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说了,他们家姑娘福薄,守备夫人他们家不强求了,但是守备大人的续弦夫人不能从任何一个大家族里出。”
耕大太太点头应了:“跟太夫人说,我会尽力。”
这是换手挠痒痒,她替任家说服表姐娶个平民之家的闺女做儿媳。
本地习俗,一般续弦都得去前头原配娘家认亲。
新妇娘家没有依仗,认了亲就跟她们家亲女一样了。
任家太夫人作为交换,会替她削了张家伸过去的爪子。
“我先歇会,老爷回来叫醒我。”
郝妈妈把薄被给她搭在身上,拿了美人拳慢慢替她敲着腿。
次日一早,袁弘德接了几个曾孙,乘着牛车往鹤鸣书院去了。
同行还有晋地同乡,固北李家的李同芳。
李同芳跟着也算是个帮衬。
听说袁家惹上了麻烦,今天要去书院跟对方协商,李同芳要求同行。
虽然李家也有他们的考量,但危急关头能帮他们出头,这份人情袁家认了。
袁弘德对李同芳道:“今天去先不忙下决定,先看看情况,看看能不能把价钱压低些,最好再缓些日子赔钱。”
李同芳赞同。
“肯定不能他们说什么价就什么价,而且他的东西自己不看管好,打坏了也不能全是咱们家孩子的错,怎么也得各出一半吧?
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刚来的就好欺负,
而且你们刚安顿好,哪有银子赔?等秋下卖了粮再说吧!咱们又不会少他银子,也不会跑,我给你担保。”
袁明珠觉得这位同乡真是人才,是个辩理的好口才。
到了鹤鸣书院,见了山长,张家的人已经在了。
来的只是个管事。
见了他们就连嘲带讽道:“不给你们捎信你们是不是就准备耍赖不来啊?鹤鸣书院不是谁想来读就能来读的,来读书就得有摔坏了别人的东西配得起的底气。”
李同芳:“你是来逞口舌之利的还是来解决问题的?要是来逞口舌之利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再说你一个奴才,我跟你也说不着,让你主子来。”
固北李家的子弟自有他的傲气,不像袁弘德,已经被生活磨去一些棱角。
一看对方就来个奴才,觉得对方在折辱人,拉了袁弘德就走:“山长,我们不是针对你,他家这个奴才,比他家主子脾气还大,恕我等不能不奉陪,
有事可以往城里回龙居客栈送信,告辞。”
山长本来就对刘家派了个奴才跟他说话不满,被李同芳直接说出来,更觉得自己没面子,脸色铁青。
贵重物品在书院里损毁,他本身就烦。
原想着帮着一方压服另一方尽快了结了这事。
没想到另一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已经能预想到被烦得满天包的情形了。
推卸责任道:“对方就在城里,你们就近去解决吧,不用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了。”
说得好像还挺也有道理。
书院在城西南,离城远,一来一回得大半个时辰车程,确实不如在城里方便。
若他家主子在此,或许有底气跟山长叫板,他一个奴才,又刚被李同芳灭了气焰,唯唯诺诺的应了。
张俊熙的爷爷张齐亮和其夫人刘氏听了管家的回报,对视了一眼。
张齐亮问他家管事:“那人是什么来头?”
怕碰到的是有来头的人。
管事被灭了气焰,真想让他主子给他出气,回道:“他们能有什么来头,听着都是老西儿的口音,一身的酸味。”
他这样一说,张齐亮放心了,“我下午去会会他们。”
张齐亮觉得胜券在握,刘家耕大太太也没闲着,套了车去了守备府。
周大人一行住的是兵营,跟守备府这边关系还行,他们请了周大人,再通过周大人邀请学正大人,事半功倍。
守备府戚老夫人对耕大太太说:“拿了你外甥的名帖过去,周大人为人和善,一说他肯定应。”
周玉典已经通过姜文翰知道了袁家五小子在学里被人算计的事,守备府来人一说,他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约好了明日一早前去。
去的人回来复命:“周大人说了,明日一早准到,还帮忙约了官学里的学正和夫子。”
戚老夫人拍拍表妹的手道:“放心了吧!”
两姐妹到了一起,难免说起共同的伤心事。
戚老夫人:“玉娘还活着呢,这一个个妖里妖气的就在府里兴风作浪,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烽戟不在家,我是懒得管。”
耕大太太:“表姐,玉娘她是破罐子破摔,年纪轻轻就得了病,身后连个供奉香火的也无,你怎么也糊涂了,你不管这府里不是更乱套?
听说去岁冬天,玉娘带着澄姐儿去铁矿上香,桃红那丫头当着外人就推搡姐儿……。”
她自己说着拿了帕子抹着眼泪。
戚老夫人也哭。
姐妹俩抱头痛哭。
耕大太太本来是带着目的来的,说着说着哭起来,倒把原来要说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就算是个姐儿,也是烽戟的骨血,好好养大,也是个亲人不是?”
戚老夫人:“没有兄弟撑腰,一个姐儿长大就让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就像你安阳伯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兄弟一个儿子呢,不照样落得那样下场?
澄姐儿又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指望?”耕大太太:“表姐,玉娘她是破罐子破摔,年纪轻轻就得了病,身后连个供奉香火的也无,你怎么也糊涂了,你不管这府里不是更乱套?
听说去岁冬天,玉娘带着澄姐儿去铁矿上香,桃红那丫头当着外人就推搡姐儿……。”
她自己说着拿了帕子抹着眼泪。
戚老夫人也哭。
姐妹俩抱头痛哭。
耕大太太本来是带着目的来的,说着说着哭起来,倒把原来要说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就算是个姐儿,也是烽戟的骨血,好好养大,也是个亲人不是?”
戚老夫人:“没有兄弟撑腰,一个姐儿长大就让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就像你安阳伯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兄弟一个儿子呢,不照样落得那样下场?
澄姐儿又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