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这首歌,是写来自娱自乐的。聂老先生肯主动帮我另外填词,我很高兴。”
“不过,对于创作言情类歌词,我认为,爱要勇敢说出口,该直白时,还是要适度直白,才能体现挚爱之人内心的真挚情感。”
“如果过分考究词汇的华丽、抒情的婉转缠绵,就失了初心,所以,我并不觉得我这首歌歌词‘太浅白’。”萧琼枝明白萧镇家的意思,微笑着说。
说完,她看向聂老先生,又说:“聂老先生,如果你愿意为我的歌另填一首词,然后以我是曲子作者,你是词作者的名义,把新歌对外公布的话,请记得在作品下面,另附上我这首歌的完整原始版本。”
“不行。你这乎歌的词太浅白,只宜自我欣赏,不宜外传,否则,你将不仅仅丢了你自己的脸面,还丢了太子府、芝兰书院和整个大萧皇家的脸面。”
“我身为太子殿下的朋友,大萧的子民,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聂峥嵘立即沉下脸,摇头说。
“既然这样,聂老先生,你还是不要为我的歌另填一首词了。”
“我认为我为我的曲子创作的词,虽然谈不上很好,但在立意和艺术表现的角度上,是最适合我的曲子的。”
“我并不欣赏你这种明明是因为看好我的曲子,想要利用我的曲子来作词显摆一番,却故意在我面前,拎着鸡毛当令箭,反过来蔑视我自己作的词的低劣行径。”
“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谢!”萧琼枝也生气了,神色冷冷的说。
说完,她懒得再理会聂峥嵘,毫不犹豫地转过头,继续往后院方向走。
聂峥嵘有些意外,连忙指着她的背影,一脸失望地问萧镇家:“太子殿下,钟灵公主殿下曲解我的好意,无视你的提醒,就这么离开了,你看,这……”
“这是你的错。她本来边走边高高兴兴地低哼着她的歌,挺好的。”
“是你打扰了她的快乐,多嘴了。而我,刚刚也受你蛊惑,一时糊涂,觉得你是对的,给她增添多余的困扰,怪对不住她的。”萧镇家蹙眉沉声说完,突然站起身,神色很严肃地看聂峥嵘一眼,拂袖大步而去。
他可不糊涂。
别人不知道聂峥嵘是个什么人,他是比较清楚的。
聂峥嵘才华没得说,但为人嘛,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比他表弟许世忠要宽厚,好说话,骨子里,其实比许世忠还要执拗,对于自己人,特别护短。
刚才,他只是因为看重聂峥嵘的才华、和在大萧积年已经的大家名声,觉得聂峥嵘要是给萧琼枝的歌另填新词,可以起到很好的绿叶作用,才会提醒萧琼枝不要错过这种好事。
可惜,聂峥嵘太恃才自傲了,居然不仅仅是贬低萧琼枝自己填的歌词太浅白,还扯虎皮作大旗,说萧琼枝的填的歌词一旦外传,将不仅仅丢了萧琼枝自己的脸面,还丢了太子府、芝兰书院和整个大萧皇家的脸面。
这还了得?
这分明是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一时忘形,暴露本质,才会这么作贱他的孙女么。
既然这样,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对聂峥嵘过多客气了。
“太子殿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过要打扰钟灵公殿下的快乐。”
“我刚才是想要指点她,才说她的,虽然可能话说得有点重,但是,绝对是出于一番好意。”
“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这么点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否则,我一定不会指点她的。”聂峥嵘吃了一惊,急急也站起身,看着萧镇家的背影,大声说。
萧镇家不由更家生气。
聂峥嵘这么专挑有利于自己的角度,断章取义,大肆发挥,大呼小叫的,搞得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萧琼枝不识好歹呢!
太卑鄙了!
他懒得再理会聂峥嵘,直接看向候在路边的罗成和张管家,指着聂峥嵘,低声说:“刚才的事,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这位聂老先生,实在是太过不识好歹。”
“你们的小主子枝儿,作为我们大萧现在最尊贵的公主,地位仅次于皇帝陛下的国师,我们太子府里我和她爹娘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什么老先生、老夫子可以随便碰瓷得了的。”
“你们俩过去,照着枝儿刚才训斥聂老先生的那种方法,拿捏住分寸,好好训斥聂老先生几句,让他长个教训,然后,送他出太子府吧!”
“是。”罗成和张管家目光一亮,异口同声答应着,马上照做。
他们早看聂峥嵘不顺眼了。
之前,罗成押着聂峥嵘回到前院会客的正厅后,很快让候在正厅门口的一个侍卫,去把张管家叫过来。
随后,他不但实实在在的让聂峥嵘与张管家,当他的面进行了对质,还把聂峥嵘在洗墨斋纠缠萧琼枝,阻拦萧琼枝找虬太子的事,也跟张管家说了下。
张管家是个精明人,立刻明白,是坚决不能再放任聂峥嵘离开正厅,前往洗墨斋了。
接下来,他和罗成两个,就假装出一副热情招待的姿态,一左一右陪伴在聂峥嵘左右。
聂峥嵘一直想恃机回洗墨斋,被他们这么软磨硬缠,心里很快就藏下了大把的火气。
约莫一刻钟前,萧镇家赶过来见聂峥嵘。
罗成眼尖,特意赶在他步入正厅前,走出正厅,悄声又把聂峥嵘在洗墨斋纠缠萧琼枝,阻拦萧琼枝找虬太子的事,跟萧镇家说了下。
萧镇家当时就神色显得不大高兴。
不过,萧镇家跟聂峥嵘是朋友,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而特意对聂峥嵘发作一番。
他只是装作不知情,仍然对聂峥嵘盛情以待,约他一起去枫林的小亭子里下棋。
结果,聂峥嵘指着罗成与张管家,说他们在萧镇家过来前,对自己的招待很周到,要求萧镇家把他们也带过去,在一边候着。
就这样,罗成与张管家,也出现在了这里。
刚才,萧琼枝、聂峥嵘、萧镇家三个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得很清楚。
他们都觉得萧琼枝哼的歌挺好听的,早就已经在心里为聂峥嵘的无耻和自以为是,而义愤填膺了。
现在,得到萧镇家的吩咐后,他们简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