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别这么看着我呀,她的新郎官是我府里的人,被她从大街上劫回家的,那我肯定得去救得嘛。”
皇帝皱眉,“那娉婷当真如此荒唐?”
虽然是偶尔听到过这样的风声,但他其实一直以为传言夸大了。
唐宝宝实事求是道。
“她之前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只是听别人是这么说的,我没有求证也说不得准,
但我家府里的人被她劫去,不顾他意愿强逼他做新郎官是事实,
而且之后她还让府里的人直接上门来抢,不得不说,这娉婷郡主很是嚣张跋扈呢。”
“这件事朕也听说了,”皇帝脸色冷沉,“这镇南王府确实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陛下您想教训镇南王府吗?我可以效劳啊,”唐宝宝贼兮兮搓搓手指,“不过这个价钱嘛~”
“怎么,”皇帝陛下不满瞪她,“帮朕做事你还想要报酬?”
“这不是报酬,这是动力,那可是王爷诶,虽然您刚才说的好听,什么八大世家家主比肩王衔,
但实则压根没啥用,只能用来唬唬没脑子的娉婷郡主,对上镇南王,可不行。”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什么都算得那么清楚!”
皇帝失笑,好奇看着唐宝宝,“那你想怎么教训镇南王呢?”
“这个嘛,要是我能把镇南王的虎符给偷了……”唐宝宝搓搓手指,“你看这个动力金……”
皇帝陛下一听虎符,可耻地心动了!
虽然他拿走虎符,不一定能指挥地动那些军队,但是镇南王丢了虎符,想要统领军队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之后他要拿捏镇南王,可就容易多了!
“咳,这个虎符可不是你想偷就能偷的。”
“我知道呀,但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而且您放心吧,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皇帝陛下那个心动呀,“若是能办成,朕赏你万金!”
唐宝宝:“……陛下你有点小气哦。”
刚才小打小闹一场就有一千金,去偷镇南王的虎符竟然只有万金?
怎么想都不划算。
“你可别贪心,也不瞅瞅最近朕给你赏了多少东西了,而且朕无故巨赏你,被人看出端倪来怎么办?”
“行吧,陛下您说的有道理!”
唐宝宝应下了,主要是想起自己本来就打算去搬空镇南王府的金库,偷虎符只是顺便!
以镇南王府的财力,不比皇帝陛下赏的多?
到时候东窗事发,皇帝陛下还会帮她遮掩!
嘿嘿!
奉旨行窃什么的,想想就有被爽到哈哈哈!
一君一臣又说了会话,还在大殿里喝了茶吃了果子,连曲公公都已经领了赏金过来交给唐宝宝了。
可是皇帝陛下口中的司家主竟然还没有到。
“陛下,那位司家主家住在天边吗?”
皇帝也是奇怪,示意曲公公,“你去外头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曲公公应声而去,又过了小半刻钟,他一脸无语地跑回来。
“不好了陛下,司家主在宫门外把娉婷郡主打了,现在正被镇南王府的人拦着呢。”
皇帝陛下:“……”
唐宝宝:“……”
唐宝宝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应该不会被人打吧,是不是她又做了什么?”
曲公公闻言,一言难尽道。
“听说是娉婷郡主见到司家主就扑过去想要抱人家,然后被司家主一脚给踹出去了。”
皇帝陛下:“……”
唐宝宝:“……”
这理由,听着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就是那被赖上的司家家主有点惨……
皇帝额际抽了抽,眼底隐有些不耐烦透出。
“你亲自去一趟,传朕的口谕,让他们都进来见朕!”
“陛下,我陪曲公公一道去吧!”
唐宝宝百无聊赖,举爪想要去散散心。
皇帝陛下见状也随她去,“去吧,别惹事。”
“那当然,臣可乖了,只要别人不来惹臣。”
皇帝:“……”朕突然有点后悔了。
但唐宝宝显然是不会等皇帝后悔的,一跟皇帝请示完,就领着曲公公走了。
对,就是拎。
再次沦为人形风筝的曲公公:“……”就,其实他跑着去也挺累,这样挺好。
于是乎拎着曲公公快速往宫门外掠去的唐宝宝瞬间成了宫内一景。
引得许多宫人太监争相观看,没一会就将唐宝宝的光荣事迹传遍宫中。
又引来无数妃嫔公主对唐宝宝的好奇……
曲公公要跑许久才到的宫门,用唐宝宝的速度来算,几乎永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只是她跑到宫门刚想站定先瞧一瞧热闹就顿住了。
随即箭一般朝着那边人群冲去,“景美人!”
刚刚还觉得这样挺舒服的曲公公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感觉速度慢一点下来,就看见自己被君家家主带着朝一个俊美无双的年轻人扑去!
不是,等等,这不是司家家主吗?
还没等曲公公反应过来,嫌他碍事的唐宝宝就把他往宫人太监们那一堆人里一丢,然后自己个朝着那个年轻人扑去。
“景美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啊!真是想死我了!”
众宫人太监可是见过这年轻人踹飞娉婷郡主时的狠辣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大喊。
“君家主,不可……呃?”
众人懵逼脸地看着唐宝宝安然无恙地把年轻人,也就是司家家主景司瀚抱了个满怀,甚至还上下其手了……
众人:“???”
众人齐齐看向坐在另一辆马车上,黑脸看向这边的娉婷郡主,顿时觉得娉婷郡主这个样子有些可怜,顺便还觉得有些解气。
唐宝宝可管不了那么许多,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司家的家主竟然护是景司瀚!
“你不是跟肖恩去办事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是怎么来的呀?你来这里多久了呀?你就是司家主吗?你怎么会做上司家主的呀?”
听她机关枪一样叭叭说个不停,一点没有许久未见的疏离。
景司瀚勾了勾唇角,习惯性抬手勾指轻敲一记她的脑门,语气里有着所有人都忽略不了的亲昵和宠溺。
“宝宝,你一次性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唐宝宝:“……”咦,宝宝?景美人是又叫她宝宝了吗?
唐宝宝老脸一红,被她忽略了许多年的男女大防就那么暗戳戳地出现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抱住景司瀚的两只小色手,破天荒地感到了一丝丝的羞耻。
而且景美人这样笑着说话的样子真是好好看呀~
“咳嗯,”唐宝宝轻咳一声假装镇定地收回自己揩油的咸猪手。
“那什么,就是在这里见到你太高兴了嘛,一时间没控制住,抱歉啊。”
“两位家主,打搅一下,您二位认识?”
曲公公扶着老腰走过来,看着两人熟稔的模样,心里好奇不已。
景司瀚偏头看向曲公公,“您是?”
“他是这里皇帝陛下的亲信曲公公,人很好的呢!”
自认已经混得熟门熟路的唐宝宝非常兴奋地干起了相互介绍的事儿。
主要现在不让她做点事的话,她会兴奋地想要尖叫的!
竟然能在炎烈大陆见到朝思暮想的景美人,这份惊喜简直比见到她爹还要高兴呢!
(唐家爹爹:呵,个不孝女!)
“曲公公,这位是我朋友,叫……”
唐宝宝蓦得顿住,凑到景司瀚耳边低声问,“你在这里叫什么来着?我叫君十哦,是君家的家主。”
唐宝宝虽然不喜用香,但她自身却带着一股天然的香气,极淡,却清新好闻。
闻惯了这股味道,再闻其他,便觉那些都刺鼻不已。
景司瀚不动声色嗅着这股久违的香气,眼底染上几分笑意,也学着她压低声音附在她耳旁道。
“我在这里,就叫司瀚,是司家的家主。”
说着,他唇瓣悄悄在她红润粉嫩的耳垂上碰了碰,一触即离,快得甚至让人察觉不到。
可是唐宝宝身子却不由自主颤了一颤,刚才贴在她耳朵上的是什么,软软的嫩嫩的还有点凉,这触感好熟悉啊。
唐宝宝蓦得抬头去看,目光触及景司瀚那双唇形好看到极致的薄唇时,突然感觉脚有点软……
刚才应该是不小心碰到的吧?肯定是!
可是,她怎么感觉心口酥酥麻麻的很奇怪呢?
“君家主?”
曲公公询问的声音蓦得打断了唐宝宝的绮思。
“嗷嗷,这位是司瀚!是司家家主司瀚!”
曲公公狐疑打量两人,依他在深宫浸淫多年的眼力,这两位家主之间肯定关系不单纯,甚至很不纯洁!
唐宝宝被他的老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曲公公,您看什么,还不赶紧领路,陛下不是在里面等着吗?”
领,领路?
敢问这还是刚才拎着他在宫内飞檐走壁的君家家主吗?
曲公公有心吐槽,但是这里人多眼杂,最终还是一个人背负了所有。
“不错,陛下正等着召见,司家主,请跟杂家来。”
曲公公领着景司翰和唐宝宝正要往宫门里走,一道跋扈的女声却突然传了过来。
“站住!动了本郡主的金贵之躯,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香风袭来,唐宝宝扭头,就看见娉婷郡主朝着景司瀚扑了过来。
那是一脸的志在必得!
好呀!
这家伙竟然敢觊觎她家景美人!
唐宝宝气得呀,虽然她不能把景美人叼进自家锅里,可也不是娉婷郡主这荤素不忌的家伙能觊觎的!
于是抬腿就想把她踹飞,甭管是不是正面杠上了,抢男人就是不能忍!
结果有人的腿伸得比她还快。
旁边,景司瀚非常自觉伸出他的大长腿,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一脚给踹飞了。
那熟练的模样,那下腿的力道。
唐宝宝表示非常之赏心悦目。
相比起唐宝宝,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踹飞的娉婷郡主简直要气疯了。
因为有家仆婢女小心翼翼接着,受伤是不可能受伤的,但是伤自尊那是肯定的。
如果说娉婷郡主对唐宝宝只是愤恨,那么现在就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千刀万剐才能消她心头之恨了!
“为什么她可以碰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景司翰轻漫地瞥了她一眼,拉着唐宝宝就先一步进了宫门,
景司瀚眼底的漠然和无视,让娉婷郡主几欲吐血,但是不管她再如何不甘,宫门她是不敢闯得。
而且陛下身边的曲公公已经过来接人了,她也不敢再拦,于是即便满心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进去!
“郡主,咱们先回府吧?”
“回什么府!你去让宫里的眼线给我盯着,势必要弄清楚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是这事若是让王爷知道……”
“我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吗?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是,属下这就是去办!”
屏退吓人,娉婷郡主看着紧闭的宫门,眼底满是疯狂之色。
“景美人,你是不是以前救过那位娉婷郡主?”
唐宝宝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娉婷郡主想要强逼沐司与她成亲时说过的话。
她说是因为沐司长了一张和她救命恩人很像的脸,所以她才想嫁给沐司的。
原本今天娉婷郡主在宫里惹了皇上不喜,本应谨小慎微做人才对。
可是她竟然还大胆地在宫门外拦人,那必定是执念深到一定程度了。
果然,听到唐宝宝的话,景司翰偏头看她,狭长好看的眼底有着淡淡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在来炎烈城的路上无意中帮过她一把。”
唐宝宝:“……”
这真是孽缘啊!
“呵,”她小脸冷冰冰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英雄救美啊?”
景司瀚目光扫过她的小脸,语气淡淡地附和,“大略吧。”
淦!
唐宝宝小脸瞬间酸成柠檬。
景司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复又道,“不过救她并不是出于英雄救美,纯粹是因为她挡住了我们前行的路。”
唐宝宝一听,心里舒服了点,不过还是轻哼,“挡路你就绕路被,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救!”
“绕不了,一线天只有一条路,左右都是山壁,绕路就要多赶三天的路程,会来不及面见陛下,
而且,那些山匪在此之前已经杀了许多人,除了他们也是应该的。”
“哦,”唐宝宝低头勾了勾唇角,假装不在意地道,“你跟我解释这么详细做什么。”
景司瀚低笑,“我以为你想知道呢。”
唐宝宝扭捏道,“那倒也不必解释地这么清楚啦。”
曲公公:“……”杂家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