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凌央才明白了蒋迫当时说那句话的真实意思。
要么别回基地了。
一个被基地敲章盖论说绝不能退伍的人,一朝跑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为什么还为基地卖命?
她抬头看着辻栢杄,这里和自己相同境况的只有这个人。
辻栢杄还是那副无事超脱的模样,正在闻手上签香的味道。
“这个怎么弄?”凌央顺势就把自己的思绪一断,问起午大庆拜拜的事。
“点上,去前头跪着站着都行,拜三下,念着想要的,再插到香炉里去就行。”午大庆晃晃手上的三根细长的签香,“我去借个火。”
“借啥火,这里三个结界手你别看不起人啊。”凌央一脸孩子刚会背诗的得意,拍了拍萧络,“点一个,救世希望!”
“燃起希望之火。”祁成憋着笑学午大庆的语气说。
“星火传递,只为生命的延续。”陆霄假装正经,跟着土味了一句。
萧络居然没有被这几个人打扰,看着手里的香,跃跃欲试。
火纵不同于其他制术,水引和风御都有各种类型的运用,而火纵只有攻击一种,所以在他还没有掌控所有制术之前,凌央早就说过了不会给他玩火的机会。
那她这是默认自己掌握了所有制术了?
“嗯,用我的来。”凌央捏了其中一条香递给萧。
签香细长,着力点非常小,又是非生命体,这种施用难度对只学了三天的人来说颇高了。
萧络还是个能量爆棚的家伙,稍有不慎,烧了整条香都是轻的,就怕把凌央的手也烧了。
“你不怕啊。”心里已经有些感谢她这么信任自己了,萧络嘴上还是不忘呛师傅一句。
“我怕,我换只手吧。”凌央侧了个身,换了左手上去,反正这只手差不多要废了。
虽然她口气就像要萧络背个鹅鹅鹅一样轻松,但其实对于萧络仅仅三天不到的经验来看,辅之人家的满溢结界力,大概也得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的程度。
“放轻松,想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多少,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凌央看萧络已经进入状态,就出声引导,“老子要啥有啥,所想即所得。”
顺便,她右手准备了一个水引等着应急。
大约两三秒,她手上的香嗞一声转为红通通的冒烟状态。
“好好好,还有两根,啊不。”凌央不打算表现得太震惊,指了指其他人手里的,“还有二十三根,呐,我再让你五根,咱俩比赛。”
她说完,手一挥,把靠近她这边的四个人归置了过来,指着萧络和他那头的两个人,“包括自己手上的,比不?”
萧络眯着眼睛有些不爽,他知道自己肯定比不过这个人,不过他刚才也试了一次,正是上手的时候。理论上来讲他这边才九个香,凌央有十四个,数量不多的时间赛跑竞赛,他占优势。
“比就比。”小少年哪经得起挑衅,点头答应了。
午大庆当起了裁判,还像模像样地掏出手机要掐表。凌央忍住笑等着他喊开始,然后扬起自己剩下的两条没点的香凭空一挥,噌,十四个香头全部红了。
萧络这第一个还没起来,直接放弃了,“你,你......”
又没说不能一起点,谁会陪你一个一个来?他能料到若是开口问了,肯定会是这个回复,所以忍住不提。
“你还回家不?”凌央手又晃了一下,摆出一副跟着姐姐有饭吃的表情,顺手把其他人的香也点好了。
萧络哼一声,不答,跟着午大庆往庙前去。
肖韵又揽起凌央一起走。
凌央对女生——除了董孝莲——向来比对男的宽容,所以她并不介意肖韵这个时候大概意有所指地粘着自己。
当然,肖韵其实本身就是个很喜欢粘人的小妖精。
“玄武堂为什么要修庙?积功德吗?”凌央顺便就开始了刚才还没聊上几句的事,既然暴瀑小队好奇我们在干什么,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好奇一下你们的进展吧。
“玄武堂有问题,发展太快了。”肖韵皱着眉头故作高深地说。
虽然暴瀑小队不比八六一,她们应该各有分工而且非常有条理,但肖韵这个人凌央估计是个万金油的地位,否则就算闲来没事,大家怎么不一起来逛庙,就她来了。
既然派来了,怎么不找个机灵点的,半天没聊上还尽往外透露自己队里的事。
所以卢若轩可能根本不觉得她能打听到什么,甚至这本来就是肖韵自己自告奋勇要来的。
“嗯?不就是村里的小混混吗?”凌央故意装傻。
“啊,没那么简单。你看,森林村位置这么偏僻,村民们这么穷——比较穷,对吧。”肖韵看着午大庆的背影换了个词。
她压低声音,“可为什么玄武堂能发展起来?他们可不只修缮了这个庙,还建了栋专供会员活动的别墅呢,据说还有个地下室在里头,用来藏各种见不得光的秘密。”
“为什么,警察叔叔不管?”凌央头一偏,眨眨眼问。
现在开始她要时刻提醒自己,不归我管的鸟都别鸟!
“没证据啊,这是农村,村民很团结的,只要玄武堂没有做损害村子的事情,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呢?”肖韵说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点了点头。
“对啊,村民没有错。”凌央撒开手,把肖韵留在原地,“许愿不能一起许的,菩萨会搞错。”
然后落下她就跑路了。
“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蓝夏,但蓝夏不是菩萨,姐姐。”祁成摇摇头,把一块木牌放在凌央手上,“我看过了,阿嫲宫里可以求很多东西,我给你拿了块姻缘,你跟迫迫一块去。”
“你都知道我有迫迫了还让我求?”嘴上这么说,手里已经接过了牌子,凌央打量了一番,没看懂这块木牌上面的文字。
“姻缘又不只有没有的问题,还要和和美美长长久久不要再去祸害别人。”祁成把最后几个字着重说了下,指了指庙里,“他在里面。”
然后转身给别人发牌去了。
凌央是一个感情方面再正常不过的青年人,不可能对喜欢的人没有诉求,做不到他就在身边还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
所以蹦过去就抱住了蒋迫。
队花一愣,这回倒是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了,抬手也环住了她。
该死的画面轰一下绽了出来。
妈耶,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