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十三混在人群中,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天哪!是、是太子!”
……太、太子?!
原本想装晕蒙混过关的君启,闻言浑身一抖,直接气的吐了一口血,完后两眼一黑,晕了。
别人没这么大反应,偏君启反应大,正好加深了特十三惊呼点名的可能性。
于是,有人快速挑着灯笼靠近君启,凑过去一圈人仔细辨认,虽然君启也是鼻青脸肿,但眉目底子却没变,身形在哪儿摆着,包括他身上穿着的明显异与手下人的夜行衣。
“……果真是太子!”
“太子想杀圣女?”
“白天在公堂上太子就各种诬陷圣女,他到底跟圣女有多大仇,竟然想杀圣女!”
“活该被皇帝陛下放逐。”
“哦!我知道了,真名天子与天命圣女,那都是神,君启肯定知道自己不是真名天子,所以忌惮天命圣女揭发他,这是打算杀人灭口啊!”
“好歹毒!”
你一言我一语的,片刻间,便有人将君启夜袭圣女的事,找出了个道道。
“哎呀!”突然有人似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
惹的其他人纷纷侧目,那人又急忙扫了眼君启湿答答的裤子,到了揭发君启尿裤子的猜测,怎么说君启的太子位还没废,太子是一国储君,代表着整个国家,要是让人知道太子尿裤子,那北蛮国的颜面何在?
只打着‘哈哈’自圆自说:“看错了,看错了。”
次日一早,慕清秋等人离开燕都城,全城百姓相送。
这趟经过燕都城,到了也没见到乌丫,听说斜街里的两位老人被元玄派人接走后,乌丫就失踪了。
全城百姓欢送慕清秋的时候,君启已经醒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正大发雷霆呢!
他浑身是伤,虽然遭了些皮肉之苦,受了些内伤,但能养好的伤在君启看来算不得大伤。
可关键是、关键是昨夜暴乱,不知那个孙子,竟坏了他的子孙根。
太医诊过,说他这辈子都举不起来了,更别想再要子嗣。
君启直接杀了太医灭口,不能举,就不能再有子孙。
他如今倒是有两个庶出的儿子,但没有嫡子怎么说都名不正言不顺,且两个庶子都胆小怯懦,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全乎,实在是难当大任。
君启又气又呕,把屋里的东西摔了个乱七八糟。
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那他这个太子,将注定登不上帝位。
突然一屁股坐下去,脸皱做一团,君启知道,他得罪了天命圣女,已经和帝位失之交臂了。
君启要是知道,昨夜有人将他胯下的血当成尿,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呢!
君启更不知道,昨夜城主大人连夜召集了燕都城的官员,列了一份罪状,将君启来燕都城后的所作所为悉数写上。
规规整整的装裱好,联名请愿,请陛下废黜君启的太子位。
慕清秋等人出城十里,刚告别全城百姓,就看到上百人的铠甲军士,一上来就磕头,说是封城主之命,护送圣女,他们不仅受命护送圣女,还携带者燕都城百民请愿。
接下来一连数日,慕清秋等人浩浩荡荡,圣都城外,皇帝君无涯甚至亲自出迎。
这现象,将燕都城随护一帮人最后那点顾虑冲散。
君无涯想多留慕清秋一阵子,但慕清秋考虑到慕清玥的情况,婉拒了。
只在圣都城停留了三日就启程离开,离开前,她给君启写了几个调理保养的方子,还把特三组十人留给君无涯用。
看着一帮十六七的少年,君无涯心里五味杂粮,好怀念前世那张充满朝气的皮。
北蛮国的军队一直将慕清秋送到北蛮国与天昭国交界。
慕清秋经过镇北城时,得知慕云腾的毒早就解了,苏醒后已经和北蛮国使臣去了天都府,而慕清旸、琴悦、苏孝文、紫瞳,也已经回了古阳镇。
爷爷慕长顺过世了。
当初给慕清秋和元玄、慕清槐和郝平生,筹办婚礼,多喜庆的事,虽然慕清秋和元玄的亲没结成,慕清槐和郝平生确实如期成了亲的。
慕长顺高兴了好几个月,终是因情绪连翻波动,大喜大悲、心中愧疚,一天天的走向了末日,再慕清槐和郝平生完婚后不足月,就过世了。
老人家过世,慕清旸有收到慕清秋保平安的信,知道慕清玥已经无恙,便和琴悦、苏孝文等一起回了古阳镇。
慕长顺的死,慕清秋听过后没多大感伤。
破镜难圆,与慕家的亲缘早就磨光了,何况她还不是原装慕清秋,感情上更差了一分。
转眼,时间已经临近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也越来越靠近家乡。
慕清玥依然封在冰里,这让慕清秋有些忐忑,却更相信元玄的说法了。
踏入临州境内,元玄又收到了天赐来信。
他沉着眉,思虑良久。
终是叹了口气,他必须得回天赐了。
昌平王轩辕龙威在信中说,太子册封大典前夕,天赐二皇子轩辕彻遭袭,受了重伤,太子册封大典押后。
如今轩辕彻身体渐好,立太子的事又被提上日程。
轩辕龙威信中百般劝说,让元玄赶紧回天赐,要是元玄一个月内回到天赐皇城,他尚可周旋,再晚就只能跟太子争位了。
信被元玄紧紧的捏在掌心,他的眸光渐渐放远。
他很感激昌平王对他的帮助,只是对昌平王的热心肠,元玄心里很复杂。
当年从天赐皇宫逃出来,辗转两年多,本是要去天昭国天都府找外公张程儒的,却因遇见了慕清秋,受气鼓舞,生出一股必胜的决心,为了将胜算降到最低,他没有去找张程儒,而是去了武盟。
几年摸爬滚打,什么苦都吃,终是得盟主看中,成了盟主的亲传弟子,也成了少主。
有了能耐,他就往天赐国渗透自己的势力及眼线。
多年后再回天赐皇城,他独自去了皇陵,也独自去了皇宫。
凤仪宫和当初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当年那场火,从未出现过。
一样的宫殿,一样的物件,他有些睹物思人忘了形,结果不小心惊了人。
夜空中一声‘刺客’格外嘹亮,几乎瞬间就有近卫出现,分分钟的工夫,元玄听到更多靠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