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盯着她,感受到她的落落大方,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的念头,明显的这是刘季寒找自己老婆来化解这个僵局的。而他是一介武夫,虽然有点才识,但通常比较喜欢动手。可面前坐着一位灵巧的姑娘,他如何才下得了手?这不是刘季寒的阴谋是什么?
他明知道自己喜欢动手,明知道这一切,却故意叫杨韵来,不就是让他无处找麻烦吗?
刘季寒听了杨韵的话,立刻说道:“过两日喜帖自会送到贵府,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顾兄可不要带太多东西,不然小弟惭愧难当了。”
说完这番话,刘季寒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杨韵,笑了笑,看来两人有了默契的确不同啊,竟然能配合的这般好。她说的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说得出口的,要是一个羞滴滴的女孩,她不坏事就是好事了。
杨韵只觉得面前的人呐,又在玩小手段,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应该早就算好了面前这个顾谦是什么性格,不然怎么会这么毫不在意?看到顾谦脸色都变了,还带着一丝隐忍,这不是刘季寒逼迫的还是什么呢?
顾谦冷哼一声,站起身道:“你好自为之。”
刘季寒见他要离开,立刻站起身,正色道:“顾兄,你大可放心,目前顾小姐有我小弟照看着,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过几日他们应该就会赶回来。若是顾小姐有什么要求,除了成亲一事无法达成之外,其他皆可应允。”
顾谦看了他一眼,在看向旁边的杨韵,淡淡道:“你们的事我懒得再管了,自己琢磨吧。”
说完,打开房门便离开了。
刘季寒笑了笑,是啊,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给解决了,要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他肯定会把火焰发泄到自己身上。可跟着杨韵就不一样了,他小子虽然脾气暴躁,但绝对不会伤害女人。
转过身看向杨韵,笑着道:“我们回家吧。”
杨韵站起身道:“你还真会算计的,连我都算计进去了,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别怪我不客气啊。”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刘季寒尴尬的保证道,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厚道。不过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要是再在这件事上出点小事情,这个婚礼说不定就得延后,到时候怎么能把两个节日都重合在一起呢?自己把这事搞砸了,杨韵肯定也会非常的生气,不嫁的话他不是得不偿失?
刘季寒将杨韵送回了院子,跟院子里的人闲聊了几句就回去了。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急着处理,现在可不能有太多的闲情在这里谈情说爱,要谈情说爱的话也得等结婚以后再继续。刘家那么大的事情他必须回去亲自坐镇才行啊,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杨韵便待在自己的院子,再次跟着院子里的人开工做事,有些没事就开始剪彩纸,杨氏则是在绣着那张鸳鸯。杨韵就被他们全部禁止动用一切有危害的东西,剪刀之类的休想拿到自己的手里。她无奈的只好跟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觉得这样无所事事,实在太无聊了。
坚持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屋子,找了颜料准备作画,上次作画还是在遥远的村落,不知道那里修建的如何,也不知道他们那里的人过得怎么样。虽然只待了一两天,但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她真的很喜欢那样安详的环境。
记得上次刘季寒说找一处偏僻的有山有水的地方修建房屋,她想了很久,觉得只有斧头山下最为合适,那里有山有水嘛,还算是她定情的地方,特别的有纪念价值,如果能在那里修建一栋房屋,以后没事就去享受一下生活,躲避凡事的打扰,肯定非常清静。想到这里,她便根据自己的回忆开始动笔,纤细的狼毫在白皙的纸上犹如有了生命一样,不停地移动。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她望着笔下一点一点快要成型的图案,心里亦被这样的情形塞满。
龙西镇,郑家府上,郑生业找来大夫将郑宇的病看好之后,便离去了。郑生业望着天空,长叹一声,幸好老天保佑,让他还能有子孙送终。只是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他都不忍心想下去,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将郑宇折磨的已经失去了信心,又能怪得了谁呢?
要是他没有想到害人,怎么会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刘季寒再狠心一点,多灌他一点茶水,他的命根子就断了。现在终日躺在床上,精神萎靡不振,一看知道精神受到非常大的打击。
“老爷老爷……云州来信了。”身后忽然跑进来一个家丁,手里拿着一封信。
郑生业转过身,接过信道:“下去吧。”
家丁转身退了下去,他才把信打开,微微一怔。这封信不是刘季寒写的,也不是杨韵写的,而是杨氏写的。她非常委婉的告诉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女儿即将成亲的消息,特意来告知一声,其他话语皆不谈及。就连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生分不少。他握着手里的信,想着这个难解的局,比起象棋的残局似乎还要更加难以破解。
他转身回到书房,拿起笔墨准备写一封信。
此时在遥远的北方,金陵城,江询的手下二头已经回到了他的府中。也不过才回去几日而已,当日刘季寒赶他离开时,二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随着刘季寒一家人回到了云州,打听到了他即将成亲的消息时才急着回到北方报告这个消息。
江询此时坐在书房里,旁边的那位蔡玉正笑眯眯的端着茶水为她倒茶。她穿着黄色的长裙,只是这件长裙的领口非常开,俨然有几分唐朝衣服的风味,将她一对白皙的玉兔衬托的呼之欲出,时不时的在江询面前晃动两下,就算是柳下惠在世也会跳起来变身为狼,更别提家中侍养无数美妾的江询。
他正在和蔡玉调情的顺当,就听到外面有人急着禀报,传人进来竟然发现是二头,淡淡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二头努力做到非礼勿视,垂着头站在下面道:“小的在云州发现刘季寒跟龙西镇的郑县令有来往,似乎还有什么恩怨,现如今正相互争斗,看来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第二件事便是,昨日小的在杨家的门外监视了一天,刘季寒竟然找着媒婆和长辈向杨家提亲,两人还结伴而出,想必好事将近了。”
江询觉得身边的美人再无兴致,伸手将她推倒一边,毫无怜惜之意,冷笑道:“好事近?我看该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你确信郑家跟刘家有恩怨?恩怨从何而来,可有查过?”
二头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摇头道:“当日跟踪刘季寒时,稍有不慎被他发现,还被一个少年矫捷的身手抓住。是刘季寒放我回来的,只是其中究竟有什么恩怨,小的没有查清楚。”
“哼,没用的东西!”江询站起身,不满的说道。想了想,道:“反正近日无事,不如也去云州瞧瞧,看看他们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办喜事。下去叫你的兄弟准备好行当,跟我一起前往。”
蔡玉听到这样的话,刚才的不满随即消失,立刻走上前,拉着江询的手臂,撒娇的说道:“爷,不如也带我去吧,云州这么远,贱妾也想去见识见识。”
江询淡淡的甩了甩手,道:“老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要是再继续在大街上给我无事生非,小心你的这条小命!”
蔡玉打了一个战栗,不敢置信的望着身边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呢?简直没有把她当作人看,而是一种玩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种玩物,连最起码的尊敬也不存在。如果是以前的蔡玉肯定不会做太多的想法,毕竟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差不多,都是为了得到江询的亲耐和使出浑身解数。可是直到上次见过刘季寒是如何对待杨韵之后,她那时才醒悟过来世间何谓情爱,何谓尊重!
可是眼前这个人呢?他根本就没有人性,谁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思,被轻易处决是常见的事,最怕的是他那些变态的酷刑,折磨人的刑罚,她每次想都不敢想,看也不敢看有些女子受到的残忍对待,试想要是有一天自己接受那样的惩罚,还有什么掩面活下去?这比起将她送人还要来得下贱。
江询可不管一个女人的想法,大步走出了书房,准备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蔡玉一个人,她慢慢的将垮落两肩的衣服拉了上来,慢慢的寻找着曾经失去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般唯唯诺诺的生活?七岁还是八岁?记得当时自己根本瞧不起这样的人,为何自己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