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有是一年,寒风瑟瑟,曹冲独立于枯败的林中,任寒风与落枝划过身上。只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一个在他的心目中神一样的人物,居然会被马超击败,而且龟缩于长安城中直到现在。曹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衣服裹了裹,回过头了,正看见刘禅沿着湖边走来。曹冲对刘禅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认为刘禅可以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他却将自己裹得很紧。
“阿斗~~~”曹冲向着刘禅叫了一声,却见刘禅身体一抖,竟然是吓了一跳。“阿斗且过来。”刘禅缓缓的走了过来,向曹冲施了一礼。曹冲笑道:“阿斗总是这么多礼吗?”
刘禅正色道:“礼不可废。”曹冲笑了笑,知道是刘禅过分小心了。只转过身去,看着湖中的冰面,说道:“阿斗,过得这年,你便十五了吧?今日就你我二在此,可以说说心里的话吧,且先说说你如何看我曹冲?”刘禅沉默不语。
曹冲又转过身来,笑道:“今日你不视自己为刘禅,我也不视自己为曹冲,但说些来。虽然你一直不肯多说一句,多做一事。但我都从你身上看出了谨慎与小心。若是我父亲看到你越是这样,只怕是越容你不得。我也曾经想过要于无意中将你杀死。但只是每次看到你眼光之时,便觉得你似乎已经看透了我一番。”
“公子何出此言?”刘禅震道,自己确实没想到过这些方面。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那公子如何又不肯杀掉我?”
“人生难得一知己”曹冲说道:“我当然有杀你的理由。”
“成霸业者,何人不孤独?”刘禅笑道:“成霸业者,何需知己?公子不杀我,只怕另有原由吧。”既然自己已经暴露出来,还能活着,自己是自己有被利用的地方。刘禅想得很清楚,所以显得更加的无畏。
“阿斗真是灵性人。”曹冲赞道,“我也不愿多言,只问一句,曹丕与曹植可曾找过你?”
刘禅早知道他有此问,便笑道:“自然找过,连公子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东西,读过什么书,都自己问过,。”
“你如何回答?”曹冲问道。
“椐实而答”刘禅答道。
“聪明。” 曹冲淡淡的笑道,“从今日起,你便与我一起读书,我出门,你则伴我左右。若有人问起,你一律据实而答,除非我令你勿言湖虚言者。”
刘禅恭敬的一施礼道:“在下明白了。”
曹冲道:“你如何不做要求?若你要求定时回去,或则要求我的妹妹,也许我都可能答应。”
刘禅道:“非是刘禅提不出要求,只是在下知道,如今什么要求提出,都只是一个假设而已。若是公子不得立为世子,我说了,便是多言,公子承诺,便是妄言。皆不是在下所求。”
曹冲笑道:“那我先许你一句妄言,若我得登世子,便给你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若我失败,也必尽力送你归荆州,若何?”
刘禅道:“那在下且听之。”
曹冲便不再说话,转身望着湖中的冰来,刘禅侍立一旁。
又将年末,转眼刘禅将十二岁了。看着自己的样子,刘禅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只得在心里暗自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好的。转过身来,却看见门外王基正走来,刘禅迎了上去。
王基道:“冲公子请公子今日同去游街。”刘禅应了一声,便准备好衣服,与王基一同出去。
走在这个在三国时代屈指可数的大街上,刘禅依稀有点过去进城的感觉,那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住在郊区的父亲,用一辆自行车把自己带到成都去,游游乐场,逛春熙路,只是如今物似人非,往日那融融的感觉,竟不再得。曹冲看起来很高兴的走在前面,四处的乱逛。
刘禅正要上前,忽然觉得旁边有人用东西撞了自己一下,回头看,正见一个商人摸样的人,穿这一件大袍子向自己的身边靠来。“滚远点!”刘禅旁边的曹府家将厉声喝道。那商人赶紧答应着,却加速向刘禅靠来。曹府家将一把拔出刀来,直向那商人砍去,曹冲听的,早已经转身过来,王基护到了他的面前。
那商人看也不看家将,只巧妙的一摆身体,身上的大袍子立刻脱下,并顺手向家将的刀卷去。此时周围的家将早已经扑了上来,与那商人杀成一团。一个家将赶紧想把刘禅拉到曹冲身边去,方才走得几步,竟被一箭射中胸口。那家将翻身倒下,一只手如闪电一般伸来,一把抓住刘禅的手,要将刘禅拉走。刘禅奋力挣扎,那人说道:“我乃是刘备下属,特来营救公子。”
刘禅抬眼一看,却见那人看着自己的眼光露出凶色。赶紧说道:“我站你身后,你杀出一条路来。”那人一疑惑,便将刘禅拨到身后,双手持刀领刘禅望一小巷子窜去。走不几步,却见巷子口上,一队弓箭手正张弓侍侯。那人将手往后一捞,却不见了刘禅影子。那人回头一看,那刘禅已经跑到了王基身边。那人忙叫道:“公子快来此处!”刘禅阴阴一笑道:“何必相欺?”
那人见叫不过刘禅,也不理他,便对着弓箭手大声叫道:“死则死矣,可惜未能为刘皇叔解忧!”说完,便将刀往脖子一抹,自杀而亡。那假扮商人的,见此人一死,也奋力划出几刀,而后侍刀而力道:“臣愧对刘皇叔重托!”说罢,也横刀就死。
刘禅见得,也不言语,任由众人看来。片刻,旁边酒店里也被家将门抬出一具尸体。那家将上前向曹冲报道:“见我等上去,此人已死,死前只道,要面对荆州而亡。话完便转身自杀了。”曹冲点了点头,命人将三人枭首挂到城门示众,若有人认得者,重赏!
回得丞相府,正见曹丕与曹植立于门外,见曹冲回来,曹丕便喝道:“冲弟何故如此不明?!妄自带阿斗外出!可知罪?!”曹冲只冷冷笑着,并不说话。曹植见状,笑道:“二哥何必恼怒,冲弟尚是小孩子,怎可没有一点玩心?父亲在时,自然要好些,如今父亲远征,自然要我兄弟二人多担待些,呆下你我二人当去母亲面前,为冲弟维护一二。”曹丕见曹植说着,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离开。曹植向曹冲说道:“冲弟玩耍可以,且不可如此大胆,让父母平白担心。”说完,也率下人走了。
曹冲只是冷冷的笑着,转身和刘禅回到自己小楼。
“两个混蛋!”曹冲愤怒的在房间了走来走去。转而停住,对刘禅道:“你看看这两个混蛋!无一不想在父母面前诋毁于我!恨不能将我说成嗷嗷待抚的幼儿顽童!”
“只呀丞相看中你,自然无恙。”刘禅道,“今日之事乃是因我而起,”
“只怕是众口铄金!”曹冲叫道:“此事因谁而起也无关紧要,只是你得为我想一策略,今后如何应对此二人。”
“公子,若是他们两位因今日之事情,提出主意要将我困在某处,”刘禅道:“还望公子救我。”刘禅早已经知道如何不当聪明人的路,便只暗暗指出一条路来。
“你无恙,那两人还等你向他们通风报信呢?”曹冲说道,既而恍然大悟道:“如此倒有一招来,他二人等下必来安抚与你,你可如此这般与他二人周旋。”说着,便在刘禅耳边说得几句。
刘禅点头道:“公子高见,禅已会应答了。”
曹冲哈哈大笑,道:“看那二人,如何收场,我且高枕无忧!”说完,便令王基进饮食来,刘禅告辞而出。
走到房间,正要脱掉衣服,却从衣服中掏出一张字条来,站开一看,上面写着“遇难可寻花匠郑”背面写着刘备二字,乃是刘备手笔。刘禅赶紧将字条吞进腹中,暗暗回忆了一下那个姓郑的花匠,一个人影在脑中浮现。原来是他!刘禅马上想起了技术最好的那个花匠,如今专职在刘禅小楼旁的环夫人楼中修建花木。
正欲多想,却听到窗外两个掌声。刘禅赶紧将头探出窗户,那窗户外乃是一堵高墙,不知何时,竟然被人从对面挖出一个手指大的小洞,不过一直都有一些藤蔓当住。
刘禅念道:“在水一方”。对面便穿出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今日归去之后,曹冲有何表现。”刘禅只回道,自己被骂了一顿,然后将曹冲言及两个哥哥的话,稍加修改说了一遍。对方听过,沉吟片刻,道:“阿斗可放心,此事必不会祸及到你,往后但有事情,公子自然会为你开脱。”刘禅应是。那人道了一声告辞,便不再闻得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