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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说道:“这把宝剑叫做寒冰刃,剑身用玄铁石冶炼而成,锋利无比,吹发可断;剑柄是用金丝楠木所做,坚硬无比,上面还镶嵌着蓝宝石,配在身上显得高贵,气质非凡。”
寒冰刃?寒墨语笑了,前世,王幼臣腰间一直挂着、视若珍宝的,不就是这把叫做寒冰刃的宝剑吗?还真是巧了。若是能将这把寒冰刃买到手,送给王幼臣,再好不过了。
寒墨语想到这里,就想要伸出手去将寒冰刃接过来,谁料,那店小二却手一缩,将那把宝剑又放了回去,一面陪着笑道:“客官,您还是看点儿别的吧?这把寒冰刃,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呢,轻易动不得的。”
“你不是也动了吗?我家少爷怎么就动不得了?”沈仲安气不打一处来,“不看好了,怎么买?”
店小二陪着笑,对着寒墨语说道:“客官,不是小的要刁难您,而是……这把寒冰刃太贵重了,万一一个闪失,小的怕是要倾家荡产,卖儿鬻女也赔不起的。再说了,这把剑也不适合您。要不,小的帮您挑一把适合的?”
“这把剑怎么就不适合本少爷了?!”寒墨语一脸不悦,问道:“说说吧,这把剑多少钱,我买了!”
店小二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寒墨语,说道:“一千两银子,概不赊账!”
寒墨语微微皱眉,随即笑道:“店家,您这要得也太贵了点儿!一千两,都可以在京城繁华的路段买一座小院子了!就这么一把剑,只不过是样式做的花哨一点儿,真值这个价钱么?”
店小二扬了眉,将那寒冰刃重新从架子上取了下来,递了过来,道:“您可要瞧好了,瞧瞧这造型,瞧瞧这材料,瞧瞧这工艺。这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单说这上面镶嵌的蓝宝石,都价值不菲!更别说剑身还用玄铁打造,再加上是鲁大师的手笔,这个价钱,已经是非常公道了!”
寒墨语接过了那柄宝剑,一下子拔了出来。那一瞬间,宝剑薄刃所折射出来的寒光却灼得寒墨语双目刺痛;她侧了脸,避了避剑锋,又抬头看去,只见薄刃上面刻着一行细若蚊足的小字:寒冰刃。
“唔,真不错!不愧是镇店之宝!”寒墨语赞道。一把趁手的好宝剑,识货的人只要一握到手里,就立刻能辨别优劣了。寒墨语甚至不用去试一试,就知道,这一定是一把好剑了。
寒墨语像得了宝贝一般,将它牢牢的攥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店小二却急了,说道:“这位爷,您小心点!这宝剑很锋利的!”
寒墨语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说道:“这把宝剑我要了。还能便宜点儿么?”
店小二面有难色,说道:“客官,这个价可真的是最低的了。您如果觉得贵的话,这边还有便宜的,您可以看看。”
寒墨语还想讲价,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高呼道:“店家,这把寒冰刃我要了!这是一千两银票!店家,给我把剑包了,装好!”
寒墨语转头看去,却见那人正是王幼臣,此刻正身着一身漂亮的牛皮玄铁铠甲。那铁青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每一片甲片都闪耀着寒冷的光芒,像极了传说中雪龙身上的鳞片。
王幼臣见了寒墨语,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怎么,你也想去围猎么?”
寒墨语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机会呢?这种历练,还轮不到我的。”
王幼臣笑道:“也是,你年龄还不够呢。”
见寒墨语盯着他的铠甲看,王幼臣又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威风吧?这是我爹命人连日赶做的,用的可都是上等的材料,刀劈不烂,剑穿不透。”
店小二将宝剑用丝绸包好了,又放进了特制的盒子里,才递给了王幼臣身边的随从。王幼臣却看了一眼那盒子,又开始瞅店里的其他宝剑了,一面搭腔道:“刚才的寒冰刃,谢谢你的承让。我陪你去挑挑别的吧?”
寒墨语看了店里的那些宝剑,摇摇头,半真半假的笑着说道:“我就看中寒冰刃了,怎么办?别的我还真看不上。”
王幼臣脸一红,扬着头说道:“算是我抢了你的心头所爱吧!这样,整个店里的宝剑你随便挑,银子由我来出!算是赔给你的补偿!”
寒墨语一笑,道:“算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君子本应成人之美。好马配好鞍,宝剑配英雄。我看你也值得拥有这把宝剑。”
“呸,就你嘴巧!说,看上哪把宝剑了?”王幼臣问道。
寒墨语见状,便不再推脱,随便选了一把看上去毫不起眼,却趁手的短匕首。那匕本是一对儿,通身乌黑,没有特别的造型,弧度却恰恰好,刀刃也锋利。
王幼臣瞧了一眼那匕首,起初皱了眉不解的看了一眼寒墨语,又仔细把玩了一会儿,才叹道:“看上去不怎么花俏,却挺实用!你眼光还真不错!店家,多少银子?这一对儿我都要了,一并给我包了!”
寒墨语连忙抬头,却见王幼臣红了脸急忙解释道:“别急,其中一把是给你买的!我可没想独吞!”
寒墨语微微笑了。王幼臣又去看了其他的东西,看中了一把宝剑,付了银子,没让包起来,直接就挂在了腰上。配着他的铠甲,看上去威风极了。
寒墨语接过了王幼臣递过来的包装匕首的盒子,问道:“你不是买了寒冰刃了吗?怎么又买了一把宝剑?”
王幼臣却笑笑,挠挠头,道:“那宝剑不是给我自己买的。是打算送给太子殿下的礼物。”
“哦。”寒墨语皱眉,前一世,这寒冰刃不是在王幼臣手上吗?今生,怎么要送给太子殿下?她一面想着,一面跟着王幼臣出了玄铁阁。
“今天可是大出血本儿了!”王幼臣说道,“说实话,那寒冰刃看上去还真不错,我还真舍不得送给太子殿下了呢!要不是我爹爹吩咐过,我怎么着也不可能把这么一把好剑拱手送给别人!”
寒墨语笑道:“说不定太子殿下一高兴,哪一天又把寒冰刃赏你了也指不定。”
王幼臣抬头瞧了一眼寒墨语,一拍脑袋,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等他做了皇帝,天下什么奇珍异宝不是他的?到时候,他早就不稀罕那把宝剑了。等我以后有了功勋,就求他赏给我!”
寒墨语哈哈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倒是真心喜欢这把宝剑的!”
“嗯。不过,我今天给自己挑的这把宝剑,也不错。”王幼臣说着,咔嚓一声拔出挂在腰间的宝剑,在眼前晃了晃。那剑刃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让本少爷试试这把宝剑!”王幼臣说道,双手举起剑,狠狠的朝身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砍去。
却见那棵树晃了几下,树梢上的积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落了王幼臣一身。那宝剑入木三寸,却被死死的卡在了树干中央不动了。侍从们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拍干净了王幼臣的锦衣。却见王幼臣怒道:“都给我滚远一点儿!”他涨红着脸,一面双手紧握着宝剑,一面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拔着宝剑。
寒墨语一细看,却见那宝剑已经没入树干中央了,一时难以拔出。寒墨语连连心道:好剑!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帮忙啊!”王幼臣一脸愠色,朝仆役们吼道。仆役们连忙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轮流帮忙,却越帮越乱,那宝剑卡在树中纹丝未动。
“王公子,且慢!”寒墨语说道,上前施了一礼:“王公子,此剑没入三寸有余,剑柄留在外面,又短又难以施力,如果用蛮力的话,恐怕一时间难以拔出;不如,让我来试一下?”
王幼臣哼了一声,松开了手,退到了几步之外。寒墨语上前一步,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在树干被砍出的缝隙中插了进去,并且开始用力撬动。撬了几下,那宝剑微微松动了,寒墨语朝着王幼臣喊道:“去握紧宝剑,朝我的反方向慢慢撬动,千万要小心。如果用力过大,一下子拔出的话,小心被反弹的剑刃伤到。”
王幼臣点了点头,握紧宝剑,咬着牙,大喝一声,撬了一下;却见那宝剑动了一丝;众人一阵拍手鼓励;寒墨语点点头,两人又开始使劲儿,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那宝剑的没入之处。只听王幼臣又一声大喝,将宝剑往外撬动了几分;王幼臣又一次大喝,那宝剑终于脱离了树干,王幼臣竟忽然连人带剑跌坐到地上。
“怎么样?伤到没有?”寒墨语连忙问道。王幼臣的仆役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王幼臣起来。王幼臣摇摇头,一脸欢喜的站了起来,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寒墨语笑了,答道:“哪里!我只尽了绵薄之力,是王公子您臂力惊人才是!”
“不管怎么说,都谢了!”王幼臣一脸欢喜的抓着剑把玩,“真是把好剑!”他抬头又看了看寒墨语,问道:“你想去看围猎吗?”
寒墨语眨眨眼,说道:“想啊!可是,我年龄不够……”
“我知道。”王幼臣说道,凑了近来,压低了声音:“我没说去参加围猎啊,我是说,去看他们围猎!你想去的话,明天此时,在你家门口的那条大路上等我!”
“嗯,好!”寒墨语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