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圈里,刘云娟从厨房里出来后,声音哽咽地对朱副领导:“贺英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事固然我有责任,但最有责任的,是当年给我托梦的那个女仙-”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我是唯物主义者,你少拿这套来忽悠我!我不听!”朱副领导更加生气了,“嚯”地从座位上站起,目光严厉瞪刘云娟一眼,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厉声斥责。
刘云娟却有些不服气了,说:“女仙又不是第一次在我梦里出来了,关于她的事,我也没有瞒过你,包括她在我梦里指点我的所有事,最后都证明,是对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什么对不对的,都是一些巧合,你不要再说了,你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从今天起,你呆在书房里,就你利用你的梦来干涉卿儿个人感情问题一事,认真写深刻检讨,写好了,交给我看,我通过了,才可以出书房。”朱副领导沉声说。
“是。”刘云娟乖巧地答应了,马上往书房里走。
朱副领导转头看向刘云娟身旁的中年女子,沉声说:“徐慧,刘云娟同志的一日三餐,暂时都在书房解决,接下几天,厨房里的事和家庭卫生,你指导小郑和小阳干吧。”
“是。”中年女子徐慧连忙领命。
“还有你,朱朝,你带着贺英走吧,以后,如果要回来看我,你回来就行了,不用带上她。”朱副领导又看向朱朝,沉声说。
“爸爸,贺英只是一时糊涂-”
“你不用替她求情。她明明铸成大错,却自做聪明,以为纸包得住火,瞒着你和我这个长辈的,已经够糊涂了。”
“她今天居然先是把责任往我的身上推,后面又把责任往你妈妈身上推,骨子里,不仁不孝不识好歹,这样的儿媳妇,我不需要。”朱朝正准备给贺英求情,朱副领导严肃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
“可是,爸爸,你刚也听到了,其实这事,贺英本来就是因为听了妈-”
“你想为了她,也把责任都往你妈妈身上推吗?她是三岁小孩吗?你妈妈说什么,她就会去做什么?还是你觉得她很孝顺,孝顺到铸成大错,居然把责任往我和你妈的身上推?”
“你妈妈一直只是比较迷信她自己做的梦,但她并没有门户之见,更不会横加干涉小辈们的感情自由,否则,当年也不会同意你娶贺英!”
“还有,你妈妈虽然也有糊涂的时候,但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她的错,她只会悄悄瞒着,关键时候,不会不认,更不会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或者是牵怒他人。”
“你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你心里应该明白,娶妻娶贤!”
“女人,可以不够聪明,甚至可以耍小聪明和恃宠而骄,但是,都必须有一定的自知之明,以及一定的做人原则与底线。”
“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教养和道德素质、行为作风,更应该在人民在前,起到表率的作用!”朱副领导再次打断朱朝的话,沉声说。
“爸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和妈妈多保重身体,我带贺英先回去了。”朱朝不敢再分辩,立即冲贺英使了个眼色,边说边往外走。
贺英却没有理会朱朝的眼色,突然“扑嗵”一声,跪倒在朱副领导的脚下。
她声泪俱下地说:“爸爸,您误会了,我没有想过要把责任往您身上推,刚才,我说到‘你们’,纯属口误。”
“虽然我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可这么多年来,我自问对您和妈妈,还是很尊敬和爱戴的,没有做过一件忤逆您们的事,请您看在这些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这次的一时糊涂吧。”
“跟你过日子的,是朱朝,不是我,他要是能原谅你,就够了。”
“至于我,你看看我的营养师徐慧,还有我的警卫员小郑、小阳,他们难道不比你要尊敬和爱戴我们?”
“但是,这些其实都不是我把他们留在身边的理由。我更看重的,是他们敦厚、诚挚的一面。”
“贺英,你比较虚荣,比较轻率,一直并不具备,他们这一面。我本来以为,你跟在朱朝身边久了,会养成这一面,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你走吧,在你具备敦厚、诚挚的一面前,不要指望能有再到婆家来的机会。”朱副领导目光淡淡地看了贺英一眼,语重心长的说。
“好的,爸爸,我明白了。”贺英只好站起身,走到正在门口等她的朱朝跟前,夫妻一起出了门。
“唉……”光圈外,轩太子看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别担心,轩太子,你爷爷还是给你妈妈,留了机会的。”
“另外,你爸爸之前说要跟妈妈离婚,但看到你爸爸生你妈妈的气了,他立即就出面维护,明显是深爱你妈妈的,只要有他从中斡旋,相信过一段时间,你爷爷就能原谅你妈妈了。”萧琼枝温声劝导。
事情最终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朱副领导不愧军人出身,解决问题,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抵赖的机会。
说真心话,她是有些看不起贺英的行为的,尤其是贺英为了得到朱副领导的原谅,给朱副领导下跪,让她看不起。
人非圣贤,孰得无错。
知错就改,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而为了得到别人的原谅,特意去下跪,则显得太没有尊严了。
何况,到了朱副领导这样的位置,一生什么人没见过,心中没有数?
朱副领导会是那种肤浅到仅仅因为别人一跪,就去原谅别人的人吗?
还有,贺英这么糊涂,居然还能被轩太子爸爸朱朝看中,只怕朱朝当初看上的,是贺英那张漂亮的脸吧?
虽然这种看脸娶妻的事,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常有的事,但萧琼枝一直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男子。
“不,枝儿,你不了解我爷爷和我爸爸,他们不会轻易做决定,做下的决定,基本也就不可能更改了。”
“尤其是我爸爸,你别看他在我爷爷面前维护我妈妈,那不过是当着我爷爷的营养师和两个警卫的面,给我妈妈留脸面而已。”
“他跟我爷爷一样,骨子里是一个非常重底线、重原则的人。我妈妈平时小错不断,我爸爸都能包容,但我妈妈这次做得太过份,已经践踏了我爸爸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不管我爸爸有多么深爱我妈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次,我爸爸一定会跟我妈妈离婚。”轩太子有些郁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