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数日,司马懿一行终于赶到许昌,那曹冲家仆将司马懿直接令如世子府中,却见曹冲已经迎到门口。司马懿忙上前便拜,道:“罪臣来迟,请世子恕罪!”曹冲一把将司马懿抓了起来,笑道:“无他,乃是两小儿想舅舅得紧,非要见上一见。”说着,便将司马懿领到内府。
到得内府,却见司马夫人正在逗着方才几个月大的儿女,司马懿上得前来向堂妹请过安。却见那双儿女正一脸笑着,望着司马懿手舞脚蹈,让曹冲高兴得笑过不停。正此时,门上报道:“邓艾,王基到。”刘禅挥挥手,司马夫人便与一群婢女将一双儿女带了下去。
王基和邓艾进来,与曹冲见过礼后,又纷纷上前与司马懿见过。曹冲笑道:“数年来,今日方是我等第一次相聚,许多话今日却是无法先说,只得先说正事。”三人一听,纷纷坐正。邓艾上前道:“如今许昌城中,皇宫之内,乃是五官中郎将曹丕所守,许昌城除去皇宫,其余之处乃是王基将军辖区,许昌城外分南北大营,乃是魏王所设,无人可以调动。如今在下已经奉命在皇宫监视曹丕,据探子报到,有北方之人接触曹丕,恐怕乃是曹彰。”说完,邓艾便坐了回去,一言不发。
曹冲将眼光投向司马懿,司马懿干咳一声,道:“以如今许昌之势,除去兖州是为王将军所属外,扬州张辽、青州臧霸、翼州夏侯渊、并州张燕皆为两不相助,而幽州曹彰、如今长安大都督曹真,皆为曹丕至亲,若以在下之见,兖州势力复杂,世子表面形势已是大为不妙。在下以为,曹丕举事之期已成。”曹冲微微一笑,道:“只怕曹丕聪明,却不举事。”司马懿阴阴笑道:“曹丕不举事,曹植却是绝对坐不住,更何况,我等还可以加上一把火去。”说完,便轻声说了几句,顿时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次日一早,曹丕刚起床,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曹丕忙迎出去,却见曹植与吴质立在门外,一脸慌乱。曹植一见曹丕便叫道:“曹冲已经领兵整备,准备尽诛卞夫人子!二哥何以还能安睡?”曹丕一惊,忙问道:“谁人若言?”曹植将一张榜文送到曹丕面前,却是写着曹冲为保世子之位,将引兵杀尽卞夫人子。曹丕还没看完,却见门外传来一阵哭声来,却是曹熊跑了进来,一边哭一边叫道:“二哥何以贪那身外之物,竟将合家陷入如此地步?”
曹丕怒从心来,一掌要打过去,却听一声喝道:“子桓你敢?!”曹丕回过头,才发现曹熊已将卞夫人拉了过来。卞夫人道:“兄弟乱于萧墙,如何攘敌于家门之外?!”曹丕赶紧谢罪,上前道:“如今我兄弟虽四人,却无兵权在手,若要举事,恐怕非曹冲之敌。”吴质抢道:“以质所见,曹冲此计仅是打草惊蛇,令我等自乱耳,若我等一乱,他便一平乱为由,将我等一网打尽!”曹植上前道:“曹冲为己位,所做之事早已非天所能容。我等若不举事,只怕是坐已待毙!吴大人莫非要让我等束手就擒?”
卞夫人见下来哭的哭,吵得吵,顿时怒火中烧,骂道:“还不与我住口!事已如此,还不如我一妇道人家?!”曹丕将曹植拉开,对吴质喝道:“此处可有你说话之处?还不予我住口!”正说着,忽然门外闪入一黄须人来,正是曹彰!曹彰不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走上前,对卞夫人道:“彰儿已去皇后宫中去寻环夫人,但宫女却告知彰儿,说那环夫人一早已经被曹冲请去世子府中赏花。”曹植笑道:“此时有何花可赏?必是怕兵祸伤及其母,特将之护在世子府!此乃曹冲欲危害我等之明证!”吴质直听得连连摇头,却不再开口。
卞夫人沉吟片刻,道:“如今黄须儿有三百燕云壮士在此,子桓也可调动皇宫之兵若干,以子建所见,我等当如何?”曹植道:“我等可合家以觐见皇帝为由,一起进入皇宫,若曹植欲诛我等,我等可以皇帝为质以皇宫为池与之周旋,只要父王得到消息,必能洗刷我等冤屈!”卞夫人沉默半晌,才道:“如此甚好,我等即刻进宫为皇帝陛下请安!”说完,回头对曹丕道:“此地以你为长,若成大事,也当以你为首,你可持掌大事!”说完,对曹彰曹植曹熊道:“还不见过你等大哥!”曹彰曹植曹熊赶紧跪到曹丕身前道:“曹彰(植熊)磕见主公!”曹丕扶起三人,道:“兄弟齐心,齐力断金,望我兄弟四人,休生二心!”说完,便吩咐众人即刻准备进宫。
曹彰化做骑士,护住一家百余口进了皇宫,曹丕以五官中郎将之印调动皇宫所有侍卫,令其扼守皇宫各门,自己带着兄弟等人一起闯进皇宫。到得御书房,却见刘协正端坐在龙椅上,韦晃正立在旁边,韦晃见曹丕等人见来,喝道:“无宣不得进!”曹丕忙上前道:“曹冲将对皇上不利,我等特来护驾!我等不念骨肉之亲,而只知皇上之恩,你等安敢阻我?”旁边曹彰趁势上前一步,闪到韦晃身前。韦晃瘦小的身体却是半步不推,刘协见状,忙道:“诸位忠心可嘉,既然特来护驾,可先下去守护各门即可,勿要扰了宫中。”
曹丕冷冷一笑,道:“皇上乃是重中之重,岂可有半点马虎。”说完,手一挥,身边几个虎贲便冲上前,将刘协架了起来,带来了无极殿中。刘协被带到无极殿,却见曹皇后等人皆已被带到了这里。刘协被带到曹皇后身边,刘协对着曹颖嘿嘿一笑道:“你我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为何却要引贼害我?”曹颖哭道:“妾也不知如何,便被带到此处,待我求告母亲,或可松懈一二。”说完,便扑到卞夫人身前道:“母亲何以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卞夫人道:“我也是为你哥哥带来,不知所以!”曹颖指曹彰道:“若无母亲之命,子文何以在此?”卞夫人怒道:“妇道人家休要多问!”说完,便叫人将曹颖拖到别室锁了起来。
曹丕将宫中千于人全部关在无极殿中,问曹植道:“如今当如何?”曹植道:“兄长可有至尊之念?”曹丕默然点了点头,曹植笑了笑,对曹丕耳语几句。曹丕顿时大喜,忙领数人出去。吴质上前道:“公子已经犯下大错,不可再错,如今当以皇命招曹冲来即可!”曹丕怒道:“若你为曹冲,可愿前来?!”说完,便不理吴质。吴质长叹一声,独自走了开去。
午时,钟繇忽然闻报称曹冲将弑君自立,顿时大惊,忙冲出去,却见许昌城中街道之上空无一人,王基正领士兵在街上巡逻。王基见到钟繇,忙道:“曹丕煽动御林军劫持皇帝,妄图假皇命诛魏王世子!我等正欲整备军队解救皇帝陛下,钟大人可先去世子府中,可保无恙!”钟繇听得,忙叫出夫人,保住自己刚刚出生的幼儿一起来到世子府中,却见世子府中已聚集了朝中群臣。
曹冲等高而呼道:“冲今日舍兄弟之情而全大义,曹丕劫持皇帝陛下,我虽不忍诛,但也当将此贼擒来以谢天下!”曹冲见钟繇到来,忙上前执弟子礼道:“弟子见过先生!”见到钟夫人手中小儿,也喜道:“此必是先生贵子矣。”钟繇忙施礼笑道:“此乃幼子钟会,让世子见笑。”曹冲扶钟繇手道:“先生能来,冲放心矣,冲将前往皇宫平乱,世子府中,还望先生多多照顾!”说完,便深深一施礼,便转身而去。钟繇将曹冲背影望了半晌,方才回过头来,却看见司马懿立在旁边,正要施礼,司马懿却抢先施礼道:“世子已令我等听候先生命令,还请先生安抚众臣才是。”说完,便去扶钟繇,钟繇不得已,只得被带到台上。顿时台下数百臣子皆将钟繇望住,将钟繇看得面红不已,却也只得就着司马懿的意思说了起来。
曹冲与邓艾带人来到皇宫外,王基上前道:“许昌四门已全部关闭,无一人可出入。”曹冲点了点头,笑道:“士兵可知我等是为解救皇上?”王基正色道:“我等本即是解救皇上而来,不问即知,世子当慎言!”曹冲忙施礼道:“冲受教矣。”邓艾望了望皇宫,道:“若我等强攻,只怕将有所损失。”曹冲笑道:“士载可有不战而胜之策?”邓艾沉吟片刻,道:“此皆为曹丕死士,只可力夺。但若伤及皇上,只怕将有损世子清名。”曹冲还没开口,却听一个声音道:“莫非士载欲教世子效宋襄公空坐虚谈?”三人回头一看,却是司马懿。
司马懿上前与曹冲见礼道:“成王败寇,古之至理,今日之势,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请主公即刻发兵讨伐曹丕,拯救皇帝于水火!”说完,又展开一纸,却是群臣所书的请曹冲发兵平乱的榜文,上面密密麻麻的印满了数百个朝臣的名字与印章。司马懿道:“大汉满朝文武皆愿与世子共进退,请公子下令!”王基与邓艾也大呼道:“请世子发兵平乱!”旁边众士兵也跟着呼叫,顿时声音响彻正个皇宫。
曹冲见状,便登上一台,高呼道:“曹丕劫持皇上,罪不容赦,诸公与我共进退,共擒此贼。曹丕与我随亲为兄弟,但大义不可忘,我必将之绳之以法!”王基一声令下,顿时邓艾亲带一军呼啸而出,冲进皇宫,一时间皇宫之中杀声不断。
邓艾仗武力一路杀进,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御林军皆是一触即破。直冲到无极殿前,却看见一个黄须少年立在殿门口,一排持弓骑士陈兵殿前。那黄须儿将手中长戟一挥,殿前弓骑兵顿时跑动起来,手中箭雨纷纷而下。邓艾赶紧回撤,却早已经留下一大堆尸体,那弓骑兵见邓艾回撤,竟是不舍,从马背上拔出长刀来直冲向邓艾。邓艾顿时乱了方寸,几个士兵围攻上来,连伤邓艾数刀。正在此时,却听见身后一阵呼啸,只听见一阵马蹄声来,围攻邓艾之人立刻散了开去,跑回到殿前。邓艾一屁股坐了下来,回头一看,却是王基与曹冲赶到。
邓艾上前道:“艾不力,敌不过曹彰燕云之骑。”曹冲惊道:“曹彰领兵到此?”司马懿赶上前道:“其兵来,我等竟不知,可知其必然兵力不足。世子当全力进攻,强攻之下,其暇必现。”曹冲点了点头,挥兵冲到无极殿前。却见曹彰好不畏惧,只等敌军接近,即刻放箭,让曹冲士兵进不得身来。
王基见状,大喝一声,亲自提刀领兵冲上前去。曹彰见王基冲过来,嘴角轻蔑一笑,提起长戟,跨马迎上前来。王基寻得曹彰,挥刀便砍去,曹彰横放长戟轻轻拨过,反手一击,只将王基惊得连退数步。邓艾见王基不敌,赶紧跨马迎了上去,将曹彰缠在阵中。曹冲见机不可失,赶紧叫道:“救出皇上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一声令下,顿时士气高涨,那三百个燕云骑士本就兵少,更兼主将被缠住,顿时被人群冲到一边。曹彰见状,大喝一声,一个呼哨,转身逃回殿中,麾下所余百余骑士,也纷纷弃马逃了回去。
曹冲正要冲进去,却见曹丕持剑将一人拖了出来,叫道:“大汉皇帝在此!还不放下兵器,跪地请罪!”曹冲一看,却是皇帝被持。便笑道:“二哥如此挟持陛下,可知乃是诛九族之大罪?”曹丕嘿然笑道:“你等擅闯皇宫,只怕也与在下同罪!我等就此罢兵,切等父王回来,再做了断,你看如何?”
曹冲冷笑道:“我乃魏王世子,如今父王领兵在外,城中之事,我可自主。你若放了皇宫诸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只怕将玉石俱焚!”曹丕笑着,忽然将刘协一把提起来,用剑在其颈上抹出一条血痕,喝道:“你可愿立我为太子?!”刘协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只一个劲点头。曹丕回头对曹冲笑道:“你可看到,如今我乃大汉太子,只怕比你也要高上少许。我说你谋反,你可知罪?”曹冲顿时脸色铁青,司马懿附耳道:“我等先困住无极殿,可侯其变。”边说,边在曹冲手心写了个建字。曹冲面色微微放开,冷笑道:“我便容你数日,等父王亲来,再数你之罪!”说完,便令全军就地搭营,将无极殿团团围住,曹丕见状,也将刘协拖了回去。
曹丕回到殿中,吴质迎上前道:“殿中酒食不足,当将无足轻重之人放出。”曹彰喝道:“将之尽数杀死即可,何许如此麻烦。”曹植微微一笑,接道:“莫若等夜色将近之时,将无足轻重之人全数驱出,子文可趁乱突袭,若得斩曹冲之首,则大事成矣。”曹丕喜道:“如此正好,我与子文一路杀出,殿中之事则全托与子建。”曹植高声道:“谨奉主公之命!”
傍晚,曹宇送来酒食,曹冲对司马懿道:“如今虽我等已经封闭四门,但南北大营当知许昌之乱,我尚需一人前往大营赚此兵来,以防患于未然。”司马懿道:“南北大营按兵不动者,乃是因其主将乐文谦不愿纠缠于夺嫡之争也。在下听闻张文远镇守合肥,多有投机之想,莫若世子以一纸将令,命其前来许昌拱卫。再兼并其军,则就算魏王责怪,也无可奈何矣。”曹冲道:“何以知文远必来?”司马懿笑道:“为其子,张虎耳!”曹冲听得微微一笑,立刻取世子印,派人传令张辽其兵拱卫许昌。
使者刚去,忽然却见殿门大开,冲出一大群宫女来。司马懿赶紧将曹冲护到身后,大声叫道:“殿中所出一人一马,皆杀无赦!”曹冲未即开口,便看见那数百宫女纷纷中箭栽倒在地,忽然听得殿中一声呼哨,又一群宫女冲了出来,后面却跟着曹丕曹彰等数百士兵。王基与邓艾立刻跨马领兵冲了过去,却被宫女所阻。众士兵面对宫女却也没了多少战气,被曹丕领兵纷纷掩杀过来。曹彰一人一骑踏过宫女尸体,直冲曹冲而来。曹冲抢过侍卫之弓,张弓射去,却被曹彰将马一拨,闪了开去。
司马懿乘机大呼放箭,顿时反映过来的士兵纷纷张弓搭箭便望曹彰射去。瞬间便将曹彰射成了刺猬。曹丕见状,顿时瞠目泣血,大叫着望曹冲杀来,身边侍卫赶紧将曹丕强拉回去,王基等人追赶不及,只得任其逃回。忽然却听见殿中一声惊呼,司马懿叫道:“只怕殿中有变!”曹冲一听,赶紧命王基冲了进去,司马懿也紧跟了去。冲进殿中一看,却见里面早已伏尸一片,刘协,卞夫人,曹熊等人皆卧在血泊之中,唯曹丕与数十士兵呆呆的立在旁边。
司马懿冲到曹丕身后,大叫道:“我杀了你这个弑君杀母之贼人!”竟是一剑将呆住的曹丕穿了个透心凉,曹丕亲兵反应过来,纷纷往司马懿砍去。司马懿早已经弃剑转回王基身后,邓艾却立刻迎了上去,领兵将曹丕亲兵杀得一干二净。
司马懿回头一看,却见曹冲正立在自己身后,忙上前跪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懿也不得已,愿以死谢罪!”曹冲拜了拜手,缓步走到殿中,只见数百尸体密密麻麻的将殿中铺了一地,却惟独不见了曹植。曹冲道:“谁人可见得曹植?”众人皆不知,曹冲沉默半晌,方道:“诸公先在此收集陛下遗体吧。”说完,默然走到殿外。
王基等人跟上前去,曹冲道:“即刻调弓弩手将此殿围住,然后将此殿付之一矩。所有逃出者,杀无赦。”王基领命而去。曹冲将无极殿望了两眼,转身与司马懿策马冲出了皇宫。却没看见,无极殿外的小屋里,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早已将所有一切,收入眼底。
本书不会TJ,因为要参加一次英语职称考试,而在下英语实在太差,不得已天天补习。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中国人学英语才能成为工程师,但也只好昏头昏脑的去学,等考试完后就能有很长的空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