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眼角余光扫过去,有一刹间的停驻,又不经意的移开,杨青抓耳挠腮,急于解释证明自己,结果一扭头就触到了一双,星光般微微的晃动眸子,神情就像世界末日一般,不过再细看之下,眸子里透着欢喜。
“切,有什么好激动的,神经质......”杨青不以为意,却还是酸酸的说了一句。
他关心她,也不见她感动。
“喂,你干什么去。说你一句就不高兴,你的换不换裤子了?”杨青刚看过来,就发现牛眼糖扭身往来路走。
“我的垫子丢了。”李月华手扯着脖子处的红色线绳,上面空空的。
“那也不差换衣服吧?都走到这了。”杨青急着拦人,又不敢走开,纠结的看着大哥,又抹不开脸来。
杨斌挑眉,“我还有事,你们忙。”
‘你们’一丢出来,人也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牛皮糖,叫你呢,你换了裤子再走。”杨青知道大哥的脾气,所以干脆就去拦着要回操场的人,更是不满,“不就是一个破坠子吗?谁会捡那个。”
“破也是从小就戴在我身上的,你放开我。”李月华愤力的甩着肩膀上的手,急切的声音听起来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威慑力,“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杨青被踹过,最后一句让他松了手,又一脸的不高兴,“你别不知道好赖。”
两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杨斌在路的转角处扫了两个人一眼,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李月华换过了自己在储物柜里的裤子,就急冲冲的出了教学楼,杨青手插在兜里,晃着身子不急不慢的在后面跟了出来。
“你现在去老师们也不会让你找,赛场上都是跑比赛的,你去了还不是给人添乱。”
李月华冲忙的步子收住,站在原地回头瞪杨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样?”
那刚刚怎么说不?还害的她还急的火上房一样。
“真没良心,要不是小爷拦着你,你现在早在操场那白跑一趟了。”杨青一股气冲上来,声音也高了。
还头一次敢和他不讲理的人。
“你很喜欢装老?”李月华也不急了,双手盘在胸前,挑剔的看着他,“一口一个小爷,要不要我和林阿姨说说?”
“你试试。”杨青想生气,又生生的忍下来。
不同以往,牛皮糖现在还真敢做这事。
李月华也不愿意和他相处时总是吵架,就转了话题,“对了,刚刚你大哥说你们小时玩水的事,什么事啊?”
虽然面对杨斌时像踩到雷区,不过私下里还是很好奇这位未来的‘博士’有什么样的八卦。
杨青高高在上的扭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现在求到小爷了?’的样子,这别扭的样子,真是个孩子。
想笑,还是被她憋了回去,又很配合的装出求人的样子,“真的很好奇啊。”
“好奇?”杨青瞪大眼睛,“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不过看在咱们也算是一个兰山别墅小区的,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一下。”
说到这,杨青还小心的左右打量一眼,看没有人,声音仍旧压低了,“我大哥很聪明,咱们兰山别墅小区里的人,你惹谁都没有惹他,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呢。”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先前的事。
李月华嫌弃的甩了他一个白眼。
杨青一脸愤怒,又是急的跳脚,“你别不信。我五岁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小孩了,有一次和我大哥玩水,他弄了自己一身,我自己的身上只弄了一点点。回家的时候赶上我爸从研究室里回来,我指着自己的裤子,我爸啥也没问就甩我一巴掌,说我这么大还尿裤子,回头我爸看到我大哥从外面进来,我还正要解释呢,我爸又甩我一巴掌,你猜我爸怎么说?”
李月华摇头,水灵灵的眸子像只盯着你的小鹿,萌萌的。
“我爸说我自己尿裤子还不算,又尿我大哥一身。我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我大哥裤子比我湿的多,回家都不怕。在我和我哥之间,我爸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我大哥,站在他那边。”
是挺可怜。
李月华同情的看他一眼,原来亲兄弟之间杨斌也玩的这么阴,可怕。
“所以记住我刚刚的话,得罪谁也不要得罪我大哥。”杨青说的头头是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也走到了大操场,李月华要找自己掉了的坠子,目光也往大操场上看去,比赛还在继续,像杨青说的,现在过去很碍事,而且全校的人都在看着。
“我去和宋来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盯着点,要是有人捡到了就送回来。”杨青不想再多管,不过一触到她紧锁的眉头,就心软了。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李月华眼睛眯成月丫,唇角边也带着两个深深的酒锅,“谢谢。”
糯米糍的软美样子,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杨青觉得牛皮糖没那么讨厌了。
不过没等杨青走,两人刚回到本班的坐位处,张小凤就找到了两个人,“你们俩干什么去了?老师让你们去办公室一趟,这都半天了,怎么才回来?快去吧。”
“不去。”杨青往椅子上一坐,一条腿搭在了前面的椅子上,态度强横。
四下里同学都往这边看,一是杨青走到哪里都让人忍不住打量,又想远远的避开,毕竟谁也不想惹这个麻烦,李月华是一个新的话题,就凭她先前跑的那场比赛,就已经够让人茶余饭后议论的了。
张小凤脸一红,“爱去不去,反正话我带到了。宋来他们也去了,你们惹了什么祸,自己心里清楚。”
不给她好脸,她还不愿意管呢。
一甩脸子,张小凤回前面去主持纪律去了。
李月华回想了一下上辈子,不觉得什么闯祸的事能和自己扯到一起来,不过张小凤这人虽然爱多管闲事,却也不是个爱说谎的人,再李月华看来她就是有当官的瘾,可惜谁会把豆包当成干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