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分,郭北县,卫先生屋
看着韩秋分进来后,书生的嘴巴咂了咂,眨巴着眼睛说道:“你干嘛抱着块木头。”
竖切成片,横切三层,卫先生刀下的豆腐干化为了细丝。卫先生捡起砧板上的几块小的碎屑,丢向了书生的脑袋,“你管的真多。”
今天晌午的时候,韩秋分路过醉芳楼去羊肉酒肆上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块躺在路边的木头,等他下工后,发现这块木头还在。他看这块木头不小,也没人捡走,遂就将其抱了回来。
下午时分,郭北县,羊肉酒肆
郭北县很小,一点点小事儿传的会很快。
“今天几个乞丐大闹醉芳楼,听说了吧?”一位左手拿着一只滴着油脂冒着热气羊腿的酒客,正满嘴含糊的说道。
身边的人正在拿筷子在身前的锅里翻找肉段,听到了身边人的话后,停下了筷子,一脸疑惑的接了一句:“乞丐能进去?”
“还不是有那个走了狗屎运的乞丐刘嘛。”乘着将羊腿蘸进料水的空档,酒客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继续讲着。
中午时分,郭北县,醉芳楼
乞丐刘和几个姗姗来迟的曾乞丐一行人一起进了醉芳楼,他们点了几个小菜。
“咱们喝点酒吧?”有个乞丐提议道。
乞丐刘听到了,朝着柜台边对着自己这一桌不时指指点点的几个杂役喊了一声:“来一壶,烧刀子。”
“等等,来壶杜康。”曾乞丐喊了一声,改了酒。
到了酒水上来,几个乞丐是划拳,喝叫,大肆喧哗,搞得醉芳楼今天的客人都少了不少。
几个人一直玩到晚上。
“哎,哎!你们上过二楼嘛?”一个乞丐捏着酒杯,瞅着几人,满脸艳羡的说道。
在场的乞丐们听到了话,都摇了摇头,同时转过身侧一起看着那通往二楼的楼梯过道,纷纷露出了神往之色。
“咱们走,都是人,凭什么我们不能上去看看?”曾乞丐豪气干云的站了起来,猛的仰头将手里的酒杯一口吞下,将一脚踩在了身下的圆凳椅面上,喝到。
几个泼皮丢下了筷箸,簇拥着乞丐刘往二楼楼梯而去。
几个酒楼里的小工不好得拦人,只好通知了在后面查账的周家管事。
一盏茶的功夫。
带着笑容的管事在一个杂役的牵引下,快步走了过来。
“几位客官,咱们二楼三楼都是有最低消费的,这一点希望大家事先知道。”微微弯了弯腰,管事口气和善的说道。
乞丐刘面色微微一变,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你以为我们吃不起饭?”有人起哄道。
“刘哥,让他们看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将乞丐刘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下不来了。
刘乞丐只好把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搁到了桌上。
看着桌上的一点碎银加上几吊铜串,管事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挂着笑容,可是身子和脚步却往那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一站,将通道堵住,嘴里说道:“还是在楼下吃饭吧,各位。”
几个乞丐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站在乞丐刘左边的曾乞丐左右瞟了一眼这些乞丐的神色,嘴角勾起了弧度,又迅速消失,义愤填膺的喊道:“少他妈狗眼看人低。”
管事的笑容也消失了:“好啊,各位,既然要吃也行,签张纸吧。”
“什么纸?”乞丐刘好奇的问道。
“如果付不起饭钱,就拿工作来抵,如何?”管事笑眯眯的说着。
“签!和他们签。”听到管事的话后,喝了不少酒的曾乞丐红着双眼,满嘴酒气的大喊道。
几个乞丐没有犹豫,但是他们都不会写字,于是管事让人端了红泥来,让他们沾上以后,盖了手印。并将乞丐刘所掏出的银子都收了下去。
一脸肉疼愤愤的乞丐刘按了手印,身边的几个乞丐则是满脸兴奋。曾乞丐没按手印,他要了笔,签了名字。
待到所有人都签完了,管事收起了这些卷纸,竖起了手指说道:
“还有两个要求,
第一,桌上不能超过十个菜,酒坛不能多出五个。
第二,现在不能上去,须得再晚点,待楼上的客人少了,才能上去。”
“你刚刚怎么不说?!”几个乞丐发了火,满脸凶相的往楼梯上逼去。
一脸郁闷之色的乞丐刘爆发了,“都闭嘴!”他的一切都被管事收走了,如果此时因为这群白痴而被赶出门外,他就真的亏大了。
“好,我们等着!”乞丐刘带着乞丐们走回了原位。
“刘哥,你说这纸签了,咱们得做点什么活计啊?”回到座位上,有个乞丐看刘哥面色不善,端起酒壶给乞丐刘满了一杯,嘴里小心的问道。
看着面前的酒杯,乞丐刘的表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单手拿起了酒杯,在嘴边浅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说道:”怕什么,我去干过,顶多是在干点脏活累活,还有工钱拿。到时候,监工不在的时候,咱们就晒晒太阳,玩玩儿酒拳。”
“那还怕什么呀?”
“咱们喝!喝!”
几个乞丐一听,顿时满脸喜气的喊道,纷纷站了起来。
曾乞丐的眼睛打量了下众人,嘴里不明意的笑着,最后一个才站起了身。
“嘿嘿,咱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