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不知道庄梦蝶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复杂,他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已经用尽了办法争取能和庄梦蝶成为朋友,包括被她在肩膀上咬了一口伤口,但是一切都是无用功,这个女人太自视清高了,最后他们两个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或许他和庄梦蝶这个根本没有起源的仇恨永远化解不了。
化解不了,就让那个他一直存在吧,反正今晚过后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一切随缘!
庄梦蝶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涌起复杂的情绪,四个月来她等就是这么一天,她本来应该高兴的,为什么这么复杂呢?
自己恨林跃吗?
庄梦蝶很轻粗,恨!
是这个男人让他尝到了失败的职位,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侮辱,一个她认为的臭男人赢了她,所以他恨!
除了恨就没有其他的吗?
庄梦蝶不知道。
她很清楚林跃一直没有把她当做敌人,反而极力的想和他关系更融洽一些,对方不断的努力,不断地迁就他,甚至在高岭山她在他的肩膀上咬出红艳的鲜血他都没有将她放下来。是她自己一次次的拒绝好意将林跃逼到了这个非要和他敌对的立场。那天她甚至打算录音破坏对方和他女朋友的关系,被拒绝后,她的心理充满了后悔和苦涩,但是很快被恨占领了,她恨这个男人对她不屑一顾。
这个男人对她好,她恨!对她不好,她还恨!
自己究竟在恨什么?
庄梦蝶一时间也有些说不清了。
那晚决赛之后他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整整一晚上,一夜没睡,她想清楚了她不敢承认的一点,林跃是第一个在她那个认为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壁垒上狠狠的敲开了裂缝。虽然她不想也不敢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动作。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男人,而吴依山在这这个裂缝上又狠狠敲击了一下的人,让这个本来就残破的壁垒更加不堪一击。
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吗?
庄梦蝶不知道,她想重新将自己内心的壁垒给修不好,但是她越是修补残破的地方越多,最后她只能呆呆的看着这一一切成为过去。
两天的时间,庄梦蝶没有走出房间一步。来到这里后,她依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自己内心的壁垒一点点的破碎,直到……完全消失。
所有的一切消失后,庄梦蝶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自己的任性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林跃的时候要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问他?难道自己当初真的就不懂礼貌吗?
为什么在拍卖会上看到林跃出手竞拍龙凤玉佩她会这么恨他?这龙凤玉佩他可以喜欢,别人也可以喜欢,她可以出手竞拍,为什么不让别人竞拍呢?
为什么要在后面对一把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的刻刀进行提价来报复林跃?明明是自己随意提价在先,白白让对方损失了几百万,而到最后自己还这么气愤,更加的恨他?
为什么在比赛的时候一直仇恨和看不起他,对他的打招呼也爱答不理,最后知道自己被他超越后,感觉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对方夺走了呢?为什么感到屈辱?比赛是你争我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第一名,难道就不允许他成为第一名吗?如果他没有成为第一名自己还会那么恨他吗?
为什么要在高岭山想方设法让对方吃亏?为什么拒绝对方背自己的好意,还在他的肩头咬下了一个大大的伤口?
为什么要诱惑对方,还打算让他和他的爱人误会?为什么在他拒绝自己的诱惑后更加的恨他?
为什么在鉴定大赛的决赛挑战他?赢了他能证明什么,自己比他强?强又怎么了?有什么意思吗?
为什么在自己爷爷劝自己不要这么任性挑战林跃后还要一意孤行?难道自己不知道爷爷和对方的师傅是好朋友,自己这么做会让疼爱自己的爷爷非常难做吗?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不知道,庄梦蝶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想的、
三天的时间,她长大了,成熟了,也后悔了。
不该任性……
庄梦蝶看了看休息室上面的钟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距离比赛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一切都晚了,是她一手将这一切逼到了这一步。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再选择挑战,但是无法回到过去了,也无法再选择了。
事实已经这样了,下面自己该如何办?
继续比赛,还是选择离开?
庄梦蝶默默的想着,她想走,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她曾经十分幼稚的地方,但是她又不想如此不负责任的走离开。自己可以抛下一切,那被自己伤害的人和关心自己的人呢?
林跃,爷爷,还有吴依山……
吴依山,对不起,我真的无法选择你,或许我已经心有所属,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爷爷,谢谢您一直在包容您任性的孙女,就让孙女再勇敢的任性一回吧,比赛完无论输赢,我都会好好的孝敬您。
林跃……对不起!谢谢你一直没有一直如此对你的我当成仇人,今晚,战吧……
那就战吧……
庄梦蝶的眼神中露出了坚定地神色,不是以往那种近乎偏执的坚定,而是一种无畏的坚定。
距离比赛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贺常和和庄东风走进了休息室。比赛的是他们的后辈,说是孙子,孙女也不为过,但是两人的表情却大不一样。贺常和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而庄东风虽然也在笑,但是他脸上的笑却很勉强。
两人分开后,贺常和来到了林跃的身边,而庄东风向着庄梦蝶走去。
贺常和拍了拍林跃的肩膀,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严肃的表情。
“好好比。”
看到师傅如此的神色,林跃心中反而大定,坚定的点点头。
贺常和没有给林跃说什么关于鉴定的事情,反而很有兴致的聊起了翡翠。他告诉林跃现在参观滴血翡翠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拍卖会也是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都被贺幼藏挡回去了,现在市场上也出现了大量的滴血翡翠的仿制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过是骗骗外行人而已。
林跃也很有兴趣的听着,好久没有碰翡翠了,他的心也有些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