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玉想着陆钏说的那些打草惊蛇的话,如果知秋真的在那里,他还怕什么打草惊蛇?他只觉的胸口堵着一口气,要生生的把他憋死。他要放一把火将草烧个精光,要将蛇剥皮拆骨入腹才好!
对于一个刚明白自己心意的少年来说,这种事情,还要等什么时机,只要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要拼着将天捅破。他实在无法容忍,一定要立刻去看了、去找了,这才好放心的舒舒服服的喘一口气儿!
“你们让开!”少年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光来,见对方人马原地不动,他直接抽出长剑,向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劈砍去。
这剑风带了浓浓的杀气,太阳光芒下闪耀的白刃身上分明的写了几个大字:当我者死!
对方被同伴一爪子拉开,就这还闪躲不及,被剑稍伤到了臂膀,血珠霍的喷洒了出来……
一股腥咸的雾气盖过了土腥味,在刚刚云开日出的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街道顿时乱成一团,有人惊呼奔跑,本看热闹围观的人群立马作了个鸟兽散尽。
……
“娘娘,刑玉没有被拦下,只提着宝剑向着常春楼去了,您看这事儿?”
滥杀无辜可不是件好事。
陆钏点了点头,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她自然是懂,道:“咱们也去!”
……
这厢刑玉提着剑走来,门外招揽客人的姑娘们前一刻还笑着:“这位爷快进来嘛~奴家给您唱个……”
下一刻在看见他剑上隐隐的鲜血后,便识相的闭了嘴巴。
刑玉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径自用剑稍挑着那姑娘向旁边拨去:“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最好老实回答。!”
“啊!”
女孩子们大概是鲜有被人用剑指着的时候,此时双手捂着耳朵,尖叫着后退。
“妈妈!妈妈!”
此时此刻,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能喊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闭嘴。”刑玉厌烦的瞪了那喊话的女子一眼,用手中的剑挑开其中一位捂着耳朵的葱手,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就不伤你。若是敢骗我……那你就是同党……”
少年的声音略低,似乎有些难耐:“你们这里…可是来了新姑娘?”
二楼上的老鸨很快出来了,在看到刑玉身上那件衣服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他来此所谓何。他就是她口中的蓝衣少年。
她先是咳嗽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似乎起了警告之意。
但是刑玉最不怕的就是警告,更不怕与她硬碰硬。
刑玉将自己荷包璎珞上的几颗珠子摘了下来,用内力打在老鸨的膝盖上,老鸨哎唷一声,身子前倾,幸亏手抓着栏杆这才没有摔倒。
刑玉手中的剑在微微的移动,似乎是正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他道:“到底有没有来过新人?”
那女子下懵了,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只点头道:“有有有!”
老鸨正咬着牙扶着栏杆站起来,见那姑娘竟照了实话说,不禁恼怒,喝道:“好大的胆子,你连老娘的人都敢威胁,简直是找死!”
她摆手,楼上四个方向分别跃出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看着气势吓人,然而到了刑玉这里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也就是蛮力大了些。刑玉一下子撂倒了十多个人,然后径直向着老鸨走了过来。
用剑身指着她道:“带路!”
老鸨苦着脸,仍不死心,不是她心怀侥幸,而是知道了这位爷的厉害后,就更不能随便将人给交出去了。
此时此刻,她宁愿将知秋给杀了,毁尸灭迹,再也不要什么头牌,只求自己能够全活的熬到明日。
“这位少爷,有话好好说……不知是哪位姑娘惹了少爷,咱这就叫她给您赔罪!”
刑玉抿了抿嘴,忍了半天也没忍住自己的脾气,气急败坏的道:“快把人交出来!磨磨蹭蹭你是在等死呢?”
这大概是刑玉为数不多的脏话了。
老鸨为难的道:“好少爷,您别听刚才那姑娘瞎扯,她那是害怕您伤她性命才说的假话……奴家要是真有什么姑娘,早就拉出来接客了,哪还能藏……”那个‘着’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被刑玉一脚踹翻在地。
邢玉心里翻涌起滚滚怒火,也不管那老嬷嬷正疼得呲牙咧嘴,上去道:
“陪客?她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你们就全都等着陪葬吧!”刑玉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提着剑冲上了二楼。
常春楼男欢女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个时候纵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还有不少人插起门来,两耳完全不闻窗外事。
刑玉一刀刀劈开那些房门,但凡看见两句白花花的身子,他都要令她女子露出脸来看一眼。
尽管恶俗不堪,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在看了无数个或空荡凌乱或门扉紧闭的房间后,他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他甚至恨,这世间为何要有青楼。
最后一间房子,倒是干净许多。
刑玉将门砍开,心中微微诧异。
这房间怎得这么规整?
既然没有人为何还要上锁?
他跟在侯爷身边,自然是对机关术甚是了解的。
此时打量了一眼房间,便在可疑之处摸索了起来。
花瓶盆栽、书架案几、墙上的画……全都被一一翻找了一遍。
此时的老鸨完全没力气反抗了,地上几个躺着的的壮汉也后悔的咬牙。
她真得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老鸨一下子瘫坐在地,她莫不是听错了吧,那不过是夜里迷路了的野丫头,怎么就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一屋子女孩也明白过来,心肝顿时冰凉:“妈妈,妈妈,我们到底怎么办?她该不会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吧?我不想死啊!”
老鸨瞪了她一眼,尖声道:“你还有脸说,这是要不是你哪儿能变成这样?就算是皇后娘娘也得人证物证具在才行!你个死丫头,老娘要被你害死了!”
正说话间,老鸨脸色一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看见外面一道轿子落地了,几个打扮的端正得体的嬷嬷将帘子掀开,里面走下来一个面容白净,身材娇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