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心中快意,刚转到院中,却看见庞统带黄权前来。庞统见到刘禅,忙上前道:“主公,黄权先生听闻主公克日北上,特来拜访。”刘禅忙接过黄权,笑道:“先生何以教我?”黄权忙施礼道:“权今日来,乃是照州牧大人之命,在公子北上之前,送来粮草布帛,以及兵丁五千,以助公子北伐。”刘禅虽然已经料到,却也十分欣喜。忙道:“如此,请代我谢过你家主公,”黄权道:“此后,我将伴随公子一同讨伐张鲁,回禀之事,权已尽数交与法孝直。”
原来竟是刘璋派来的监军,刘禅面不改色的谢过黄权,更是将他恭维一番,只是那黄权却是一脸肃穆,不改丝毫颜色。刘禅只得放他先行准备,单留庞统道:“尽快将五千蜀军分散到我军各部,勿使其相互通讯。”庞统应诺,转身出去。刘禅独自在院中转了半晌,直转到天色转晚,犹未平定下来。
在脑中已经翻转多年的入蜀情形,让刘禅一夜不能安睡。直到陈到来请,刘禅才将那些东西赶走,匆忙爬了前来,看着铜镜中是自己,刘禅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一切掌握尽在我手,这将是最后一次利用历史的机会,其他的似乎已经都被改变!转出房,陈到看着红眼睛的刘禅,只得暗自叹气,看着这个一身波折不断的主公,竟忘记将手中密函交出来。刘禅见陈到呆在那里,便笑道:“叔至今日如何与往日不一样了?”陈到忙清醒过来,将手中密函交给刘禅,然后跟到刘禅身后。
刘禅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却是张飞已与关平黄忠夹击曹军,大破曹仁于宜都,特来请命之事情。刘禅心情大好,叫来纸笔,回信一封让诸葛亮尽快与江东结盟,赶回江陵与张飞等人一起将曹操拖在荆州。一封令张飞快马进军襄阳,袭击曹仁老巢,迫使曹操出兵来救。写完书信,令陈到遣使者即刻发出。
刘禅心情大好,一路带陈到赶望大营,路上又将北伐之事想了一遍,觉得再无不妥,只将马鞭一挥,顿时只觉得马蹄都轻了。
赶到军中大营,刘禅登上将台,左右站着庞统与黄权,张松大概为回避黄权,早溜到了后面。刘禅与众人见过礼,庞统上前道:“请主公先发军令。”刘禅点头,走上前道:“张鲁乱我大汉,如今更遣马超为寇益州。今日,我军应益州牧之邀,特来剿灭此贼,现在登台点将!”;刘禅顿了顿,见众将均将眼光盯着自己,方接着道:“我军分两路进军,一路,以赵云将军为帅,马忠,国度,麋芳为副,引兵一万沿大江西行至江州,再沿阆水过汉寿直达剑门。”赵云三人立刻站出应诺,自下去准备出征。刘禅又道:“另一路,由我领军一万五千,出临江北上,火速进军汉昌,再进军解广元之围,在南下夹击马超于剑阁关下。魏延、向宠、沙摩柯、杨龄诸将与我随兵三日后出征。廖化等将领与庞统助严颜将军一起屯守临江,以为后援。”魏延等人也上前应诺。黄权见严颜留守临江,心里尚以为临江仍在自己手中,心里大是高兴,却不露丝毫颜色,只等下来将此信息传与刘璋。
刘禅谴走诸将,回头对黄权道:“一路粮草供给,还望先生保障。”黄权忙施礼道:“我将州牧大人已经令蜀中各地,沿途供给公子粮草。”刘禅忙谢过,道:“如今广元危机,我部将尽快出征。请先生先做准备,以便一同出发。”黄权忙一施礼,退出大营转身出去。
待黄权退出,张松却从后面转了出来,道:“黄权此人刚正严明,是蜀中大材,刘璋深信之。主公若请他一起出征,只怕将被他看出端倪。”刘禅笑道:“我部并无端倪可言,只一路讨伐张鲁,其余诸事,皆在临江。”庞统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刘禅转出大营,正看见张苞牵着自己的红马站在辕门,见刘禅出来,忙上前叫道:“主公,如何出征竟然无我?”刘禅笑道:“你尚年幼,若在等得三年,便可出征。”张苞急道:“主公昔日出战华容,只有八岁,我如今已经虚岁十六,怎么我还不能出战?”庞统见张苞揭到刘禅短处,正要呵斥,刘禅一摆手道:“正为当年年幼所以才有当日战败受辱。我今日与你约定,若你能参加武馆训练,半年之后成绩在中等之上,我便破例征你入伍。可否?”张苞刚才被庞统黑眼一瞪,已经知道失言,见刘禅说了此话,却又立刻兴奋起来,忙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武馆受训,若不能名列前茅,便不再说入伍之事。”说完,将马交回陈到,兴致勃勃的去武馆报到去了。刘禅对庞统道::“唯少年,多真言。士元莫非以为我是偏爱迎奉的小人?”庞统脸色微红,正要说点什么,刘禅将他止住,道:“我与众将士出征以后,武馆就由你掌管,不可懈怠,若有良材,也当先到武馆接受训练。”庞统应诺出去。
刘禅让众人散去,只带着陈到牵着马跟后面,独自望江边走去。穿出热闹的临江,缓步走出东门,便是大江横在眼前。这便是后来的长江,而临江的位置,在后来,也成了忠县。刘禅默默的走到江边,踏上一块巨石,只见数里宽的江面上,浩浩荡荡江水望东而去。抬头眺望,只看见大雾垂江,隐约有几只小船,如同树爷一般飘荡在江面。刘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巨石上错步展开,缓缓的将太极拳打了一通,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心里总算平静下来。
长长的吸了几口江上的空气,刘禅跳下巨石,正看见陈到与一中年书生摸样的人和一青年书生站在一起,见刘禅下来,陈到上前迎住,道:“主公,此人乃是庞统军师之兄长,庞山民,身后少年乃是庞山民之子,庞同。”庞山民轻理衣角,带着儿子走到刘禅面前,施礼道:“山野村民,拜见公子。”刘禅忙将他扶起,道:“先生乃是大才,何故未入仕途,造福一方?”庞山民道:“如今我父庞德公去世,山民还在孝中,故而未曾入仕。”刘禅哦了一声,见庞同站一边紧盯着自己,便笑道:“贵公子身出名门,一表人才,往后必成大器。”庞山民听刘禅说到自己儿子,竟是叹了口气道:“此子竟不爱书,专爱经营贩卖之道,竟让公子见笑了。”
刘禅正要说话,那庞同抢先道:“为商也可以强兵富民,破敌倾国,父亲何必仍然短视?”庞山民却是教养极好,虽然是自己儿子,却也和颜道:“商人不事生产,只专营私利,下压卖家,上压买家,徒耗民之财富。”庞同正要争论,刘禅却已知道,这庞同必是如同徐仲一般的人物,便笑道:“山民先生可愿割爱,将庞同交与我,或则我可让他走上君子之道。”庞山民惊讶的看了刘禅一眼,楞了半晌才道:“若公子不怕他坏了军心,倒也无妨,只是还望公子为我好生教训才是。”庞同却是沉默不语,被山民一拉,才上前向刘禅谢过。
刘禅送走庞山民,与之约定孝满投效,便带着庞同一同望临江而去。刘禅见庞同一路闷闷不乐,便笑道:“我今日有一喜,庞同可知为何?”庞同道:“那比是见到了庞德公之子这样的名士。”刘禅摇头笑道:“天下名士,多如牛毛。只是天下热心商战之人,却是手有。我今日不喜遇到你父亲,而是为见到你才高兴。”庞同惊讶的哦了一声,忙道:“你不是叫我回去读圣贤书?”刘禅笑道:“书要读,只是我将大用你于商道,为我开通商路,活络天下物产,若能控制敌国之命脉,则是最佳。等徐仲到了临江,你可先与他学习一段时间,以后就看你自己了。”庞同欣喜异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已经眉飞色舞起来。
回到临江,刘禅令人将庞同送到庞统府上,自己转身回到府中。刚到门前,只看见魏延向宠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刘禅将众人领到客厅,道:“三日后,我部沿陆路进军汉昌,直达巴西,先解广元之围,再与子龙将军一起夹攻马超。诸位有何异议?”杨龄强先站出,道:“在下自追随主公以来,未立寸功。此次前来,乃是望主公能令我为先锋,我必生擒马岱于广元!”刘禅吃了一惊,这杨龄幸好没说自己能活捉马超,否则真以为他是颜良一般的英雄了。看到他一脸严肃,只得笑道:“杨将军何必妄自菲薄?将军先有破长沙的大功在前,后数年的征战在后,侍奉两代主公,居功至大。岂可说是无功?”一边说,一边等人来解围。果然,魏延也一步踏上前道:“在下愿引兵为先锋,为主公扫荡征途!”刘禅道:“你几时可出兵?”魏延道:“主公一声令下,我可明日一早出兵。”刘禅片刻,道:“如此,你可领五千士兵从捷径先往广元解围,我自领众将随后赶到。”魏延应诺一声,退到一边。
刘禅和颜对杨龄道:“杨将军可与我一起押阵,一路还望将军看护。”杨龄赶紧跪下道:“谨尊主公令,愿效死力。”说完后,一脸严肃的退到一边。刘禅将目光扫过众将领,低声道:“此次我部进军,明为围攻马超,但一路所过,必要将一路民心握在我手。若有人违反军令,欺凌平民,从严处置!”众将领沉声应诺。刘禅见别无他事,便让众人散去。刘禅刚要起身离开,一小兵上前报道:“子龙将军已经带一万士兵出征,特命小人来报之主公。”刘禅惊道:“为何如此迅速?”那小兵道:“子龙将军自到临江,便令随从准备舟船器械。因此今日主公令下,便可登船出征。”刘禅听过,顿时心中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