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沙济阿又教她吃子,打劫等,并让她练习吃劫一番。
“哈哈,反正围着就赢?这么简单?”如月惊呼起来。原来学下棋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沙济阿很会教棋,不断地输子给她,以提振她的兴趣。如月很快就喜欢上这个游戏。两人快速地摆输赢,摆了一盘又一盘。别人一盘棋有时半年都下不完,更有甚者一生一盘,他俩个不到两时辰已摆了十几盘。每回都是如月大获全胜。
夕阳西移,翠花先收了针线,提醒他们道:“天黑了,外面冷了,该进屋里去了。”
如月一边“嗯”着,一边提了沙济阿两颗子,兴奋地道:“我吃你,两子!”
“我反攻……”沙济阿装作不甘被吃,其实又让她吃子,扩大地盘。
两人杀得昏天地暗。
“小姐……”
冯明突地从正院跑进来,冒出个声音,吓得如月把手上的棋子一扔,惊叫道:“哎呀!我把要去铺子的事给忘了!”
由于刚才下棋太专神,她把还要见和珅他们的事全抛在脑外。
沙济阿看着冯明后面跟着二勇他们三个,惊道:“死冯明!这时候你一人回来就是了,怎么地把他们也带了回来?”
如月起身看着他们,刚才冯明喊她一声,把专心致志下棋的她吓了一大跳,这时才看到铺里的人都回来了。看看天色,应是还有一会才关门。
冯明脸色紧急,声音惊慌地说道:“不好了。铺子刚才被官府封了!说东城铺子里卖出去的东西吃出了人命!”
如月跌坐到石凳上,红艳的脸庞瞬间转为难看的青白,嗫嗫道:“天哪!去年一直防着有人加害,过了新年,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了。现在东城那边怎么地出这么个事?”
“官差说了,叫我和二勇他们呆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明上午,得上衙门大堂候审。东城那边铺子里,好象已经将沙济真关起来了。”冯明和官差打探过,才回来报的信。
沙济阿惊呼一声:“大嫂……呢?”
“因为杉儿是有宅物的户主,便只关了沙济真和你弟弟,两个女流都让回家准备明日上堂待审。”冯明现在还如作梦一般。“不知瑞景园那边,怎么样了?”
如月坐了半响,吸口气,冷静下来,对秋菊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先下去歇息。这事我和冯明他们商议。”
沙济阿看看如月,想回去东城大嫂家看看,可前年八阿哥突袭的事是他心中的暗影,毕竟保护小姐是他的大事,脸上又露出犹豫。
“我们去杉儿家一趟。”如月看秋菊他们还站着未走。便吩咐道:“你们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下,待会我爷爷回来,你们只说我去看杉儿了,你们对谁都莫开口说这事,等我回来自己和他说。”
谁知府门外除了守卫格齐乌和佐志达,竟然多了个官差把守,见冯明他们要出去,拦道:“请回!上头有令,在此案未审清之前,你们暂不能出去会客。”
“我也不能出去吧?”如月皱皱眉问道。
“你……可这位冯明是你们家的人,放你出去与东头铺子里的人商量口供的话,我如何向上头交待?”官差为难地道。
如月叹一声:“好吧。我们回屋里。”
“谢冯小姐成全!”
这事看来挺大了。待会爷爷下职回来,一定会看到官差,怎么办?回到东院,如月徘徊起来。
沙济阿脑子一转,瞟一眼围墙,小声说道:“我带你们从西侧的围墙出去。”
如月摇摇头:“没有马车,我和冯明会走得很慢。你回去一趟吧,回去时不要从正门进,想必那里把守的官差更多。你悄悄地找杉儿把事情仔细问一遍!我这里有官差守着,你放心,除了那八阿哥,不会有人来惹我的事。你快去快回就是。最好赶在爷爷回来之前。”
沙济阿点点头,一个飞身从西面的围墙飞了出去。
如月和冯明只有进屋里焦急地等候。文生他们不时来如月屋外探风。冯明不耐烦地向他们挥手:“莫来这么勤,要是让老爷撞上闹心。”
沙济阿一路飞奔,跑到东城大哥家里,门外果然守着两个官差。只得从北侧跃墙而入。
杉儿正在自己屋里的小厅里呕气。平故八白的,来过冤事。妹妹沙济叶娜在她边上给她捶背舒气。
沙济阿一闪而入,并关上房门。吓得她们捂着嘴差点尖叫,定神一看是他,才放松下来。
“阿哥……”十四岁的叶娜轻轻唤他一声。
沙济阿扬手示意再轻些声。
“你来得正好。”杉儿满脸焦急地站起来,拉着他小声地道。
“莫急,坐下说话。”沙济阿把她按回椅子。
“定是如月那边也知道了?”杉儿紧张得声音有点发抖。“你哥哥给关起来了。他本来可以跑的,但店子是我的名字,他怕我会受苦,才老实让官差带走了。”
“慢慢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来。”
杉儿吸口气,喝口水,皱着眉,眼红红地将事细细道来:“早上没事,到中午也没事。未时时,你哥哥从瑞景园拉了一车货回来,我们把货补好,都没事。申时后,他本说回冯府去。我拉着他多说了会话儿。突然进来两个官差,说有人报了官,说昨下午从我店里买了果点回去,昨晚他家的小孩子吃死了过去,上午报了案,官府已检验过那包果点,里面混有鼠药,因此带了人走,说有冤无冤,家里人自己好好准备着明天上堂的事。”
“你有打听那报案的人住哪的没有?”沙济阿仔细询问。
“幸好才旺那时出铺子去街上买东西,不然男的都给抓起来,留我和娜叶两个女的,不知如何是好。我让才旺打听了再回来。他刚才回来说,屋外官差守着,大家进得来怕是出不去。又说了那报案的是城东外面的一个市井之民叫吴贵,住在大杂院那一带,家里没什么钱,平日口碑不太好,不是个老实做事养家的人。”
“他家还有些什么人?”
“才旺说,他家好象就他一人,最近捡了个干儿子,吃死的恐是他干儿子。我怎么也想不通,果味多的东西会有问题。这店子从装修到装货的东西,全和西城那边一模一样,连撮货的勺子都是用银质的,因如月说要提防东西里被人混进毒物陷害,还有店里的库存罐也都是特制的,店里有人时没人下得了毒,没人时罐子全都上锁链,若要下毒,只有打碎罐才行,怎么地会有鼠药?莫非……”杉儿眼中闪过惊疑。
“你的意思是,莫非瑞景园那一环有问题?”沙济阿本来紧张着,不由笑了一下。“不可能。那里有人下毒,绝不只出这一件事才对。从昨晚到下午大哥被抓走,就只有一件事。我看另有原因。你再想想可有疏忘的地方,与我说来,我好回去和如月他们商理。”
杉儿望着叶娜。娜叶将一双动人的眼睛一转,摇摇头。
“大哥关在哪个衙门里?”
“还能有哪个?就是东大街上的顺天府。”
“我先回冯府。你们多保重。”
天色渐黑,回到冯府,老爷还没回来。沙济阿在如月屋里,悄声把探到的消息说了。
如月咬紧嘴唇,皱着眉思付一阵,道:“你再去大杂院那边暗中查查吴贵的具体情况。”
“我也想去查查的。”沙济阿当即又飞身出了府。
“小姐,要是老爷这会回来,见沙济阿不在……”冯明满腹忧虑。现在出这么大个漏子,如何了得?
如月摇摇头,叹道:“只有他有这本事可以到处走。我俩又不会武功。我看以后,你也学点武功吧,不然遇事,被人一守着,便不能出入。”
冯明无奈道:“我哪有那资质?原来沙济阿他兄弟俩教大家练武,别说我,这么多下人中,没几个有那根骨,只能凭点傻力气,做点笨重事,天天跟着他们学的,都不敢想学到本事,只当强身健,最多提升点反应力和速度。”
如月“且”的一声,不再说话。这事,该不该和爷爷说呢?那顺天府属直隶,正在爷爷之下,爷爷平日把着军政上的事,民事多由顺天府尹盛京将军朝诠负责。若说了,把爷爷卷进来,这事他不但不能查手,还得戒严,弄不好这么件民间案件得交到最高刑部刘经统勋那,那样不是弄复杂了吗?最主要是,会对爷爷有很大的影响!
门外已有官差,爷爷回来一定会看到,而且说不定朝诠已经这事报了上去。
如月把双手捧着脸,不敢想象爷爷知道这事会怎么样。
“月儿……”爷爷一边呼唤着她,一边从她的屋子走过。
院子里外灯火通亮,如月冲冯明吐下舌头,爷爷回来了!依照惯例,如月不去爷爷屋里说会话,会显得不正常。便忙镇镇心神,高声应道:“冯明正给我汇报今天的生意。”
冯明觉得这事太大,瞒着老爷说不过去,而且这么大的事,可能非要老爷出面才洗得了冤情。他这么想时,脸上的表情就先暴露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