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解释吗,方妮不知道,问慕晓语:“那么,我该不该告诉吴欣。”
语气中有些鄙视,显然是觉得慕晓语是想堵住她的嘴。
不过,她两接触的实在太少,他对慕晓语了解的实在太少。慕晓语轻轻一笑,告诉她:“那要看你怎么想,从一个闺蜜的角度,你应该说。也同样从一个闺蜜的角度,你不能说。”
“什么意思?”
“就是不论你说不说,这件事你都是出力不讨好。”慕晓语苦笑,长呼一口气,道:“是她拒绝了我,我几乎尽全力挽留了,不过她很坚决。”
方妮脸色不太好看,斜眼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心里充满鄙视,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有钱,肯定就把碗里的豆浆泼过去了。很显然的,她绝对不相信吴欣会抛弃这样的男人,绝对不相信慕晓语说的半个字。
慕晓语哑然失笑,咳嗽两声:“鉴于你这么为难,还是主动坦白吧。”
昂首,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从第一天认识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今天,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慕晓语呼口气,微笑着与她说道:“我说了,我多,但不滥。我不敢说没有她我会死,可是她说要分手的时候我真的差不多要死了。不过,我这个人很善于安慰自己,所以我很快找了新欢。”至此顿住,叹气道:“其实我跟她,本来就是一个世界里两个相同不想交的存在。说真的,我倒是希望你告诉她,然后她来质问我,那样,我就可以有机会完全的把想要跟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方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所以呢?你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
“谁知道,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你问什么我也不知道。”
“都问。”
慕晓语叹口气,告诉方妮:“我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我都感觉自己是国宝,被供奉在香案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在等,等她不在小心翼翼的时候,等她的理直气壮的时候。就告诉她我想要跟她结婚。可是,似乎遥遥无期。”
方妮皱眉:“有什么关系吗?”
慕晓语笑道:“我追求带来的快感,但我不是禽兽,也不是沉溺于的痴人,生活需要,但如果的太认真,难免要触发雷区,走入尴尬的死胡同。”
方妮一脸不知所以然,开口道:“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吗,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固然是关键的,但更多的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更多的还是世俗间的来往交集,她的小心翼翼的,把我当做易碎的鸡蛋,如果真的结婚了;对她太不公平,太残忍。我这么想她,她大概也是这么想我。”
大概明白了,哦一声,笑道:“果然,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不一般。不过,或许对吴欣而言,你所谓的残忍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遥远。”
慕晓语知道,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他也就不配称为慕晓语了,回答方妮:“所以,我们才会是现在的窘态!”
“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如果换做你,会相信吗?”
方妮笑了,如果是她也不会相信。摇头叹气道:“真复杂。”
“所以,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听起来好像是在说我很笨。”
“不,是你的生活更加纯粹,你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努力追求,而她,一直以来都在迷茫。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总是害怕着。”
吴欣确实是这样,方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此打住这个话题。跟尤许开玩笑说:“那么。你有没有资源介绍给我。”
慕晓语摇头,道:“没有,你的专业跟我要做的事不搭。”
方妮笑了笑,道:“很抱歉了,打扰了你的生活,如果需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开口的。”
慕晓语颔首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厉雅也是一个不需要解释的人。慕晓语常常觉得,她之所以选择厉雅,就是因为厉雅又太多的地方跟吴欣太像,也有太多的地方跟吴欣完全相反。
见到厉雅的第一眼,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吴欣的影子。
大概也就是那一瞬间,让她跟厉雅结下了这段解不开的孽缘。
送走了方妮,慕晓语独自坐在咖啡厅,眼神中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不悲伤。
她苦涩的笑着,自语道:“天底下的事,实在都很奇怪,奇怪的让人不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可是啊,真的都是注定了的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话,又怎么会有慕晓语这样的人存在,至少,慕晓语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东西是注定了的,在慕晓语的眼里,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过去可以改变,未来也可以改变。
别人可以改变,自己也可以改变。关键在于是不是愿意改变,是不是有非要改变的决心。
厉雅独自落寞的逛着商场,徘徊在琳琅满目的货架跟前,以前的时候,看着这些东西她就会特别的开心,可是今天,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的脑海里都是慕晓语的影子,心里都是再问慕晓语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还会回来?
厉雅的心里不停的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应该有这种感的,她可是慕晓语啊,我绝对不能对她有这种感的。”
可是感的事,谁说的清楚呢!
突然,她撞到了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等她看到那人的脸,惊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对面的人正是慕晓语,慕晓语道:“当然是为了看你吃醋的样子。”
厉雅白她一眼,道:“可真是恶趣味呢。”
慕晓语笑了笑,道:“但是,能够让你这样的美人吃醋,不论谁都会高兴的,不论谁都会觉得上天赐给了自己世界上最好的礼物的。”
厉雅楞了一下,苦笑道:“是吗?我以为你是绝对不会这么觉得的。”
慕晓语道:“我还真是没有给你留下好印象呢!”
厉雅道:“谁让你从一开始就把多种的一面给表现出来了呢,多的人,是不会吃醋的,尤其是多种,如果还擅长吃醋的话,会死的很早的。”
慕晓语哈哈的笑了,笑声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喃喃道:“是啊,多的人一定不能做个醋坛子,否则的话,会死的很早的,不,比死还要难受。”
厉雅看着慕晓语,几分好奇几分心疼,从慕晓语的神之中,她看出来了,慕晓语之前一定有一段非常在意的,却没有走到一个好的下场,慕晓语一定很那个人,到骨子里的那种。
相之后的分别,是最难过的。所以慕晓语一定也有过很难过的时候。
厉雅挑了一件连衣裙递给慕晓语,道:“要不要也试试这个。”
慕晓语拿了过来,换上连衣裙,道:“漂亮的裙子,已经是好久以前的记忆了!”
她到底在回忆什么呢?厉雅很好奇,但是什么都没问,她知道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否则,会很尴尬的。
厉雅围着她转了一圈,道:“你穿上裙子,让我想起了两句诗,李白写给杨贵妃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恐怕就算是杨贵妃,若是在晓语跟前也要自惭形秽。”
慕晓语道哦:“虽然明知是假的,可还是很高兴,女人,可真是奇怪。”
厉雅笑了笑,道:“人本就是奇怪的吧,总是把奇怪的事当做是常态,把本应如此的事当做是怪事。”
慕晓语应了声,道:“是啊,人本就是很奇怪的。所以女人奇怪一点,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她两到底在说什么,别的人都听不懂,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她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对方听的,而且对方都听懂了。
慕晓语默了些时间,自语道:“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据说当初李白做这诗句的时候还没有见过杨玉环,后来见到了杨玉环,却还是觉得这两句诗侮辱了杨玉环的美貌,你说到底是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美人更出诗一头?”
厉雅道:“不知道,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李白见到了杨贵妃,这首诗杨贵妃也听到了。或许,只有听到的人才明白这首诗有多美。”
慕晓语道:“或许吧。”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厉雅长呼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道:“说说你吧,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你穿上裙子很美,美得让天下的人都自惭形秽。”
慕晓语笑了笑,道:“大概是我总喜欢挥拳头吧,穿上裙子挥拳头的话,实在是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