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干收好金条走后,台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有人喃喃自语,“原来传说是真的……”
还有人目光闪烁显然有什么打算,意识到了什么
翻落在地的其他物品被下人收拾好,损坏的照价赔偿,
砚台和铜镜也被一个富商买下,不过,大家兴致都不高,仿佛仍沉醉在那一抹剑光中。
周干拿了黄金后就直接在红楼里住下,这里花销不菲,却有着最好的床铺和最好的美食。
自然也有最美的女人
唐姓年轻人在赌宝结束后,邀请周干共赴夜宴,特意点明了如今落都最富盛名的花魁会来宴会上献舞。
他是这里的供奉,身份有些特殊,本身是京城唐家的嫡系子弟,自然能接触这个圈子。
参与此次夜宴的全是洛都的权贵子弟,堪称年轻一代的掌权者,未来的洛都就握在他们手中,文有工部尚书的子侄和当朝帝师的近亲,武有两朝元老罗将军的唯一亲孙,
至于他们的消费水平,呵呵,周干这百两金连个水花也打不起,
不过周干并没有拒绝,而是满口答应,这方天地有异,可他却推测不出什么,或许今晚的夜宴上能寻到蛛丝马迹。
周干逛着红楼,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依旧是淡青色的袍子,上面点染了水墨色的花纹,别有一番雅致。
俊秀的少年,腰间佩剑,青色的袍子像风中的柳叶,带起了点点醉人的秋意。
这红楼占地面积极大,甚至有一丝前世综合性购物广场的既视感,刚在手中还未焐热的十两黄金转瞬间就像泼出去的水,花的干干净净,半点不剩,要不是冯掌柜很快补齐了剩下那份的黄金,他就又精溜溜了。
三两金买了这一身,据说是从遥远的云罗国运来的料子制成的锦袍,
四两金买了柄千锻之剑,匠人技艺的巅峰,再往上便是超凡一流的大师作品了。
周干并未在红楼见到任何超凡的迹象,之前怀疑唐姓年轻人有着某种特殊的感知类天赋也不得证实。
毕竟他现在还是太弱了,没有实力,总是心里不踏实。
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塞饱了五脏庙后,又勉强吐纳了半主香的时间,
娟娟细流一样的法力顺着大筋骨骼流过,浸润了肌肉纹理,所过之处泛起莹莹玉色,使其向着完人更进一步。
周干完成吐纳,盘坐在床榻上,闭目静思。
要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非尽然,红楼创建不过百年,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大易王朝足足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为何情报网铺开的这么慢?红楼……百年前才建立,之前的二百年大易王朝究竟在在想什么?
还是说百年前有一个契机促使了大易王朝才开始铺开情报网?
不过这也说不通一国情报之重,在重视也不为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建国百年后才开始重视,
之前听人议论过,罗将军曾经掌握过皇朝的情报机构,相当于锦衣卫么……好像是叫做……黑龙台……
黑龙台……红楼……
周干理不出头绪,所以有许多猜测,但全凭想象,并无任何论据。
安抚下纷乱的思绪,静静等待着宴会的开始,不多时来了一个下人,轻手轻脚地在门前唤他的名字,随后引着周干来到了夜宴的场所。
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可这座庭园却是灯火通明,南海菩提岛运来的夜明珠镶嵌在巨大的珊瑚树上,
中庭一片透亮,周干见到这光,脸都绿了,夜明珠是什么,那就是辐射呀,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可扛不住这种剂量的辐射。
但他的灵觉没有预警,冥冥中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光芒并非什么辐射,而是其他说不出的东西。
周干勉强安坐下来,坐在最末席就像一个小透明,案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瓜果时蔬,安静的听着这群小的不过十六七岁,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之间的对话
“王二,黑龙台的试炼准备的如何?”
坐在中席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转头对另一边稍矮一些的问到
“别叫我王二,小时候的戏言怎么到现在还拿他取笑我?我是王黎!”
稍矮一些的,满脸不愉快。
“行了,行了,跟我装什么,就问你准备的如何,若是侥幸通过,那可就一步登天了,到时候,可要罩着哥哥我呀。”
被年长的人奉承了一句,叫做王黎的年轻人并未露出什么喜色,反而心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然对于他口中的试炼并无把握。
席上不少有心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沉默的氛围像会传染一样,本来觥筹交错,相互劝酒的热闹场景迅速的冷却下去。
庭中的舞女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楚楚可怜的眼睛四下扫射,却找不到能帮他们解围的好心人。
唐姓年轻人姗姗来迟,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坐在最上首的黑衣少年环顾一周,这才开口,
“行了,试炼期临近,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玩闹,这次夜宴就是想商讨出个章程,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带着各自的最强护卫进入的话,今年恐怕……唐荣,你说呢?”
唐姓年轻人在次席施施然落座,没有半点尴尬,其他人脸上也毫无异色,显然名叫唐荣的唐姓年轻人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要高。
周干默默记下,心中反复咀嚼着“试炼”这个词汇,试炼?到底是什么试炼?
唐大师也就是唐荣,先是拎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又从桌上的盘子里拎起一串像是葡萄却并无籽粒的红色果子吞了下去。
“啊,今年是三十年一度的月潮……”
唐荣将嘴里的果子咽下,吊儿郎当的表情迅速正经起来。
“若是还像从前一样,我们大概会全军覆没吧,赵恒。”
上首的黑衣年轻人面色难看
“夜宴是你牵头的,我们来了你就想说这个?”
“别急嘛?”
唐荣又恢复了懒散,看到穿着黑衣的赵恒满脸青筋,马上就要爆发了,
理了理衣摆,将上面溅上的果渍轻轻抹去,对着末尾的席位一辑到底。
“请周先生搭救我等,必有厚报。”
周干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绕晕了,究竟怎么回事?明明是想当个小透明说几下情报的,怎么突然一下C位出道了?聚光灯为啥要给我啊喂,导演?
周干没有暴露内心不断掀桌的场面,反而一脸淡定,不置可否,军端架子他还没有怕过谁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