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连的模样,就好像是王怡真讲了不该讲的话一样,这么一想,似乎之前两个人的对话,确实之前两个人的对话,都是很顺理成章的,似乎一切的发展,也仅仅王仕连为了向王怡真递出那张纸。
如果不是纸上的内容,王怡真怕回书房之后,真的会去找记着《鹊桥仙》的那本书吧。
也就是说,在这个房间里,只可以有相应的动作?不可以说想说的话?那感觉,简直就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窃听着此时发生的一切似的……
但这又怎么可能?
王怡真又再次问道:“父亲,你对母亲的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陶庄头不是母亲的心腹吗?你怎么说他早投了李皇后?还有继母……你说她是监视者……是什么意思?你讲清楚。”
“你……”王仕连再说话时,已经是两眼绝望了,声音都带着颤抖:“我……我瞒了这么多年……这个家里……随时都有人盯着我们,我们说的话帮的事,都有人能看见听见,就连现在,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这里哪有些什么人?”王怡真打断他说道:“不过是你我两个人罢了,这个屋子我早查过,即没有密室也没有暗格暗道,屋外也有蓉蓉守着,父亲知道些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你……你早查过?”王仕连愕然问道。
“啊……”唉唷,一个不小心说了实话。王怡真也只以说:“我想找母亲遗物,总该先查这个家吧。”
王怡真当初刚进济宁伯府的时候,为了找肖婉儿的遗物,早就趁着半夜,将整个济宁伯府都翻了个遍。因着王怡真在江湖上走动,也知道一些黑店或妓馆,有些暗格密房,或能隔墙监视客人,或能隐匿藏身,或用来存放重要物品,又或者有些什么细管类的通道,能监听声音或传送迷烟之类,因此她查这两个书房,那是按着江湖第一等的黑店规格来查的,因为有足够的时间,她甚至连墙的厚度都量过。王仕连这书房,平平无奇,一点异处都没有,绝不可能有人可以从暗处监视。王仕连说有人能看到并听到这个房间的一切,怕只是他的妄想吧?
王怡真自己已经算是个多疑的人了,她对自己上心的事,也总会翻来覆去的想起来没完,但王仕连这种连日常生活都怀疑有人监视的情况,那就有点被害者妄想症了,至少别的不提,这是他的书房吧,王怡真查过几遍,都知道没有问题,他自己却在这书房中也放不下心来,那这世上哪里还有能让他安心的地方啊。
王怡真再三的保证了这书房绝无问题,王仕连苦笑着说道:“你这么说,该不会以为父亲是精神有问题吧,但我告诉你,从你母亲死后,这书房真的不再安全,我曾经锁门离开,但第二天再来时,就会发现有人动过我的东西,正因为是我自己的书房,所以我才知道出人进出过,可是锁却是完好无损的。”
“这并不难。”王怡真解释道:“这不是出入有暗道,而是有人会开锁,江湖上总有些能人,会些巧手,什么样的锁都能打开,我师傅便是这样的人。”傅卫东算不上巧匠,但至少也是巧手,他开锁的手艺就极好,王怡真所知,还没有什么锁是他打不开的,当然啦,寨子里也有兄弟负责踩盘子,可能太难的锁,寨子也就不去碰了……
“可是我常常觉得有人跟踪我,有些时候,前一刻我收在身边的东西,后一刻就不见了,我说过的什么话,做过的什么事,见过的什么人,也都会有被人知道。”
那倒有可能真的是被人跟踪了,但是……“今天不会,我的蓉蓉就是追踪跟梢此道上的高手,她在外面望着风呢,若有什么人想逃过她的眼睛耳朵靠近书房,那是绝做不到的,父亲只管放心就是了,我拿我的性命向你保证,你今日在这里,所说的一切话,所说的一切事,都绝不会有你我之外的人知道。”王怡真安着王仕连的心,又再次追问道:“父亲,这么说父亲这些年来,都被人盯着吗?你到底是知道些什么?是谁盯着你?又为的什么?这一切是不是同母亲有关?父亲,我回京来,就是要查母亲同我的身世,你知道些什么,你就同我说吧?”王怡真说道。
王怡真问了一连串,王仕连愣了一下:“这……这么说……真的不会有人知道……好……好吧,是你说的,父亲自然是信的,你想问什么?你的身世?你当然是怡真啊?怎么?你莫非以为你是吉帆么?”
“……”结果这么多的问题里,王仕连反倒先挑了其中一个最不关键的点来说。把王怡真也说得一愣:“谁?”这又是哪来的新nc,又要增加剧情线了是不是?
王仕连说道:“拒霜之女啊,你不知道么?你来京中不是要查自己的身世么?”
“哦哦。”王怡真点头,拒霜之女一直都是拒霜之女,根本没有提过她的名字,她倒不知道,人叫吉帆。这么说来,陶庄头明明是拒霜的族兄,为什么从来不提吉帆这个名字呢?“我知道养母有个女儿,我之所以会来京城查找,就是因为养母死前曾说过此事,却没有提名字,但我一直以为,我该是养母的女儿。”王怡真也不好说,她是为了钱而来,只能说是为查身世了。
“你怎么会是吉帆呢?”王仕连摇了摇头:“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孩子,你母亲她……她这一生受了太多的背叛,她除了拒霜,已经谁都不相信了……只是,你既然背得出那首词,那你就一定是怡真,你母亲她,其实她早将那首词给了我的,她给了谁的一首词,就绝不会再写给另一个人,你一定是怡真。”
得了,这又是一次美好的误会,她算是当定了王怡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