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淼看着自家儿子,只有无奈点头,他也不敢将实话说出来,在外人面前只有咬牙同意!
“这么大的事,你个小家伙记得倒是清楚!”
“嘿嘿,俺爹一时忘了!是不是啊!爹!”
张弛没和家里任何人商量,就私自作了决定。张老汉信以为真,而张淼傻了,但依旧咬牙同意!
“那好,就按一亩二两,这后山足有四五百亩,能吃得下吗?这还不包括最里头的山,你确定?”
村长觉着这小家伙就是信口开合,不可当真!
张弛一下子傻了,他对形势估计不足,也不懂得一座山大约有多少亩,却没想到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能不能再少一些?荒山也没人看得上吧,放也是放那儿,不如再降一降?”张老汉一听这话,又见孙子脸色不对,赶紧帮腔。
“这,这?张老哥话虽有些道理,可也不敢随便降价!”村长陷入两难境地,眼睛瞅了一眼张淼父子,最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村长爷爷,再降一些如何,不如一两吧!那四五百亩我们全要了!”张弛忽闪着大眼睛,又开始卖萌,把个村长一下子逗笑了。
“你这小家伙倒是懂得讨价还价。不行!你以为大白菜呀,说降就降?还一两银子?对半砍!行了,就按一两半吧,不能再降!”
“好,村长爷爷仁义!”张弛兴奋地一拍板,他爷他爹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幺小,竟会讲价,真是奇迹,张老哥,你这孙儿了不得啊!”村长叹了口气,最后又降了半两。左右一合计,还是觉得卖出去比较划算,毕竟只是荒山,也给村里带来不了多少收益。
“明日一起去镇上立个文书,以及房契地契!”村长也是个痛快人儿,一旦做了决定,立刻就将事情想得妥妥的。
银钱一旦敲定,张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爹手上有如此多的银钱,小门小户的实在不安全,不如借别人名义将钱花出去,买了个无用荒山,好歹置一些产业。
等出了村长家的门,张老汉双腿有些发飘,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仿佛做梦一般。
本来以为买上两亩宅基地,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后竟然扩展到好几百亩,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真的不清楚。
“爷,您看怎么样,以后我们有事做了!”
“弛儿,谁这么不靠谱?要买着荒山?”
“爷,您咋忘了呢?就是那徐爷爷的主家啊,过半月他也会再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那荒山有什么用?什么也种不出来,要水没水要什么没什么?这不是白糟蹋银子吗?”张老汉不由一阵肉痛,脸上的肌肉都一跳一跳的。这要是买上百亩良田,那是怎样的光景啊?一想到这里就不由一阵沮丧。
“爷你别管了,肯定不会白糟蹋银子的。”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不一样啊!这近八百两的银子,这若是搞不好,还不得打了水漂?买什么不比买这荒山强啊?”
张老汉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不由自主地不断摇头。
从始至终张淼都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地看着儿子!
一回到家,就看见于奇正站在院门口不断张望,只是进灶间吃个饭的功夫,那小家伙就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一大一小两只老虎,在不断的戏闹,而那匹马却站在院角,竟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尝试着向院外走去,可是那只大虎竟然紧紧跟着,吓得他只好又缩了回来。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啊?”一见三人回来于奇正胆子终于壮了起来,这回说什么也不离开张淼了,他发现跟着张淼最安全了!
“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呀?你今天不去上学吗?”张淼一看到这个家伙,就不由头疼。
“嗯,我吃完了,正等你们呢!我们快走吧!”
“你自己去上学吧!帮我们向周夫子请个假!”张淼回身看了看这乱七八糟的家,真心希望这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那我也不去上学了,我给你们帮忙吧。”
“行了,我的祖宗哎,你还是走吧,你不帮倒忙就算是好的了!”张老汉看着这个孩子就一阵头疼,这于老爷实在是做事情不靠谱,这样的孩子也敢扔出去不闻不问?实在是心大呀!
今天也无法上学去了,只能在家开始收拾于奇正整出来的烂滩子。
于奇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也的确知道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我给你们去请假。”这小祖宗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肯自己回去了。
祖孙三人看着远去的于奇正,真不容易啊,这孩子竟懂得别人不待见他!通过昨天晚上的这一通遭遇,希望这孩子长点心吧。
张老汉在村里挨家挨户请人,帮着搬砖的搬砖,搬石头的搬石头,又去山上砍木头,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然到了下午。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官道上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又拉了好几辆大马车,都向张左村进发。
刚一到门口就将院子堵了个严严实实,在最前面有一位员外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地向这边走来。
张弛张淼远远就看于员外从远处走过来,这于员外一进门就低声下气的,不断向张老汉赔罪。
“张老哥啊,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我这儿子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不因为买材料找人就来得有些晚了,见谅见谅哈!”
张老汉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于员外为儿子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可怜可叹。
“哪里哪里!孩子调皮些也是有的,昨儿还帮着干了不少活,倒是听劝!”
张老汉嘴上说着客套话,不由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孙子一眼。
张弛:他倒是想不听话,奈何小猫猫能答应吗?
张弛一想到这里,近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真的吗?感谢上苍,这孩子还有可取之处!”于员外向天一报拳,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
“张老哥,你家张淼在家?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呢?”于员外瞅了瞅四周,发现自己儿子不在,不由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