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慕云腾,妙芳、武胜仁、马仁德等,慕清秋在天都府的各大产业上都来人了,他们跟慕云腾一样,知道她几天前就到天都府了,一连几日都在担心慕清秋,也都在郡主府门前打探消息。
只是他们不知道,慕清秋再出宫,会被送到新的郡主府。
慕云腾是官,消息略灵通,才比他们早到了一步。
见了妙芳等人,慕清秋也高兴。
这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人拿了帖子进来,接下来拜贴、邀请函,陆陆续续,一直到夜幕降临,势头都没缓下来,看着堆了一大堆的各种信函,慕清秋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喜欢来天都府,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天都府的人都戴着假面。
喜欢,不能说喜欢!
不喜欢,偏要装出一副喜欢样。
就像玉嫔玉芙蓉,慕清秋心里清楚,那女人心里很不待见她,可每次见面,都‘妹妹长、妹妹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闺蜜。
总之,这些有的没有的所有人,都让慕清秋很烦躁。
慕清秋不是第一次来天都府,对于天都府各方权贵的邀请,也不是第一次收到。
以前慕清秋考虑到皇权问题,不想掺合,也是在对皇权统治者表态。
她一直做的很好。
可惜,怀疑的种子有很多萌生的契机,对于轩辕承天,慕清秋真是防不慎防,现在看来,她以前的退让变的一文不值。
既然退让表态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迎难而上好了。
想到此,慕清秋让人去找管家。
管家叫黄桂,跟这郡主府一样,都是皇帝赏赐的,此人五十开外,回话的时候,始终安静的站着,垂着眼姿态规正,一看就是官家调教出来的专业官家人才。
慕清秋明白,皇帝一个惯会猜忌的人,就算放她出宫,总免不了反复,黄桂及郡主府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是皇帝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被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监视着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坦。
偏偏现在情况特殊,这些人她还不能不用。
不过慕清秋也不矫情,她心里清楚,对皇帝的安排,任何抵触都可能成为将她推向死亡的借口。所以与其看着眼线闹心,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保持平常心,该干嘛干嘛!
“……黄管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慕清秋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意思说了。
黄桂果然是个称职的管家,没有任何意义,颔首允诺,完后略曲着背退了出去,见人走出房门,慕清秋坐在太师椅上大松了一口气。
再看一桌子信函,没那么闹心了。
接下来,她只要等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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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竹山村慕清秋家的后院里,正处在一片慌乱之中。
连婆婆、姣娘,包括林罗氏、刘李氏都在,苗爷爷坐在石墩上面色发白,一双眼紧紧盯着房门,而牛贤生,焦急的在房门口团团转。
“不行了不行了……”突然,从屋里冲出个双手沾血的老婆子,一脸焦急的抓住牛贤生就问:“牛大夫,快快,您给拿个主意,李氏大出血,眼瞅着一尸两命,老婆子没辙了……”
牛贤生闻言,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白如纸片,他有些哆嗦,怎么办?怎么办?满脑子心惊胆颤!
“贤生,快进去看看你媳妇,都什么时候了,还忌讳个什么?!”苗爷爷突然吼了一声,把牛贤生吼的一激灵,牛贤生瞬间清醒,抬脚就往门里冲。
“哎呀!不行,这是产房,不能进去……”产婆话没说完,牛贤生已经冲进去了。
看着冲进去的牛贤生,连婆婆捂着胸口‘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说:“作孽、作孽啊!~~”
姣娘扶这连婆婆,也是眼眶发红,眼泪无声的落。
谁会想到,谁会想到慕杨氏会趁大家不在家,对李秀娥出手!
慕杨氏一直呆呆傻傻,时间长了,大家渐渐忘掉了她曾经的恶毒与跋扈,尤其是慕长顺过世后,慕杨氏死了老伴儿,大家待她更多了几分容让。
可谁会想到,大家诚心相待,尤其是李秀娥,把慕杨氏当亲娘照顾,现在却被慕杨氏害的难产。
为什么会这样啊!
作孽啊!作孽!
产房里,牛贤生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妻子,心里的痛楚哽在喉喽里,上不来下不去,只凭着本能扑过去,紧紧握住李秀娥的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秀娥迷蒙之间,似看到女儿慕清梅,小小的梅儿还是那年逝去时的模样,李秀娥看到梅儿正缓缓的攀上梯子,她爬的小心翼翼,一台一台,抿着小嘴,她明明在害怕,却不吭一声。
‘不、不……’不要上去,梅儿别上去。
李秀娥心里呐喊,虽只有短短几阶的梯子,可那是慕清梅的不归路啊!
她想要阻止,可不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浑身都像是溺在水中,手脚被水纠缠,动弹不得。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是面目狰狞的慕杨氏,她嘴里说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去死,孽种去死,贱人去死……”完后狠狠的推向梯子。
李秀娥惊的大呼一声:“不!~~”
梯子倒下,倒落得还有她沉重的身体,跌倒的那一刻,李秀娥本能的护住肚子,可紧接着那股推力又缠上她,将她从院台上掀翻下去。
“阿娥……”一声惊呼,惊的李秀娥一哆嗦,眸光猛然睁大,她看到一脸焦急的丈夫牛贤生。
牛贤生眸色发红、眼中悬泪、面色苍白、唇角颤抖,他看上去非常心痛,惹的李秀娥也跟着心疼,她缓缓扯出个笑,伸手抚上丈夫的脸,她想说:‘没事的,好好活下去……’
可话到嘴边,却被牛贤生焦急的声音截住,他喝止道:“阿娥,不要放弃,要活下来,活下来……”一句话说出来,牛贤生已是泪流满面。
“哎呀!李氏醒过来了,快、快点用力,再生不出来,孩子会死啊!……”产婆一辈子给人接生无数,她知道产妇最在乎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