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童靴不要看。好……现在开始码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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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杀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了。
血。
从床单上流淌到地上,积成血洼。又慢慢向门口流,然而被水泥的门槛挡住,折向地上的花盆。
不知道花盆里那盆白山茶何时后能变成淡红。
一丝不挂,仅仅是浴后披了条浴巾而已。到如今也散开。
头发凌乱,一丝探进眼睛,然而瞳孔都开始涣散,凝固。
她缩在床脚,抱腿看自己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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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时拉上了窗帘,现在拉不开了。门被死死锁住,负一楼里她一人住,谁会发现。
身体开似乎变冷,她感觉得到。她甚至看到自己的瞳仁变浑浊。
黑。
可她什么都能看到。
屋子里供暖很好,温度很高。她一个人度过6个小时,然后发现自己平坦的小腹开始发涨。
肠道和胃里的残留物开始腐发酵了,她想。
我就像一只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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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死掉的呢?
她开始回忆。黑,浴室里的黑,水的黑,杯子里的黑。生活都是黑。
回忆十二个小时,只有一团黑。
然后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出现淡淡的绿色小斑,像是在皮下生长出了可爱的植物。那绿色的小斑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大,中间变深绿……
扩大,扩大,扩到隆起的肚腹...
屋子里开始有腐臭味儿。
她闻得到,却走不掉。
她试图取纸巾堵自己的口鼻,可拿不到。
身体打了个嗝,又一团臭气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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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无法忍受的臭。
她一直把自己的房间弄得很整洁,可此刻都是臭味儿。
但她无能为力。
门外很安静,没有人来找她,于是她出不去。
绿色扩散到全身,然后像秋天的落叶,变成褐色,再变成黑紫色。
皮肤不再白皙。
噢,记起来了,喝了一杯酒。
谁给的酒呢?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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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和鼻子开始流血,黑红色。
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凝固的血会流出来,可是法医一定知道。
反正身体里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这不稀奇。
阿,都是水。
那天晚上也都是水,酒水。
充满了酒水的酒吧,一杯酒。
发黑的皮肤上开始有更黑的条纹,像是血管的纹路。
身体里的腐败气太多啦,压力使得血液充积在皮下血管。
可是别再打嗝了,好臭。
她开始学会让自己飘起来,飘到山茶花上。
这里卜那么臭。
只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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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敢看自己。
身体表面开始有一个有一个的水泡---像是蛤蟆的皮。
里面是淡红的血水和淡绿的脓液。
红和绿。
像。
像那天晚上的鸡尾酒。
一个男人给她一杯鸡尾酒。
酒保在里面加太多烈酒。
水泡开裂开来,屋子里更臭。
表皮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淡红的肉和淡绿的肉。
全身的皮都脱落,脸开始胀,胀破皮,眼球都凸出来。
身体里有那么多气,她想,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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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吐。
多么奇妙,她想。
明明是尸体,却像有生命一样,会打饱嗝,会吐。
胃里的残余物被腐败气体顶到喉咙,然后涌出来。
她也想吐,可是吐不掉。
吐……
她以前就想吐。
有了孩子当然想吐。
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不要,她要。
他就请她在十一日喝酒。
于是她死掉。
就那么一杯鸡尾酒,有红色和绿色。
现在的身体上也有红色和绿色,还有一层黏糊糊的液体……
那是身体腐烂,腐烂,烂成了脓液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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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习惯臭味,能够静静丅坐在茶花上看自己烂。
她看不到生,只能看到死。
这样也好,她想,否则看到那么多蛆虫,好可怕。
敲门声,喊声。
撞门声。
门开了,浓烈的臭气喷涌出去。
可还是能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一下子就看到他。面目死黑,身后拖着黑气,像是已经死去。
他大叫,自言自语,且癫狂。
他说酒里只是堕苔药啊。
她想他,于是向他扑过去。
他跌倒,撞上了门。
然后,
两个人一起坐在山茶花上,看自己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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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这才是,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