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生气了,它怎么可能不生气嘛。
凌央和祁成的手速都很快,编号二十六低吼一声过后,他们就又另起炉灶,直接换了个位置把它的另一条前肢给冻了。
这异兽刚才差点翻倒,亏得那条前肢狠狠踩到陷入地面才维持住了身型,结果直接被这俩人类就地利用去了,用层层坚冰给结进了钢筋水泥之间。
太烦兽了!吼——
编号二十六是火属性异兽,它可太讨厌什么水啊冰啊之类的东西了,一瞬间轻松稳定的心情爆燃沸腾,升高了调子又吼了一嗓。
凌央和祁成不为所动,逮着人家的爪爪就是一顿猛拍,也幸亏这是钨城,地理靠海空气湿润,他们才能如此方便地把这异兽定在这儿。
“两位稍微温和一点,这块地是填海造的,可不经这么踩。”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俩的身后,站在吉普车打开的车门边上往上仰头。
凌央扭脸给了对方一个【你行你上,不行闭嘴】的眼神,倒是没有开口回应。
因为她竟不知该如何吐槽起,温和?踩?这怪物是能温和对付的?这踩,又是他们可以控制的行为吗?
编号二十六的输出属力象,所以力大无穷是它的基本配置,若非绊住它的是与火属性相克的冰,恐怕也很难成功让这怪物停住脚步。
有法子就不错了,谁还能考虑温和。
“就现在啊。”凌央摁下耳机,示意其他队友上场。
但午大庆不在,他们没办法按照老配方给这东西上炸药。
“咋整?物理疗法?”陆霄虽说不怎么按照计划行事,但大场面也知道要认真一些。
少了爆破选手到场,谁也没法精准把控炸药的放置时间和位置,所以十分默契地直接放弃了老配方。
蒋迫看着辻栢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者点头。
虽说基本上任何生物的头部都是最易致命之处,但头骨也往往是最坚硬的地方之一,特别是对付这种体型的怪物,想要敲破它的头骨简直是天方夜谭。
“上刀。”蒋迫示意大家准备好武器,又摁下耳机,“要水引纯术。”
火属性异兽,用枪炮或者炸弹,都不如用水引精准打击更加致命。
“候着。”凌央回应一句,能猜到队友们想做什么。
一般他们不会这么做,毕竟是这种规模的对手,拿刀砍什么的,太原始了点。撇开水引制术耗能最高所以应用性最小不论,此举光对战斗员自己的操作要求就很逆天了。
“你去给他们下纯术吧。”凌央觉得由祁成给队友们上加持比较合适,量大管饱嘛。
祁成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继续维持着海水加工,考虑着有没有更合适的途径。
他知道编号二十六是个S级,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拿下。普通枪械本就对这个品种的异兽收效有限,就算是炸药,也只能炸出个打了折扣的损伤来。
别说如今这怪物还进阶了,估计就更是不痛不痒。
所以老配方不能用,队友们估计是想以物理手段直接破防,再让结界手集中打击。
除非钨城当地能快些批准使用大型武器,不然好像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自从变成宿主,我觉得我越发蠢了。”祁成喃喃抱怨一句,他居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简直羞愧。
“所以连纯术也不会用了?”凌央缩了缩脖子,“那我去。”
“等等,先给它稳住啊。”祁成摇了摇头,“起码再冻他一个蹄子。”
他俩已经把冰结到了编号二十六的膝关节处,好歹是限制住了这怪物的一部分行动力。
但这种限制很不稳当,只要它一发狂,肯定就能挣脱。
“哟,那你不是说【在下便可】吗?你可一个,我走了,别扒拉我!”凌央作势要走,一回头才发现刚才那个小胡子大叔居然还在。
而且正举着手机给他俩录像呢。
凌央翻起白眼指了指自己肩头的记录仪,“哥们,我们有这玩意了,不牢劳您监视,这里不安全,请尽快离开。”
大叔愣了一下,手却依然高高举着,“你误会啦,我没有没有监视你,我只是只是拍一下,给你们直播加油加油。”
凌央有些不解,敢情他不是地方部门的同行,只是个路人?
她也没空深究,只是学着对方的语气催促,“我们不用不用加油,还是拜托拜托快走,嗯?”
但大叔走没走,凌央可顾不上关注了,“下一条腿?对角的还是同一边?”
得赶紧了,这异兽折腾得欢,必须快点稳住它,才能让其他队友上去。
祁成收起手头的结界,“当然是对角了,同一边不是一翻就折出来了。”
“也不一定嘛,它可能是那种倒下了就僵直的品种呢,像羊一样。”凌央调侃归调侃,手上的操作却已经换到了编号二十六的后腿蹄子上。
同时,她还摁了下耳机,找到了他们的联络员,“万阳到了没有?”
她还指望这位社恐大哥帮着做救援呢,跟伤者打交道不需要开口,甚至没有眼神交流,简直不能再适合他了。
“万阳......联系上了,确认会到场,还没有到场。”联络员十分端正地回答。
“那杨伊蓓呢?”凌央又问,惹得祁成侧过脸瞥了她一下。
“杨伊蓓已经到场,需要连线吗?”联络员女士问。
“不必,你让她去找蒋迫。”凌央直接把人拨了过去。
她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擅长水引的杨伊蓓调了过来,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行啦,咱继续建设就是。”凌央结束了通讯,跟祁成一块又加快了些速度,试图让这怪物安分下来。
但这异兽毕竟是S级,它有脑子,也聪明,知道人类还想冻它另一条腿,便开始蹬来蹬去。
“会出岔子。”祁成感觉不妙,不仅后腿大概率冻不上,前腿说不定都要崩。
“不许出岔子。”凌央一边维持着制冰的编织,一边又接到了另一份通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