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伶自然没把他父亲的事放在心上,对于现在的他,他和他就像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别说他是病了,就算是死了似乎也与他无关。
第二日,苏堇家的门铃‘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苏堇打开房门,眼前站着散发着淡淡优雅的柏冰。柏冰的身后还跟着两抹穿着着黑色西装的身影。
俩人严肃的着装和柏冰青春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在同路人说,富人家的小姐被保镖保护着。
苏堇看到这两抹熟悉的身影,到是明白过来――李木伶父亲的手下。
看来柏冰已经从他们那知道了李木伶在她家。
“堇,李木伶在你家吧?”
柏冰的口吻是用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相信苏堇绝对不想对她隐瞒什么,极有可能是迫于李木伶的压力……..
苏堇一副为难的尴尬,不好意思于自己对柏冰说了谎,可也不好说出李木伶在……..
她站在门边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柏冰似乎也体会到了苏堇的为难“堇,我知道肯定是李木伶胁迫你,让你说他不在你家,而你又不想对我撒谎……..”
“没关系我现在来给你解决难题。”
柏冰站在门边朝屋里扫了一眼“我现在带着人把李木伶从屋子里搜出来你不介意吧。”
苏堇听着柏冰这翻言语未免觉得有些夸张,从头到尾李木伶可没胁迫过她……..这是不真的事实。
“柏冰,李木伶没你说得那么恐怖、可恶,完全是我对你撒了谎。”
苏堇用轻松的口吻解释着事情,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了他俩兄妹的矛盾。木伶不想告诉别人他在这,可能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外面的对质早就引起了卧房内李木伶的注意。一大堆杂志乱七八糟的摆放在床上,李木伶并没来得极收。他把房门拉出了一条门缝,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对话。
“堇。这么说你已经承认李木伶在你家了,那么我就不用搜了。我知道你的为难,你叫他出来,我自己同他说。”
从头到尾,苏堇和柏冰的心中都明白李木伶身处何地。柏冰用巧妙的方法解决问题,毕竟她不想为难朋友,也不想失去朋友。
正在苏堇为难之于,李木伶出现了。
“你们要找的人在这,为难人家做什么。”李木伶的话语中透露几丝抱怨。
同时苏堇简直是谢天谢地。李木伶自己出来了对于她而言不管怎么说都是好……..她可不想像上次让李木伶的父亲进来,发生了一长串不愉快的事,搞得她整天跟个罪人似的……..
苏堇见李木伶自己出来了,连忙招呼柏冰一行人进屋坐。
李木伶在她们走进来前先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臂伸长附在沙发的靠座上,表情是一副至尊霸气的模样。要知道,自从他住进苏堇家,可从来没对苏堇这个样子……..
柏冰坐到沙发上。
俩个穿着黑西装的人静静的站立在他们旁边,有如雕塑。
苏堇则忙活着帮几个人倒茶。
茶端上来,苏堇把各盏茶放到客人的位置。
“你们喝茶,俩位大哥也甭客气,坐下来喝茶吧。”
苏堇也知道做人家手下的大概都讲究着什么,可这里可是苏家。平民老百姓家人人都是平等的,可不兴讲究什么礼仪。
身着黑衣服的俩个大哥见苏堇很客气,频频的同苏堇点点头,并说“不必了,他们站着就好。”
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表示了,苏堇也不在多说什么。沉默的站到了一旁。
李木伶依然摆着一副至尊的姿态,恍若一位尊贵无比的皇帝。听着刚刚苏堇上演的这段小插曲,心里有些想笑……..可是他的神情却一直肃穆的面对着他对面坐着的人。
从柏冰走进屋子那一刻起,立刻给这间屋子带来了一抹优雅,恍若是绽开了一抹清雅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清雅的装点着屋子的任何角落。
柏冰静视着李木伶,仿佛是观察他什么。
“姨父病了,很严重。做了8个小时的手术,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期。”
柏冰的话语更像是在做报道,旁边的人听着都会觉得奇怪,觉得心里不经会问这像是俩老表在说话吗?就算是在谈论严肃的话题,这种说话的情愫也未免让人奇怪。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对我而言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木伶的面孔上尽是淡漠,淡漠的表情恍若薄暮中的碎花瓣,好看得让人迷恋,却也淡漠得让人飘缈。
柏冰并不怒,嘴角不经意的溢过了一抹笑,那笑短暂得令人察觉不出其中的含意。
“至起码也该去看看吧。”
“我去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李木伶的淡漠像是凛冽的一股寒风吹过,让所有的人都掉进冰窟窿里,只感觉到了绝情和冷漠。
一时柏冰静坐着目视他,无言以对。也许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她有一只手指在频繁的收缩,内心毕竟还是对李木伶的态度感觉到愤怒的。
“也许他会死……..也许你去看他只是最后一面了也说不一定。”
柏冰起齿空灵的声音里带着未知的迷惘,仿佛是在叹息生命的不确定性。
“明知道来这会达不成目的,还白跑一趟做什么?”
李木伶毅然决然的回答,坚毅的神态刻画得十分绝情。
……..
“那么请回吧。”他下了逐客令,随之便起身离开的姿态……..
“你非要这般绝情吗?”
柏冰站起身来,看着李木伶的背影,最后做着努力。
然,李木伶的步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停下来,他的背影仿佛也在述说着冷漠。
最后柏冰并没有达成目的,离开了。
苏堇敲了敲李木伶的房门,听到李木伶的允许,苏堇走了进去。
房间里,李木伶倚着床头在看杂志,仿佛刚刚什么也不曾发生。
苏堇站到他面前,静默的盯着他看,仿佛是在解读眼前这个人。
她静默像一根随时都可以被忽略的草,而他则了解苏堇进来究竟想说什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为什么还没说。
“不是有话要说吗?为什么不说?”
她不说……..这一点不像是苏堇的性格。
“你的心思其实也不在这些书上吧。”
李木伶撩动着书页,看似正目不转睛、津津有味的读杂志“何以见得。”
他从来都不喜欢谁自以为是的揣测他的心思,不过苏堇应该算是个例外。
“难道你现在不是在担心你父亲的病情吗?”
从柏冰的口中知道李木伶的父亲有可能会死掉,她的心底便涌入了一种悲伤,感叹世间的事情总是世事难料。
这一秒还鲜活活着的你,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看不到下一秒的世界。
苏堇不相信听到这样的噩耗,李木伶会毫不触动。连她这种跟伯父毫不熟识的人都会有一种浸入骨髓的悲伤,他会那般绝情吗?
从她跟他出去……..站在佰童小学,听着他述说自己曾经的渴望……..她就了解,李木伶内心的某个角落盛放着他对父母的爱,只是现在的他不承认,也不去正视这份感情而已。
“我为什么要担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堇的一语击中了李木伶内心的惶然,似乎在刚刚苏堇说出这翻话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何惶惶然。
难道他真的还在乎着他们吗?他不相信……..
苏堇担忧李木伶的病情,更担忧李木伶……..
“你心里头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苏堇的眼瞳里有种读懂他的透明。
“你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你自己。”
李木伶眼睛依然盯着杂志,可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心早就不在这上头了,甚至现在连纸张上大至有什么图片、什么文字,他都不清楚。
他并不说话,装腔着一副认真,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苏堇站在她身边,静立着,看了他一会。
的确,如若她是李木伶恐怕也无法轻易就释怀了……..毕竟某些伤害是刻骨铭心的。这种被拉裂的伤口,更多会像火山口的烈焰一般沸腾,不是一阵暖风吹过就会抚平的。
“其实我也怕你讨厌我……..”
收到过李木伶的警告,她也不想唠叨,被他讨厌。可是她不提醒他一下,万一他父亲真的过世了,他能担保自己不后悔吗?
“那些往事的记忆压在心头,让你难过,让你伤痛,甚至让你自己喘不过一丝气来。没有刻意,可心底却无法自拔的恨着某个人。”
“我知道,你是痛苦的,你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也许你憎恨着自己的父亲,在你的心底他就是罪人,就是最大的仇人,可是现在的他有可能下一秒就不在这个世界了……..我不是叫你原谅他,也许他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抛开他是你父亲的身份,一条鲜活的生命如若即将逝去,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你也应该去看看。”
“我不会去。”
任苏堇说了这么多,也丝毫没有撼动李木伶的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