸了吸鼻子后认真评价。
“咳咳,那个现在是......”凌央示意大家严肃一些,然后朝一直还没开口说话的祁成轻声问,“现在,不是踩点演习,对吧?”
“现在提前启动计划。”祁成点头,语调凝重,“我先去惹她,你......”
“我知道。”凌央也跟着点头,然后打了个安静的手势,不让其他任何人再开口。
她就地坐下,而祁成则一跃而起。
陆霄只能用丰富的表情询问蒋迫发生了什么,顺便把背上的狙击枪卸了下来,端在手里备着。
“开始了,就现在,就今天。”蒋迫压着调子悄声说明。
他知道为什么,因为黄亚尔现在来了,而且还是未见面就动了手的架势。
无论如何,他们也没办法跟她多周旋一天,且不论能力上可不可以,就论目的暴露的危险吧,凌央和祁成就肯定撑不住一整天不多想。
那么就只能即刻开始。
祁成头一个上场,也只是无奈之举,这里头确实是他最合适了。
“偷袭可耻。”他一见到黄亚尔就抢先指责了一句,对方把客栈不由分说直接劈了的举动,可没半点幸会门张灯结彩杀人去的敞亮作风。
“哼,你?”黄亚尔倒是没料到上前挑战自己的人会是祁成。
她虽然是器灵,契约却只被印在了半块永昼之上,所以另一半永昼的宿主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并没有途径感知。
但是祁成恢复了结界力,黄亚尔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只道是萧家人搞的鬼,这些碍事的家伙最近扰得她很是心烦。
黄亚尔踩了一脚某处高高的招牌杆子,翻了个身一个简单的侧踢袭向祁成。
打不过是肯定打不过的,但祁成虽然结界术玩得不溜,腿脚功夫也不行,但他能量高啊。
能量高,防御层就能无限叠加,他避也不避,直接调动风御紧密地编织出了一整面风墙,结结实实地让黄亚尔踢了一脚,
他故意要试试对方是个什么力道,以便自己调整应对强度。
嚯嚯,此处的动静惹来了一片飞溅着火星的落火瓣,黄色的细长花瓣裹着一团耀眼的炽焰,烧着空气一路前行,朝祁成轻盈地舞了过来。
“你看那花美不美,这火亮不亮?”祁成学着凌央的口气,在被黄亚尔踢中之后,贱兮兮地问了一句。
二当家的脚力当真可怕,她就只是简单地踹了一脚罢了,居然能把举着防御风墙的祁成踢退了三大步。
并且,还削了他三分之二的风防能量。
“你当真是来了几天就不想活了吗?”黄亚尔冷笑一声,原地脚尖一点,再一次以非人的进攻速度朝祁成的风防劈出一记手刀。
她的出招速度很快,换招更是流畅无比,一掌砍毕后直接又是五指一张,扣住了祁成手里残余的风御编织,“就这点,你想挡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