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爹。”萧琼枝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朝前院靠南边走。
她记得,昨天晚上斯克去找虬太子,就是往这个方向的。
之前她在阮玉兰的内室里时,她跟陈灵凤商量好了,等给萧晗请安后,就去找古灵。
但是,从阮玉兰院子出来,往萧晗院子的一路上,她细想了想,觉得古灵住得远了点,而且古灵的阅历和能力远远不如虬太子,如果需要安胎的仙药,应该还是虬太子这个近水楼台,更靠谱。
约莫走出十几米远,萧琼枝就在一个拐弯处,遇到了负责前院巡逻事务的侍卫统领罗成。
这是个非常守礼、诚恳、正直的人,深得萧正真的信任。
萧琼枝在他自觉停下脚步,给自己行礼时,也停下了脚步,目光温和地看着他,温声问:“罗统领,东梁国的虬太子梁虬是住在这附近的哪个院子里?”
“虬太子住在洗墨斋。离这里不远,大约走三十步就能到了,主子,我送你过去吧。”罗成说着,主动转到通往洗墨斋的路上,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洗墨斋就到了。
罗成正想上前敲院门,这时,门却从里面被人给打开了。
萧琼枝好奇地侧头一看,发现开门的居然是聂峥嵘。
“聂老前辈,你好!”萧琼枝连忙上前,给聂峥嵘问好。
虽然聂峥嵘无论是之前在烟雨阁初次跟她见面时,还是后来在云梦泽七彩潭跟她第二次见面时,都表现得很寻常,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他毕竟是虬太子的太外公。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冲虬太子的面子,她也是要对聂峥嵘客气三分的。
“钟灵公主殿下,你太客气了。”聂峥嵘冲萧琼枝颔首微微笑了笑,朗声说。
说完,他扫一眼正以怪异的神色,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罗成,重新看向萧琼枝,一脸好奇地问:“你们这是要进院子里找我家虬儿么?”
“是呀,我有点小事,想找他请教一下。”萧琼枝笑着说。
她注意到了罗成正以怪异的神色,在看着聂峥嵘,心里有点纳闷,表面上,不动声色。
毕竟,她都跟聂峥嵘见过两面了,现在这个聂峥嵘,跟之前两次看到的聂峥嵘,明显是同一个人,并没有问题。
“那可真不巧了。我听虬儿身边的人说,虬儿昨夜回来,大约在子时初,拿着那根锏,独自去了后院的一间杂屋里,说是要那根锏做修复,不许任何人打扰,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聂峥嵘轻摇了摇头,很是严肃的说。
“没有关系,既然这样,我就到后院的杂屋门外去等他吧。”萧琼枝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说。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心里原本就很好奇,虬太子究竟会用什么方法、什么材料,来补好那根锏上的裂缝。
这次既然刚好碰上了,自然不能错过。
她打算到时,直接站在杂屋门口,然后,让头上的瑶光钗透过杂屋门上的门缝,帮她细看看,虬太子在杂屋里,具体是以补那根锏的。
“不行,钟灵公主殿下,是这样的,虬儿说的不许打扰,有特别的规矩,指的是不能靠近他所处位置、方圆百米以内。”聂峥嵘一脸为难地苦笑了笑,认真说。
“聂老先生,你说的这个规矩,应该是虬太子以前才有的吧?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是在我的家里,所谓入乡随俗,他得以我家的规矩为准。”
“而我家的规矩就是,要是有人说不许任何人打扰,都是局限于字面上的意思,完全没有任何特珠的含义。”萧琼枝说完,不给聂峥嵘继续分辩的机会,直接迅速侧身从他身边闪过去,朝院子里走。
“不行,钟灵公主殿下,你不能这么蛮横无礼,虬儿的规矩不能-”
“聂老先生,我记得,你是在一个时辰前,拿着名贴,来求见我们太子府的太子殿下,才被前院主事的张管家,给放进府,按规矩带到这前院正中那间会客大厅里面,静候我们太子殿下过来见你。”
“你为什么现在并不是呆在这前院正中那间会客大厅里面,而是出现在了这里呢?你这次来太子府,究竟有什么目的?”罗成突然打断聂峥嵘的话,拦在了他的面前,沉声质问。
聂峥嵘心里着急萧琼枝的去向,想要尽快拦住萧琼枝。
他铁青着脸,一边伸手用力把罗成往一边推,一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这事你去问你们府里的张管家去,我现在有事,没时间跟你细说!”
“事关我们太子府的安危,由不得你没时间!”
“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只能先押你回去张管家,让你和他当面把事情跟我说清楚!”罗成坚持己见,边说,边反过来动作麻利地制住聂峥嵘的双手,反缚到背后,把聂峥嵘往门外推。
聂峥嵘更加气急败坏了。
他大声说:“你这家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跟你们太子府的太子殿下是多年好友,我来太子府找他,能有什么目的?”
“还不是之前,张管家说太上皇陛下现在住在你们太子府,你们太子殿下现在每天晨昏都要去给太上皇陛下请安,得等卯时末,才有时间见我,让我在前院大厅里先等着太子殿下。”
“而我在大厅里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我的曾外孙-东梁虬太子,最近应邀住进了你们太子府,于是,我才让张管家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是么?我看你言辞闪烁,形容猥琐,不像是说真话的样子,还请你跟我一起去见张管家,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吧!”罗成说着,板着脸,不由分说的继续把聂峥嵘往外推。
他其实是认识聂峥嵘的。
早在一半个多月前,聂峥嵘就来过太子府找萧镇家,当时,他恰好随侍在萧镇家的跟前。
现在,他是看聂峥嵘为难萧琼枝,为了让萧琼枝顺利行事,才故意找借口跟聂峥嵘胡搅蛮缠的,聂峥嵘能逃脱得了他的手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