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挂上去你听不到吗?聋了还是傻了?”高凡是最看不得男人没有阳刚之气了,虽然他也细皮嫩肉的,也不见得多有阳刚之气,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看不惯别人这样,所以他的语气十分不耐烦。
这生员本来举了这么久心里就十分委屈,好不容易要解脱了,又发现自己手动不了,这被高凡一斥责,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只听他“哇”地一声竟是哭了起来,“师公,学生的手动不了了……”
高凡厌烦地皱了皱眉,对高正信使了个眼色,“你去把东西挂好,顺便看看他的手怎么了。”
“是,父亲。”高正信随即走向那哭唧唧的医学生,将液体瓶子挂在了架子上,随后检查起了那个医学生的手臂,“你这是一个姿势保持太久,手臂充血,来,你试着用力将你的手臂放下。”
高正信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医学生放下手臂,哪知这刚喷到他手臂,他又开始尖声尖气地嚎了起来,“师父,疼……学生疼……”
这模样,简直就是个撒娇的小媳妇啊,这次不仅高凡看不下去了,连张冰玥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性格什么的虽然并不能代表他的医术,他私下是怎样的,咱们管不着,可作为一个大夫,工作上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你看,这就让他举个瓶子,他就这个样子,未免也太过于柔弱了点吧?你看咱们思慧,一个女孩子家都不是这样,他这个样子,真能做一个好医生吗?”张冰玥在高凡身边低声说道。
“就是,看来这医学院的招生必须要严格把关了,总是搞应试教育那一套,迟早得玩完。”高凡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高正信却对那位生员十分有耐性心,“子铭乖,忍着点啊,一会就好,活动活动就好了啊。”
“多大点事啊!这手臂实在动不了了,截肢便是!哪有这么多废话!”高凡只想让这生员早些出去,别打扰自己观察许多的恢复。
结果这一吓唬,那生员本能的将手一缩,竟是能动了。
主要也是过了一会了,那生员手臂的充血也缓过劲了,这举一刻钟的东西,还不至于将人的手臂给举废呢。
生员发现自己手可以动了,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给师父丢了脸不说,还遭到了师公的厌弃,“师公,学生……”
他本想解释什么,高凡却是挥了挥手,“滚吧。”
生员无奈,只得委屈巴巴地朝着几人行了礼,退出了治疗室。
“正信啊,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医学院出现这样的学生,你要好好反省一下啊。”高凡并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算了,这种事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你去先看许多的脉象吧。”
高正信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将话憋了回去,给许多把起了脉。
高正信给许多把脉后,也摸了摸许多的额头,得出的结论,和刘思慧说的一般无二。
“那咱们就在这等许多醒来吧。”既然都说很快就要醒了,高凡就干脆让人拿了两把椅子进来,他和张冰玥都坐在许多的床边,等着许多醒来。
眼下也没什么事了,高正信这才支支吾吾道,“父亲,儿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不要讲。”这种句式,高凡一听便觉得没有好事。
“今天就算父亲不要儿子讲,儿子也要讲。儿子的学生们虽不说个个都很优秀,可若是被父亲误会,儿子就像自己被误会了一般。”说着,高正信竟是要跪下。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下跪干啥?生怕你的膝盖好不了吗?”高凡这人就是心软,本来不想听的,可见高正信这样,还是只能让高正信说下去。
张冰玥见状对刘思慧说道,“思慧,去给正信拿凳子来。”
高正信膝盖有伤,今天拄着个拐杖几乎是站了半天,张冰玥见他实在辛苦,便让刘思慧去拿了凳子来。
凳子拿来后,高正信却迟迟不坐。
“怎么?你只听你父亲的话,不听为娘的话了?”张冰玥佯装生气的模样对高正信说道。
“儿子……不敢。”高正信偷瞄了高凡一眼,见高凡并没有不要自己坐的意思,而且他的确也累得很了,于是便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说吧,你父亲要是听不进去,我听进去了也可以在他消气的时候再说给他听听。”能让高正信不顾腿上下跪给高凡说的话,张冰玥知道肯定也不是什幺小事,而且高正信说起了对他学生的误会,难不成,他是想为那娘炮医学院说点什么?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包容性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么大,二十一世纪什么女装大佬啊,cosplay啊,虽不说人人都能接受并喜欢,可还是有不小的受众群体的,倒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觉得怪异,反而许多网络平台上,这些人还被人大肆追捧。
可在这个时代,男儿就该有男儿气,哪怕是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们也得胸怀天下,没有大男人那等强壮的体魄,也得有大男人那广阔的胸襟。
否则就会受欺负,就会被人看不起,你想想,有强壮的体魄,便能靠着种庄稼养活一家人,他自然受到自己家人的尊重。读书人……这就没啥好解释的了,读书人历来就是被尊重的。
当然,还有一群特殊的群体,他们细皮嫩肉,说话尖声尖气,他们生活在深宫高墙里面,他们是残障人士,自然不可相提并论,不过他们依旧被人所唾弃,所看不起,哪怕身居高位,内心也是极为自卑的。
按理说,除了读书人,这大夫还是挺受人尊重的,而那医学生的行为举止,可谓是自降身价。
所以张冰玥也想知道,是什么让那个医学生怎会成为这种性格,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那儿子便说了。”高正信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高凡,注意着他的反应,“刚才举着瓶子的医学生,他叫郝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