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闵柏淳虽然面上还维持着风度翩翩的模样,可内心之中早已经有些恼羞成怒。手机端
现在父皇不在场,爵位最高之人便是他,他率领众人在此恭候原道而来的河阳郡主,已经实属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若不是她的身份是德玛加王之女,谁会去愿意多予理会呢?
至于那所谓的公主殿下,扒去这一层公主华丽的外衣,还不就是强弩之末?不,根本算不上强弩,也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难道叶婉茹那个丫头还天真的以为叶家倒了,卓阳国王室还会待她如常吗?这其中若是没有卓阳国觊觎叶洵手中的权力之心,又有谁会相信呢?
封为义公主一事,佐不过就是卓阳国想要借机削弱他大耀国国力的借口罢了。卓阳国国主与父皇也算是旧相识,父皇的脾气秉性只怕卓阳国国主最为清楚。
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叶大人通敌叛国一事处置下去恐怕会牵连甚广,且叶大人官拜兵部尚书。
这个职位的确是能给叶大人带来很多的职务之便,且叶大人一旦被定罪问斩,那么他那些的旧部下便多数不会被担以重任。
如此一来,朝中便会出现短暂的职务空缺,以至于兵部中各项调度都会出现问题,而今年又是遭逢水患。
各地的粮草储备也将会出现稀缺之相,没有了潦草的供应,各地军对之中便会出现人困马乏的现象,但却也恰好给了卓阳国可乘之机。
云帆国司徒雷固然是一头伺机而动的恶狼,但实则卓阳国才是最大的隐患。
耶律德尔去岁来访,足足在金陵滞留了数月,这期间,只怕他大耀国的国力与朝堂上四分五裂的情况早就被他打探的一清二楚。
假意示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实则暗藏狼子野心,待时机一到,便会挥戈南下直奔金陵!
想必父皇早就已经看清这其中的个中缘由,但无奈于眼下的局势,才不得已不做出妥协,借此来震慑云帆国司徒雷那个贼子。
父皇这一招真是高啊!以强强联手之法来震慑贼子司徒雷,而后又施计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化被动为主动。
而卓阳国理亏的话,若是不想发动一场战乱,那么唯有和亲之举,方能平息父皇的雷霆之怒了。
想到这些,?王殿下闵柏淳的脸上便溢出盛气凌人的气势来。看向呼延雪莹的视线中也带上了些许轻浮的意味。
进到殿后,始终尚未开口说话的叶婉茹早在进殿初始,便将这殿中所站着的众人快速的打量了一番,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当她的目光与武安候世子封青阳的视线相遇时,她清晰地看到封青阳眼中的担忧和愤怒,叶婉茹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而后视线错开时不可避免的与顾清临相遇,看向顾清临时,叶婉茹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不料想那个黑了心的登徒子却回以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卑鄙之徒!”叶婉茹咬牙暗恨了一声,同时也对今日这一场鸿门宴的目的已经确定下来。轩帝打着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布下这一局也当真时用心良苦啊!
视线回落时便落到了领先众人一步站在最前方的?王殿下闵柏淳的身上,叶婉茹对于闵柏淳这番极尽浮华虚伪之言的目的也已经明了在心。
只是不知道他这般的出风头,在他身后的几位皇子和诸位公子会作何感想,更不知道多疑的轩帝可会在意他的喧宾夺主之举。
叶婉茹看了一眼凝视着雪莹妹妹的闵柏淳,她虽不知道闵柏淳心中在想什么,但从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神色,也能猜想他现在定然想的是一些龌龊之事。
方才雪莹妹妹抢在她之前开口说话,也是不想让她太难做,毕竟现在爹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她表现出太大的敌意,那么轩帝便更有借口发难爹爹。
但在大耀国从没有男子与女子切磋武艺的事情发生,他这般直白露骨地挑衅于雪莹妹妹,便是在挑衅于卓阳国。
切磋武艺也不过是借口罢了,他要的大约是想雪莹不战而退,抑或是激怒雪莹。
这样一来,若是雪莹“失手”上了闵柏淳,或是雪莹败于闵柏淳,有利的一方便始终会是闵柏淳、抑或是现在站在他身后的轩帝。
“?王殿下戏言了,郡主殿下虽习得一二武艺防身,不过大多都是用于驯服草原烈马的技艺,与殿下您切磋确实是有些不大合适的。”
叶婉茹说这话时,看向闵柏淳的眼中神情有些为难和愧疚,说罢后更是微微福了福礼。
这话一落,眼见着先前还一副趾高气扬模样的闵柏淳脸色猛地涨红,脸上的邪佞笑容也飞速的冷了下去。
站在叶婉茹身边的呼延雪莹忍不住偏过头去轻笑一声,拉着叶婉茹手掌的手也调皮的在她掌心中点了几下。
在场中的众人反应快的很快都明白叶婉茹的话中之意,面色有些诧异的同时又都是一副忍笑的模样,反应稍慢一点的也在好事之人的挤眉弄眼下很快便明白过来。
这其中最得意的怕就是顾清临了,他没有想到婉儿会在此时说出这般话来,不过恰好也能打压一下闵柏淳嚣张的气焰。
哈哈哈,婉儿真是太会挖苦人了,将闵柏淳比作牲畜一般。这世间,大约敢有胆子这般说话之人也唯有婉儿了。
不过也恰好能看出叶大人一事上,婉儿心中对于轩帝的怨气和恨意有多重。
在场诸人中唯有封青阳听罢这话时,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能让那个温婉的女子说出这般咄咄逼人的话来。
虽然?王殿下初见便要与河阳郡主切磋武艺,的确是有违礼法,但婉儿这般呛言?王殿下,只怕?王殿下会将这笔账记下且寻机会找回颜面。
闵柏淳恼恨地看了叶婉茹一眼,而后干笑了两声,口中故作洒脱道:“哈哈,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唐突了。是本王疏忽了,以为这卓阳国的女子大都不善……”
闵柏淳的话尚未说完时,便给一道爽朗的笑声打断。
“哈哈,梓童你看吧,朕就说都是同龄人在一处能自在些,方才你还埋怨朕不该将这两宴合成一宴,如今看来,朕这般做来倒也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