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是我爹爹从山脚下拣上山来的孤儿,资质平常,虽然努力也还是比不上其他师兄弟,”莫君琳从大殿外走进来,到于飞凤面前,无视他满身的油烟,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何况……他本性惫懒,这辈想在武学上有成就,恐怕很难了。”
“娘……”原来一直逼他练剑的娘是明白他的啊!
“你别插嘴,”横了他一眼,眉目里却尽是温柔,“那一次离家下山回来,他好像变了,好像找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一般。他那么热爱做饭,甚至可以不顾自个儿徒弟的眼光,自得其乐。起先,我很不高兴,觉得相公之是本末倒置,不喜欢练武的武当掌门,徒惹人笑话。”
凌风看向他咧嘴傻笑的师傅,他的脸上没有被斥责的难堪,只是笑着,很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夫人。
师娘一向都很严厉。凌风忽然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拜掌门为师,教授功夫的却是看似温婉实则固执的师娘,也明白了师傅每次被师娘要求演练剑法的时候屡屡都要找借口离家出走。
他根本不在意家里的伙食问题,他只是不想练武。
“他看上去很开心,”莫君琳的鼻酸酸的,她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相公对练武避之如蛇蝎,但是渐渐的她也明白一件事情,“只要他开心就好,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最在乎的是他脸上有没有笑容,尽管那张沧桑的脸孔上绽放出孩童般愉悦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她要他快乐,而不是觉得束缚。
“最重要地是。相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莫君琳看向小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最近,地确有个自称是相公姐姐的女来过。但是被我拦住了,她并没有见到相公。”
“那……后山地妖孽……”
“那可能是我们疏忽了,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教导弟,飞凤他又钻研厨艺,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莫君琳的语气很诚恳。所以,小米选择了相信。
好像有点倦了呢……
看了一眼凌风,突然弯起了嘴角,缩起身,听见几声骨骼劈里啪啦的响声,小米猛然间缩小了一号。
“你……你是小米还是雪雪?”于飞凤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那个小小地女孩,有点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却不小心被手里的炒勺敲到头,痛叫一声。“哎呀!”
“是小米吖……”连嗓音也嫩嫩的酷似雪雪的小米露出可爱稚嫩的笑容,大大的笑颜绽开在空气里,像一朵大大的太阳花。让所有人地心底都温暖起来。“叔叔,礼物……”
又想拿握着炒勺的手去挠头。被莫君琳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一只。爬爬后脑勺,于飞凤的老脸红通通地:“要不我给你做个菜吧,你也知道,我们武当派那是相当的穷啊……”
“不用啦不用啦,”小米连忙挥手,撒开小脚丫向凌风奔去,扑进他怀里:“凌风我们去找祁宗何好不好?”
“怎么找?”好奇地问,还有,祁宗何是谁啊?
“踩飞剑去找啊……”小米笑地天真烂漫,望着脸色忽然变得极度难看的凌风道:“我们去找他问点事啊……”
和于飞凤夫妇道别后,小米和凌风直接去了后山。自从上一次小米误打误撞进了那山谷之后,八卦盘在武当地界就会显示出山谷地所在地。虽然还是踩飞剑,不过这次小米比较厚道的没有飞的很快,幸好也不是很远,所以凌风的反应还算良好,至少没有惨叫。
将小米软软小小的身环在怀里,凌风的心口紧了紧,脸上露出呆呆的笑容。
虽然幸福来的太突然,但至少本质上还是幸福啊!她现在可以全心全意的依靠自己了,而不是别人。这样的认知让凌风的心底涌出一种满足,似乎只要被她这样依赖着就足够了,即便——爱或不爱。
凌风很傻很傻的想,只要能看到她就够了吧?这一点,倒是和某个妖孽,不谋而合。
武当后山的山谷,四周满了翠绿的杉树,在山谷的外面可以看到满眼碧色的绿意。可是从山谷里面往外快,却诡异的什么也看不见。
仿佛有什么屏障将视线隔开了,山谷里面,似是有一片自己的天空。以前从来不觉得什么,现在忽然感觉到有几分诡异,小米摸摸胳膊上突起的鸡皮疙瘩,嫩嫩的小脸上有些寒气。
“小米怎么了?”凌风低头看她,明明面前有那么高的一堵石壁,为什么她还要让自己往前走呢?她就不怕被挤成肉饼吗?“还要往前走吗?”
“对啊!”很理所当然的道,忽然觉得他问的好奇怪,看了看前面,又道,“你看到了什么?”
“石壁……”瞪着眼前看起来很厚的石壁,她以为他是穿山甲吗?还是土行孙?
“障眼法啦,闭上眼睛走过去吧!”小米拍拍他的手,一副放心有我的模样。
凌风听话的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竟然真的仿佛走在空地上一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山谷了。
“这里四周的石壁都是假想吗?”看着四周被石壁封的严严实实像铁桶一般的山谷,凌风不由的问道:“随便那边都可以出去吗?”
“往前的那面是悬崖,不过很远,而且,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估计是走不过去的哦!”小米笑的单纯可爱,摸摸凌风的脸,这孩皮肤好的让人嫉妒啊!“我们刚才进来的方向就是出口,也是唯一的入口,左右两边是真的石壁。山谷的主人真是聪明啊“多谢夸奖……”熟悉的,又陌生的声音,小米望向那个年男,此刻他穿着黑衣,面带笑容,长长的胡已经不见了,露出光洁的下
配上那尖细的声音,小米暗自腹诽,白白净净的怎么那么像太监呢?
“爹爹……”小米娇憨的嚷嚷,眉目里竟跟她家雪雪生得一个模样。
“别演戏了小娃娃,我知道你不是那位小朋友,虽然你们长得很像,”年男诘诘的笑,阴冷从他身上透出来,“不容易啊,竟然能看破我辛苦布置的结界。”
“如果是真正的祁宗何下的结界我当然看不出来,可是,你不是他……”小米眯着眼,从凌风怀里跳下来,揉着眼睛的样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抱起来咬一口,伸手拉扯着某人的裤脚,满脸娇憨却又无比认真的道:“而且祁叔叔他从来不会穿颜色这么难看的衣服。”
说完,仿佛十分嫌弃的将手收回,又在身上用力的蹭了蹭,头也不回的跑像凌风。
“小心……”凌风的惊呼声响起。
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年男人一把拎起她,正要开口,忽然感觉手上重了几分。
低头看去,某个少女冲着他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呆了。
……真元又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