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看着庞媛媛指着的地方,约瑟疑惑的轻读出声。
话音一落,约瑟的眼一下子变的晶亮,大笑着抱起庞媛媛转了一个圈,“6号!!是6号!!”
威廉,苏珊,还有两个探长也反应过来,欢呼着跳了起来,“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只有查尔斯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太好了?6号怎么了?”
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一副让他自己找答案的模样。
从庞媛媛手里接过购物明细,查尔斯细细的查阅了起来。长长的一张,至少有二三十件时装,每件都标了牌子,价格,代码和尺寸。前三样各有不同,只有尺寸一栏,是一成不变的6号。
6号!!
一道电光从脑中闪过,查尔斯抬头看向庞媛媛的腰身,咧嘴笑了。
这段日子里昏迷加药粉,庞媛媛苗条不少,可腰身依旧圆滚滚的。绝对不可能穿的进6号的衣服。因为6号,是超小号,是英国女装的最小号!英国女性的平均号,是12号。至于庞媛媛,嘿嘿,肯定比12号还要大一点儿。
指了指自己的腰身,庞媛媛笑的一脸得意,“再一次证明,小胖子还是有好处的。”
“再一次”这几个字,不由让人想起几周前,庞媛媛决定给奥德莉和麦克尔输血时的情景。当时也是因为庞媛媛的体重重于“常人”,才能让她多输500毫升,及时救了奥德莉和麦克尔的命。
“噢?那还减不减肥了?”挑眉看着庞媛媛,威廉眼里都是揶揄。
“减!小瘦子的好处更多!”庞媛媛坚定的点头。
“什么好处?”约瑟托着腮帮一脸好奇。
“省布料!”庞媛媛一本正经的回道。所有人都哄笑出声,之前沉重和绝望的气氛消失了大半。
“媛媛,我看了下,这十几万英镑大部份都花在了时装上,”看完购物明细和银行结单,苏珊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只有家具,跑车,电脑什么的没办法解释归属权了。”
“这个容易。加布那里的监视录像,录下了亚瑟他们搬家那天的全过程。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东西都被亚瑟七人拿走了。”威廉补充道。
“加布哪儿来的监视录像?”庞媛媛有些好奇。
“你家斜对面的那个邻居,房外四个角都安了监视录像。有估计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威廉好笑的解释。
“这些证据足以说服ca吗?”米勒探长问道。
苏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确定。这些都是间接证据,可以在ca那帮人心里撒下怀疑的种子,若想彻底帮媛媛洗清罪名,还不够。对方律师一句'分赃不均,庞媛媛与同伴反目成仇',就足以让这些证据成为废纸。若能再多搜集一些其它间接证据就更好了。可是……”
接下来的话,不用苏珊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可是......庞媛媛已经没有时间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差五分不到五点了。就算他们想创造奇迹,也来不及了。
“媛媛,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们先跟ca的负责人说几句,再叫你进来。”深深的看了庞媛媛一眼,米勒探长吩咐道。
目光从约瑟,威廉,查尔斯,苏珊,米勒探长和尼尔探长的脸上一一扫过,庞媛媛点头退了出去。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安静的等待着。
虽然不知道米勒探长为何将她支走,但她知道他们都在尽心尽力帮她,绝对不会害她,就够了。
与此同时,涂多探长也坐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外等待。办公室的门上俨然写着“纪检科”几个大字。
涂多探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份不安,不是现在才有的。自五天前威廉从拘留所将庞媛媛抱走,他的心就一直吊着。知道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若他纯粹只是秉公办事,也不用这么心虚。问题是,他的确徇了私。十二个受害人中的一个,那个十七岁的女孩的爸妈,塞了不少钱给他,让他务必好好让庞媛媛吃点苦头。
其实他们就算不给他钱,他也不会给庞媛媛任何好脸色看。就算他自己不想承认,他也知道他那捧高踩低的习惯,已经融入到骨子里了。
踩她又怎么了?一个孤女罢了。没背景,没家世,没人脉,当然是由着他折腾。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说了一系列的不许。不许保释,不许探监,不许吃饭,更不许看医病……
没想到,居然踢到铁板了!
就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国女人,居然是威廉温彻斯特的朋友!还是关系很亲密的那种!威廉是谁?那是英国政坛第一世家的温彻斯特家族的接班人,是a国皇室的王子!甚至还惊动了蜜茉公主的大驾!
自几人走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觉着头顶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掉下来。这会儿坐在纪检科门口,涂多探长的心,虽然依旧忐忑,却诡异的稍稍松了口气。
是纪检科的就不用太担心。过去的几年间,纪检科收到不少怀疑他收受贿赂的举报,没少因此传召他,但每次都不了了之,因为没一次能查出什么确实的证据来。
想到此,涂多探长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
他毕竟是一个专查经济犯罪份子的探长,没两把刷子,又怎么斗的过那帮高智商的经济犯罪份子?纪检科的那帮只知道硬搬教条死读书的蠢材,哪里是他的对手?
刚想到这儿,纪检科的门开了,一个******,身材严重发福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
“涂多探长,请进来。”
理了理西装外套,调整了下领带,涂多探长跟在中年女人身后,走进了纪检科。
一看清屋里的人,不由吓了一跳。不但纪检科的龙头们都到了,就连他的上司,他上司的上司,经济犯罪科的科长也在那里。跟三堂会审一样。
涂多探长的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心里升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