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夺走了她的一切,居然无耻的把她的生活伪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就像一个白痴一般被他欺骗着,直到她知道残忍的真相。
一切都没了,那些记忆蚕食在风中,随着那悲婉的音律荡漾。
夜那般静,衬映着杜如单薄的身影。花园里的植被时而被风刮得簌簌作响。拉动着小提琴,杜如的心沉浸在悲痛中仿佛可以痛得流血。
她的影子也显得那般悲哀和悲痛,然而她的眼角却没有一丝泪的痕迹。她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因为她练就了如石般坚硬的心,只为让那些夺走她一切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是的,子初那小小的生命便是她亲手夺走的。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站了她儿子的位置。他(杜如的父亲)走了,现在楚风雄也走了……..
不过事情还没完不是吗?她还要亲手瓦解这楚风雄奋斗了一生,引以为傲的楚雄集团,彻底摧毁一切。
谁叫她的一生摧毁在楚风雄的手下呢?所以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夜风中,楚子贺站在石阶上,靠近柱子静静的站立着,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杜如那单薄的身影上,感受着她的哀愁,仿佛她也是另一个他。
他站在这有一会功夫了,可能是不想打扰她吧……..
子贺静静的聆听着这旋律,静静的等待着她拉完这支曲子。
夜像悲哀的影子一般,音律如此漫长,似乎杜如把这支曲子重复拉上了几次。终于,这悲哀的旋律结束在夜的尽头。
夜中,夜风把植被刮得簌簌作响,衬托着夜的静谧。
“怎么?没去守灵?”杜如移动着她单薄的身体,把小提琴放好。
“你不也没去么。”子贺的声线穿梭在夜色中,情绪还沉浸在悲哀的氛围里。
杜如的嘴角有莞尔一笑“你是孝子,你若不在灵前守着。就不担心被媒体捕风捉影,到时候乱写你么?”完成了手中的动作,杜如把小提琴规整的放入了配套的琴盒里。
“管它的了,那些人若是想写,去不去,他们笔下总会有内容的。”
楚子贺眼中,杜如提着她的小提琴打算离开“这就要离开了吗?”
杜如走近他“不离开,打算在这吹风、着凉么?”
“现在是时间不早了。”
子贺的目光疑视着同他近距离的杜如,深邃的眼神、情绪完全盖在了夜色中。
“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子贺的话摇曳在风中。或是让杜如有些唐突吧,但是子贺面前的杜如平静得没有任何的反常。她没有作出回应,只是挪着她的步子继续走,单薄的身影笼罩在夜里。仿佛这是没有必要去纠结的问题。
夜拉长着两人的距离。
楚子贺的背挺得笔直,背对着她,声线飘荡在夜色中“您,恨着他吧。”
……..
这样的话并没有使得杜如停下脚下的步子,心底她似乎了解到些什么……..
杜如继续挪动着步子,可子贺的声音随之又追来。
“他,是您杀死的吧。”
这样一句话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在醒目的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了。
杜如在听到楚子贺这句话时眉宇间有一瞬间的惨白,随之是她的笔轻狂的荡漾在夜风中。仿佛好笑得肚子都痛了。
“你在说谁?是在说你的父亲吗?”
……..
“你认为我一个女人家,会有能力杀死你父亲吗?”杜如的口气仿佛在说子贺的话很令人好笑。
子贺回过头来看着她,眸光在夜色中一转,深邃的眼底含着情绪,却直直的疑视着杜如,他的眉宇间含带着对杜如的尊重。(.mianhuatang无弹窗广告)在子贺的心底杜如同楚风雄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我不可能低估您,请您也别低估了我。”
不错他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楚家的事他也不想知道什么,最好是一无所知更好。可谁叫他的身边还有个小伍了,有小伍这个誓言要为他守护一切的人……..
“孩子,你搞错对象了。就算你父亲是被蓄意杀害的,那也不可能是我这个弱女子。”
杜如没自觉,自己在同子贺对话的过程中神经不断的在收紧“你应该报警才对。”
楚子贺的笑轻轻的在风中荡开来“你以为我在意着楚风雄的死吗?”他的口气的底层带有不屑。对楚风雄的不屑。
看着杜如这般执拗,楚子贺不想同她在绕下去。他的声音像是被夜和风拖拽着,仿佛带有魔鬼的气息。
“我―巴不得―他―死了。”
“只是我没料到,这么快你就下手了。”
他早就知道杜如要对楚风雄下手,但没想到老太爷刚刚死,她就……..恐怕连楚风雄自己也没料到杜如下手这样快吧!
“这么坦然,看来想要他死的人还真不少。”
杜如含笑看着楚子贺,她明了,楚子贺什么都知晓了。心底里她从来就没小瞧或低估子贺,只是略微她还是了解着他的性格,她以为楚子贺对楚家的事都没兴趣,也不会去过问。
杜如不了解,子贺也是被动的被小伍告知这些事情的,其实他到没什么兴趣想知道……..
“谁叫他这么招人恨了。”
就理而言,自己亲生的父亲被杀,就算没什么感情,他楚子贺也应该多多少少恨这个凶手,可他却一点也不恨杜如,反倒觉得楚风雄该死。
或许从那时候起在他心中就埋下了一个映象,母亲是被楚风雄抛弃的,自己也被楚风雄抛弃,因为楚风雄他和母亲才变得这般悲哀。
可他自己也不了解为何自己风轻云淡的活在楚风雄眼皮底下。也许是对楚风雄没感情,当他的存在是隐形的;或许自己本也没有归属,随遇而安;总之楚子贺讲不清楚自己为何若无其事的生活在楚风雄身边。
但这么些年,他到了解了不少事……..
母亲的悲哀只是一个缩影而已,因为楚风雄悲哀的女人还有不少……..杜如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些……..任谁说楚风雄不该死吗?
“可是他死就够了,这什么你还要连累无辜的人呢?”
夜中,杜如静谧的笑看着他“什么意思?”
“本来我以为他死了,我也就自由了,也可以安心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所有的东西我都不打算要,可现在看来我必须要留下来,看好该看好的东西。”
杜如‘哈哈’笑了出来,调侃“别担心,该是你的东西总还会是你的。”像是在说子贺该得到的那份财产一分也不会少。
子贺疑视杜如的那份神情骤然严肃起来。楚子贺就不相信杜如不晓得他在说什么,还在装。
“别把楚风雄想得太白痴。”
楚子贺的口气仿佛在告诉杜如现在他们在谈论的是严肃的话题。
杜如扶了扶她的眼镜,还是那般平静。她才不会小视楚风雄,否则也不可能在美国那边的事情败露后就及于杀死他。楚风雄是一个绝不可小视的男人。
头脑记忆中,杜如恍若又闪过那个耀眼嘶鸣的刹车。她亲眼目送着那孩子的离去,耀眼的白光,瞬间惨烈的车祸现场,那孩子的容颜倒在血泊中,被夺去了生命。
这么些年她仇恨着何尝不希望早一点报仇了,可车祸后,杜如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目视着她,她怀疑楚风雄已经察觉了。
这么些年两个人在外人的眼中一直是对关系融洽的夫妇,实着两个人一直暗中博弈着。运筹帷幄,一步步博得自己的筹码。
意外的是在美国安度晚年的老爷子竟然插手了公司的事,竟然还发现美国公司几近是个空壳。事情竟然提前暴光了,打乱了表象下的平静。无奈之下杜如只有险中求胜,博一把,否则楚风雄不死,她就得死。
“你父亲掌控着楚雄集团,怎么可能被谁视做白痴了。”杜如慢条斯理的说着,斯文的模样,好一个理智的人。
“那为什么他死了你还不罢休,还要瓦解掉怎个楚雄集团?”
杜如沉吟着,只有眼镜镜片反射着点点冷凛的光。
楚子贺看着杜如的模样就知道她又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愈加生气起来,于是傲慢的说了这翻话。
“你自己就已经够悲哀了,难道觉得自己还不够悲哀吗?”
这句话似乎果然奏效,杜如被楚子贺瞬间的态度和话点着了。
“你……..你什么意思?”
杜如的态度冷然,仿佛是真有被捏到了脆弱神经。
楚子贺就知道说这样的话会奏效,杜如终于有其它反应了。谁叫杜如同他一样都属于悲哀的人了,所以他了解像他们这样的人怎样才会被踩到痛处。
“我的意思很简单,楚雄集团是个拥有上百亿的跨国大公司,有很多员工要靠公司维持生计,请您高抬贵手,放楚氏一马。”
静默了两秒,杜如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在夜风中飘荡,显得有些妖。
“你是在求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