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柏涵看着郑荷华红肿的双眼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升起怜惜,忍不住抽出左手轻轻的覆在郑荷华柔顺的发顶,右手用力的将她拉进怀中。
“本王心里怜惜你,那次忍着没有碰你,这几日甚是思念于你,那夜醉酒恍惚间竟把人错认为你,一时情急才……”
闵柏涵下颌垫在郑荷华的发顶上,右手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郑荷华听见这声解释,心中仍旧有些意难平,但更多的却是被冷落的委屈和瑞王可能归西,而她将无处可去的悲哀和绝望。
“嘤嘤嘤!”委屈害怕不已的郑荷华趴在闵柏涵怀中压抑着哭出声来。
这声音浓浓的悲凉之意听的闵柏涵心中一痛,要是早知道她如此的在意自己,就率先把这个计划知会她一声好了,那样也不会惹得她如此伤心落泪。
看来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闵柏涵揽在郑荷华肩上的手臂用了几分力气,手更是大力的抓在郑荷华的肩头,像是有某种报复的快感一样在闵柏涵心中蔓延。
还以为她心中只有老三那个混账,却想不到还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自己为了博她欢心所做的那些事便也不算是一厢情愿。
不过,这一星半点儿在乎他可不稀罕,身为他瑞王爷的女儿就要有一种自觉,无论身还是心他要的都是绝对忠诚!
这一下按的哭泣中的郑荷华忍不住轻嘶出声,同时一道疑惑在心中闪过。
“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对吗?”郑荷华坐正了身体,凝视着闵柏涵问道。
“哼,怎么,你还盼着本王身体有碍不成?”心中正不爽的闵柏涵听到这声有些质问的话语时,心中压抑不住的烦闷,抬手掐在郑荷华光洁的下颌上,迫使她扬起下巴眼中带着惊惧的看着他。
郑荷华看见闵柏涵这幅模样便已经知道他身体并无碍,就算有也没有传言的那般严重。
再想想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对瑞王为何这般做法有些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只是不知道瑞王爷想钓的人是谁,但一定不是自己。
想明白的郑荷华心中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开始在心中泛酸,她这般火急火燎的赶来,是不是在他眼中自己仿佛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本王不过说句戏言,怎的你又开始哭上了?”闵柏涵也发觉自己有些太过于阴阳怪气,看见郑荷华哭的伤心,他便低声的劝哄。
“不管你有什么计谋,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心中有多着急?”郑荷华哭的不能自已,手握成拳一下下捶打在闵柏涵的前胸上,宣泄着多日来心中积压的委屈、不满和惊慌。
这次郑荷华是真的没有什么身份上的顾忌了,不再秉持着这段时间里怒不敢言的做派,同时她也是在试探闵柏涵所能包容的底线。
从前怀有身孕那段时间王爷对她真的体贴关怀无微不至,但上次相见后她明显察觉到他的冷漠和一丝丝厌恶,可现在他的一句话又让她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对自己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特别的,只要有着一两分特别,她就不怕他不能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只要有了这独一份的宠爱,她郑风华又拿什么和自己争?
“本王知道,都知道,再也不瞒你了,不过这次我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因着那件事父皇又将我禁足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出府,到那时这天下的势力怕是有多半都被老二掌握在手。”
“而一直看似蔫声不语的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届时天下朝中势力已经被老二和老三瓜分,又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到时候别说本王,只怕连这王府都难保了。”
闵柏涵低沉着声音安慰着郑荷华,而重新把郑荷华抱在怀中,闵柏涵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带来的淡淡温情无关欲望,只像是两颗孤寂的心在慢慢靠近,贴在一起取暖,他需要她,她在意他,这种认知让闵柏涵心中无比熨帖。
虽然新婚之期他们也曾举案齐眉如胶似漆过一段时日,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和那句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话语,以至那天生的血瞳男婴还是让他们二人心中留下了一道鸿沟。
现如今仿佛冰释前嫌的二人自然无比珍惜,又有许多话要和对方讲。
听到“老三”时,郑荷华的心忍不住猛烈的跳动了几下,随后压着这股难以忽略的悸动,焦急的问道:那被你极为赞赏的顾先生呢?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好的谋略吗?你这样做若是被父皇知晓,恐怕会罪加一等。”
嫁入王府后,王府的荣耀便与她息息相关,她没有机会也无可能抛下这层身份去独善其身,那与其看着?王爷登上太子之位,她更在意的还是身边之人。
至于他,她自是不可以见得他登上太子之位,而后便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欢天喜地的大婚,那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这样的场面她不愿意看,也不想看见!
“唉!顾先生此次背负皇命,奉命出使卓阳国重开两国边关商道,最快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抵达金陵,那么长的时间,本王等不了,他们也不会容许本王等下去。”
闵柏涵坐在那里揽着郑荷华,详细的说给她听,从前这些事情他不会向这府中任何的女人说起,因为在他心里女人目光短浅,难以顾全大局。
但有一个人让他改变了这种观念,起码叶婉茹看的比一般女人要长远的多,而且恐怕连稍稍逊色一些的男子都比不上那样的女子,难怪顾先生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对她倾慕有加。
“哦,一同前去的还有兵部尚书叶大人之女叶婉茹,本王记得你们曾是手帕交吧?”闵柏涵似是猛地想起一般,语气淡淡的提起这件事。
然而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在郑荷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贱人叶婉茹害她至此,竟然还能毫无愧疚的四处游玩!
“不曾是什么手帕之交,不过交集泛泛有数面之缘。”郑荷华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淡漠。
闵柏涵听得一皱眉头,他怎么记得下人禀报说纳福礼的时候兵部尚书之女还曾进送过一只难得的百年紫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