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远远的,一条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苍茫山脉卧在前方,映入眼帘,宛如一条恶龙般,南北纵横,隔绝天地,整体成墨青色,神秘宏伟。
“这就是沧背山了吧!”
一道身影亦停下了脚步,站在高处,抬起头打量着这条山脉,连连点头,再一看,下方已经可以陆续发现零散行者乃至商队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而来,一座雄伟的城池就坐落于山脉最中央的断裂入口处,散发着肃杀之意。
不愧是一座重城,果然比起荒石城繁华多了,仅仅背靠这庞大的资源产地也无愧重城之名!
据搜刮的记忆所知,此地也远不是荒石城能比的,可谓高手如云,家族林立,三转境界的强者亦不再少数,当然,最值得元辰警惕的则是那位沧城城主,据说乃是一位登临四转的大能,更是季月皇朝的镇抚使,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
季月皇朝啊,这已经是元辰第二次听说了,比起之前的懵懵懂懂,他如今也算是一知半解了,绝对是一个极为恐怖的顶级势力,甚至连他所在的此域-玄青域,也不过是这座皇朝的治地之一,恐怕连骨圣宗也得向其低头。
此时此刻,正在赶路的行人们心头一惊,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威势,抬头一看,只见一片昏暗乌云涌来,一眼看去就让人压抑无比,他们连忙敬畏地低下脑袋,不敢冒犯,同时也不怎么见怪,绝对又是一个老妖怪,事实上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
不过怎么没有听说有这号人物,有名有姓的强者总是引人关注的,难道又是一位外界新来的强者?
很快,乌云散开,一道黑袍身影落在城门前,戴着一张无情铁面,幽绿的长发张狂飘扬,眼神冷漠,气质阴翳,一看就不好惹,其径直走向了城门,见此一幕,四周的人影纷纷散开,让开一条道路,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好凶的字!”
走到城门处,抬头扫了眼上方的牌匾,那“沧城”两字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无息蠕动,睁开一只只诡异的眼睛,见此一幕,元辰皱了皱眉头,喃喃低语了一声。
“这位大人,欢迎您来到沧城!”
这时,城门口的守卫一脸谄媚堆笑,连忙走上前,点头哈腰,背都快弯成骆驼了,面对这等强者他可不敢仗着身份耍威风,很多强者都性情乖僻,一旦疏忽死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至于入城费那更是一个大字不敢提,其他人也闭嘴不语,这就是强者的特权。
“嗯!”
回过神来,元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不拖泥带水,径直走过,区区一个弱者,也没什么值得他结交的地位和发展潜力,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他的时间精力。
来自大佬的漠视,这位守卫自然不敢心有不忿,也有自知之明,习惯了,真要忽然与他和颜悦色地搭话,他反倒需要诚惶诚恐起来,担心这位前辈是不是想把他炼成啥玩意?
待大佬离开,这位守卫立马又挺起了腰杆,脸上的卑微讨好也收了起来,扫了周围一眼,带着不大不小的官威,大声呵斥。
“都乱个屁,给老子站好了一个个排队!”
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了,没有露出什么鄙视的眼神,如果是他们恐怕也是如此,甚至跪舔的更狠一点,没准就被看上包养了呢!
没有在意芸芸蝼蚁的想法,一走进沧城,繁华昌盛的红尘气息扑面而来,街道宽敞,屋舍林立,好不热闹,面对孤寂、危险的荒野久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略微扫了一眼,不愧是重城,普通人的比例小了很多,更主流的还是一位位源虫师,从预备到一转境界最多,打扮稀奇古怪,各种妖虫、虫兽混杂人群,时不时有二转的踪影,魔幻色彩更甚。
当然,无论如何,凡人仍旧是必不可少的底层服务者,毕竟很多微末贱业都缺少不了他们。
平平无奇地没入人流中,元辰静静地打量着周围,一边闲逛,一边收集情报,除了各类贩卖修炼资源的店铺外,这期间他还发现了层次林立的青楼,微微眯眼,这个行业还真是长盛不衰啊!
而且比起荒石城的规模庞大多了,下至凡俗贵女,上至仙子魔女乃至小白脸都有,品类繁多,姿色也具都上佳到极佳,也难怪生意好,毕竟大多人都会好一口,哪怕元辰也不介意偶尔放松放松。
当然,源体流的修女基本没有,那是砸招牌!
如此错从复杂的生意盘,也不知道其背后把持的势力如何?不然他倒挺想分一杯羹的,考察了一番,元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修行四大宝,财侣法地,只要有机会,他自然不介意耍手段聚聚财。
“洛家商行!”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次要的事,路过一家规模巨大的多层阁楼,元辰的脚步忽然一顿,猛地转过头,扫了眼门口的不俗护卫,又盯了会招牌,想到了什么。
犹豫了几秒,元辰轻轻一笑,所幸走了进去,反正他身上的许多零件都需要更新换代,更需要填补一些手段,特别是更高层次的胶囊虫,否则愈发规模庞大的虫体可不够装啊!
至于钱财,这一路上的搜刮,应该也算够用部分了。
…………
“殿下,前面就快要到沧城了!”
与此同时,一座金碧辉煌的御辇在高空云层穿梭,侧面刻着一轮圆月徽印,一只狰狞残暴的暗紫蛟虫拖着座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毒气滋生。
只见一个魁梧的壮汉坐在车前,熟视无睹,手中握着缰绳,时不时抽动一下,似乎是赶车人。
“嗯!”
御辇中传出了一道古井无波,乃至不知男女的清淡声音。
“殿下,不是俺要多嘴,那群混蛋费尽心思地把您送到这等无法无天的偏僻之地,实在是太过分了,哼!”
对此,驾车的壮汉犹豫了几秒,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即神色纠结地开口道,脸上还憋着一股怒气和郁气,十分不满。
“阎五,慎言!”
“殿下……唉,这沧城镇抚使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条狗,竟然敢不接贵驾,该死!”
这次御辇中没有再发出声音,任由壮汉抱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