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应该得到应有的尊敬,周干微微欠身,对方打量了两眼后,郑重的回礼,
周乾心下一松,看来是打不起来了,对面没有将他强留下来做实验素材的意思,
真打起来他也是不惧的,就是小徒弟真不一定能保护好,
“不知冕下,拦路是有什么事么?”
女子点点头
“此行两件事,一是来求取一些完美之血,实验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周干点点头,不置可否,这点事完全没必要让冠位出动,玛尔蒂芙尼就能胜任,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另一件事,”女子的语气有些苦涩,
“神明又失踪了,继东方之后,北欧的神系也联系不上了,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新神……但他们也在以恐怖的速度消失,现在唯一能联系上的只有基督的那一位了,但是……唉,总之时钟塔的降灵科已经完全乱了套了……”
“那你找我是……?”周干目光游移不定
“我希望作为人间的顶级战力,你能在东方探明有关神佛失踪的线索,你也想知道背后的秘密吧?”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么危险的事啊!!话说作为异世界的人,盖亚和阿赖耶居然没找我聊天,英灵一个也没来修正我,反而,我的运势依然是EX级,
周干沉吟不语,心头盘算了一圈,终于点点头
看到他点头女子舒了一口气,周干却再次发问,
“为何你不亲自探查?东方的神秘界已经被打残了吧?”言语间不乏讥讽
女子却惊讶不已,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周干感觉自己有什么失算了
“东方的神州结界禁止其他派系的神秘进入东方领土,十几年是几个国家的神系联手破开一个临时的口子,
倾巢出动几乎血本无归,才打压下东方的神秘界,他们麾下的教徒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之后神州结界就恢复了,那些神系的神明现在多半也联系不上了,先声明,我们魔术协会一直追求真理和根源,从没参与过这种战争性的掠夺。”
周干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留意这方面消息的。”
“那就多谢了。”女子明显放松下来,
周干递过去一枚噬囊,里面装的是他这几个月来积攒下的经过元辰法种加工过后的完美之血,足够他们研究使用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不要客气”女子回赠了一枚海蓝色的宝石,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当然,有事你找我的弟子玛尔蒂芙尼也可以。”
周干带着小徒弟回到游轮上,缩成一个小点的船只爆发一阵金光,倏忽间消失在海面上。
周干望着小丫头白嫩的小脸蛋欲言又止,
小墨芸感受到师父哥哥复杂的心情,默默把脸埋进师父的腰间,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
“师父哥哥去哪,小墨芸就去哪……多危险也去,小墨芸会听话的。”
周干久久无言,狠狠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一头靓丽的长发,被他揉成一团,轻笑一声,回到船舱睡下了。
时间过得很快,游轮靠岸,踏上广东的土地后,周乾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从身上一扫而过,体内的魔力立刻沉寂下来,念气和炁,尤其是真气种子格外活跃。
神州结界么?周干抬头望着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看到九重云端的辉煌宫殿覆压天地。
扯了扯师父哥哥的衣角,小墨芸不明白师父哥哥为什么站住不动了,挡住了后面船客的下船的路。
周干回过神来,牵起宝贝徒弟的手,走向岸边的闹市,给她买了一根很久很久未曾见的冰糖葫芦,看着自家宝贝徒弟幸福的眯起眼睛,周干也难得轻松了许多,神佛消失的恐惧也淡了不少。
既然来了广东,佛山还是要去一趟的,叶问宗师现在还是个年轻小伙子。
广东佛山被称为武术之乡,即使现在是民国时期,整个华夏大地上,武术风气浓厚可与之相比的,也只有天津了。
寻了一间当铺,用一些黄金换了不少大洋,又叫了两个人力车,去往火车站。
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做人力车,叽叽喳喳好不兴奋,可做了一段时间后看着与自己父亲一般年纪的中年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渐渐沉默下来,
一路见闻都是破败的景色,路人面目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周干感叹,这是灾年啊,清朝1912年结束,民国正是1912年成立,看似换了国号,实则仍旧是军阀混战的时代,百姓仍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到了地方,丢下一块大洋,在车夫千恩万谢的感激声中,带着小徒弟走进火车站,买了去佛山车票。
等火车的期间,小徒弟仰起头,用萌萌的声音问道
“师父哥哥,这就是爷爷奶奶的家乡么?为什么……”
周干叹了口气,大手覆盖了小脑袋,
“乱世烽火,百姓苦于蜉蝣”
看着小徒弟茫然的眼神
“将来你会懂的,现在的你还太小了。”
“哦,知道了,师父”小徒弟低下头,闷闷不乐。
一个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
“爱国情怀要从娃娃抓起,兄台如此行径实属不智。”
周干撇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年轻人,没有机会,现在这个时代,坐的起火车的,都是富裕人家,
看着青年一身书生气,明显就是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说不定还是某个著名大学的学生,
周干大度的原谅了愤青言语中的挑衅,
小丫头见师父外人被训斥了一句,很是不平,正要反驳被周干轻轻拉了一下头发,扁扁嘴,没在说什么。
愤青见周干不反驳,更来劲了,满口什么大丈夫当以死报国,用知识武装自己为万世开太平云云……
说的很有煽动性,也很动听,周干觉得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可惜没有明白本质,
本质就是不够强,军事装备、民生粮食都不如其他国,如何能崛起?必有那么一群可敬的人物抛头颅洒热血,也必有那么一群年轻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这个过程是以几年、几十年计的,面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是后一种,也可能是半桶水在这里晃悠,恨不得整个车站的人都能听见他肚子里的墨水声。
“这位先生,你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周干打断了他的发言
“啊,失礼了”,年轻人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叫陈玉楼,刚刚结束学业,途径广东接道回湖南。”
周干听清楚了他的名字,鼻尖耸动,果然嗅到了一股土腥味,人不坏,不然也不会做出济世之举。
淡淡一笑,
“陈玉楼是吧?想法很好,就是有些天真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拉着小徒弟的手就走向了进站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