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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谈么?”莫叶扬长镰于半空中,刚才那几条窜出的青色虫蛇,因为是由虫蛇女近距离操控,它们的攻击力度比最早那批群攻的虫蛇更强,莫叶从正面迎击,虽然成功将它们全数击落,但她脸上又因此溅上一两滴蛇血。
此时的她还能笑着开口说话,着实让那站在草丛里的矮小虫蛇女心里起火。
虫蛇女真怒一起,与她的情绪浮动已生联系的真正蛇王也感受到了,终于吐着信子舔着她的后脖颈,从她背后冒出它那漆黑光溜、但又能映着阳光折射出点点青斑的蛇头来。
莫叶心里很清楚,只要杀死真正的蛇王,使这虫蛇女与群蛇之间缺失了最牢靠的某种契约,那么以此时自然时节的控制力,群蛇的攻击力会大为削减。预测中最好的结果还可能是群蛇自散,或者反噬其人主。
已经拿这么多的青色虫蛇当靶子练刀了,莫叶现在已有自信,能准确的一镰刀切断从任何角度向她袭来的蛇之七寸。只是,要怎样引那条黑鳞青斑的蛇王金身呢?
控蛇人也深知蛇王的重要性,所以在控蛇人手中,蛇王是最为关键的一道指挥令旗,意义如同群蛇大军的终极指挥官,轻易不会脱离出手。除非群蛇都死干净了,控蛇主人要自保时才会派其作为攻防“武器”。然而莫叶环顾周围,正如那身形奇矮的虫蛇女所说,自己要杀干净她养的蛇,恐怕竭尽全力也难做到。
至于那怪胎另外所言的,可以驱使整座雾山上所有洞穴里尚在长眠的野生蛇,莫叶尚不能确定。受寿命长度和生存方式的不同,野生蛇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和难驯野性,不如从小培养的虫蛇好控制,但如果那虫蛇女说的这句话是真的,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山生野蛇餐风饮露、宿于石缝洞穴,大多都是有毒的,甚至是剧毒……
至于这些青色虫蛇……
莫叶忽然发现,直到目前为止,她才开始思考这些蛇有没有毒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刚才面对的蛇群太过庞大,自己心里始终有些紧张,也有可能是这些蛇其实没毒,时至目前为止,她的身体上还未出现过不适,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一问题。
但恍然思及这一点,她才觉后背一寒。
就在这时,她又听站于十数步外的那个虫蛇女冷笑道:“刚才本王还有些好奇,为何你丝毫不惧怕,敢正面接触我的宝贝,原来是因为你也是体质特异的人……很好,本王忽然改变主意了,就这么杀了你太亏,所以只要你受得住本王接下来给出的条件,你的小命可以留下。”
莫叶闻言心下一沉。
她能从那虫蛇女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原来这些蛇都是有毒的,那么先不论自己为何不惧蛇毒,身后那两人恐怕是难逃此厄了!偏偏自己又不能妄进突袭,因为自己只要一离开此刻所站的位置,身后的叶诺诺和阮洛将会面临更大危险。
焦虑之时,莫叶心里又顿生一阵无名怒火。前朝遗留在京都的混乱污浊风气经过新君十多年的整治,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善,改变后的良好民风也扩散至京都四郊,但今天自己却在南郊遇上这种另类的存在,显然虫蛇女刚才说的话也没骗人,她的确是来这儿设陷杀人的,只是很不幸让自己碰上。
此时即便虫蛇女真正要杀的人现身,估计这怪女也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了,因为自己让那怪女损失了太多的虫蛇。
莫叶在心里暗叹一声。就在昨天,厉盖还向她讲解了那只小盒子第二孔的投射力,以她所站的位置,以及她练了一年多接投暗器的手法,的确很有把握一击命中,但那股投射力只能用一次。即便虫蛇女死了,她养的蛇王还活着,真正要解决危局,最好还是直接杀死蛇王。
但直接进攻不行,倒地装死诱敌也不行,因为身后还有两个人需要保护。
虫蛇女给出的那个条件也是毫无诚意的,她显然是把自己当成待选的试验标本,自己别无选择。
莫叶并不喜欢被迫选择的感觉,但此时的她暂时又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她内心微生挣扎情绪时,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陌生而幽远,如在细长巷子的尽头缓缓传来:“杀死她的五条黄斑蛇,胜券便有五成。”
精修内功大成功法将近三年时间,莫叶初听得这幽远之声仿佛瞄准了目标般投入她耳中,她立即就能明白过来,这是用内劲所传的虚音。这种传音对话方式,必须是传音双方的内功修为都达到一定境界,体内经络贯通无碍,才能接纳明晰。而她在听清这句隔空虚音之后,很快也明白过来,这说话之人很可能就是虫蛇女真正要杀的人。
莫叶顿时隐隐愤怒起来:可恨,这家伙武功应该也不弱,却独自躲避,拿自己当挡箭牌。可她这话一时间只能闷在心里,不能直接吼出口,因为她此时是面对虫蛇女站立,那怪胎长跟蛇这种敏感动物接触,性情应该也会受其影响,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大约都难逃她的观察力。
除了这用内力传递的虚音。
或许这也说明,那虫蛇女只是在控蛇一途上比较上道,个人武力却是极弱。
莫叶再次想起那虚音所说的话,杀死五条黄斑蛇,便有五成胜算,由此可见,那五条蛇对那虫蛇女而言,应该是份量不低的倚仗。而如果虫蛇女自己的武功不怎么样,那么削弱她能倚仗的攻击力,或许真是一种可行的迂回取胜方式。
但转念一想,那藏匿了身形的某人会在此时才出声,显然还是有把自己当挡箭牌,当武器用的嫌疑。
莫叶不禁皱了皱眉,但她别无选择。
她还记得虫蛇女刚才说的话,略沉吟后心里打定主意,便回应道:“你的意思就是想抓我回去,给你当试毒傀儡?可你别忘了,你的青蛇对我似乎都无用,也就是说,也许只有等你放出你脖子上那条蛇,才可能制服我,否则就换做是你受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