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甲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张慧彤的话,一脸愠怒地说:“你才是真中了邪!我妹妹以前做人很低调,懒得跟你这种货色计较,把你给惯坏了吧?”
“我告诉你,自从上个月、发生了严淑惠算计她的事,这个月又发生了你妹妹身边丫环、串通莲太妃侮辱她和我们太子府的事,我们家谁都不再同意她太低调。”
“而她既然已经选择恢复身份,就不可能姑息养奸。你要是想不通,尽管慢慢地去想。”
“不过,我刚才已经看在仪太子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你诋毁我妹妹的一通狗屁。如果从今往后,再让我听到你诋毁我妹妹,我绝不会客气!”
张慧彤一脸惊恐地说:“萧公子,我只是在担心钟灵郡主,可能真的有失偏彼,但绝对是一片好心。”
“你误会我没关系,只是,我并没有得罪你,你这样咄咄逼人威胁我,还说是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你和钟灵郡主都太欺负人了,嘤嘤嘤……”
说到最后,张慧彤低头掩面哭了起来。
萧琼枝听不下去了。
说她欺负人,她本来不想欺负的,现在,还真的是要欺负一回,才过瘾。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走到教室门口的罗尚可、方令娣身边,交给她们看。
等她们看完后,她才沉声说:“罗先生、方先生,张慧彤一再在赛场以下犯上,搬弄是非,扰乱赛场秩序,已经不适合再留下来考试。”
“请把她给逐出去,交刑部处置吧!”
“是!国师大人!”罗尚可、方令娣立即照做。
因为,她们发现,那块金牌上写着四个字:大萧国师。
这可是正一品的爵位!
当今大萧皇帝萧轩亮为人亲和,时常会有墨宝遗留在民间,包括芝兰书院和临风书院前两年扩建校舍,他都有亲自题字。
罗尚可与方令娣都见识过,几乎都一眼就看出,萧琼枝金牌上的四个字,是萧轩亮的手笔。
而且,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大萧皇帝萧轩亮当初登基才两个月,就力排众议,在太子萧镇家和世子萧正真等皇家后辈们的支持下,封了一个戴面具的小女孩子为国师。
到现在,八年过去,那个小女孩很少再露面,却帮萧轩亮出了很多、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主意。
比如,大到推广杂交水稻,让天下百姓,从此不愁饭吃;推广杂交棉花和缝纫机,让天下百姓,从此不愁衣穿、不愁做衣费时间。兴修水利,南水北调,东水西调等等。
小到推广瓜刨、睫毛夹、剃须刀等等。
总之,应有尽有。
当今大萧皇帝萧轩亮对她非常满意,早在四年前,就因为国师表现出色,特下旨封为钟灵公主。
当时,有很多大臣和老百姓,因此误以为太子府失宠了,尤其是萧琼枝的爹-世子萧正真失宠了,比如像张家、严家等好几大家族,开始越来越不把太子府放在眼里。
因为,萧琼枝是钟灵郡主,只要一切正常,萧轩亮肯定是传位给萧琼枝的爷爷萧镇家的。
萧镇家以后,则肯定是要传位给萧琼枝爹萧正真的。
那么,到时,萧琼枝由钟灵郡主晋升为钟灵公主,是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既然萧琼枝拿出了大萧国师的令牌,那就说明,她就是那个被封为大萧国师的小女孩子。
这也难怪萧轩亮要把她给封为钟灵公主了。
只是,按规矩,历代帝王,只会给自己的女儿、侄女、义女封公主,给孙女、曾孙女,至多是封郡主。
既然萧轩亮能特意、破例封萧琼枝为公主,极可能意味着,以后会越过萧琼枝的爷爷,传位给萧琼枝爹萧正真。
而萧正真至今膝下、只有萧琼枝一个孩子,很可能将来继承萧正真帝位的,会是萧琼枝。
至于张慧彤,她在当年萧琼枝、被太上皇萧晗封为钟灵郡主时,因为在萧轩亮的生日宴会上,琴艺表现出色,也被萧晗封为了郡主,只是没有封号而已。
原本,跟萧琼枝,一个是正三品,一个是从三品,爵位差距不大。
再加上有仪太子在场,总是要照顾下这位邻国太子脸面的,所以,刚才明明是张慧彤在借故搬弄是非,罗尚可与方令娣,都念在事情不大的份上,并没有急于出面处理。
现在就不同了,萧琼枝既是正一品的国师,又是公主,而且是有封号的公主,也是正一品,远在张慧彤没有封号的从三品郡主爵位之上。
张慧彤对萧琼枝搬弄是非,确实是以下犯上,递交刑部处置,确实无可厚非。
“罗先生、方先生,钟灵郡主什么时候变成我们大萧国师了?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张慧彤被罗尚可、方令娣说的话吓一跳,马上不甘心的询问。
方令媛神色冷冷地扫她一眼:“怎么,张慧彤,你质疑国师大人还嫌不够,现在要质疑我和罗先生了?”
“学生不敢,学生只是想把事情真相、给弄清楚而已。”张慧彤又做委屈脸。
不过,方令媛可是在芝兰书院管纪律的,见过这种虚假的委屈脸不知凡几了。
她根本没有上当,只是很强硬地说:“那你就顺便向刑部去告发国师大人和我吧!到时,刑部自然能帮你把事情真相、给弄清楚。”
张慧彤无奈,只能不死心地看向仪太子:“表哥……”
仪太子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正在发愁中。
就他所知,萧轩亮是一个素来很守规矩、很爱才的人。
如果萧轩亮真的破例把自己的重孙女,封为国师,那就说明,萧琼枝确实有很多过人之处,远远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而且,萧琼枝既然能拿出、一直隐藏的大萧国师身份来压制张慧彤,明显就是不打算让这件事善了。
张慧彤还一味自作聪明的质疑萧琼枝、诽谤萧琼枝,真是愚蠢透顶。
“表妹,方先生说得对,你先去刑部一趟吧,等诗赛结束,我再过来看你。”仪太子强压住心里的愠怒,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