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是极其消耗心神的行为,林跃现在的精神力刚才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幸好休息的时候恢复了不少,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支撑下去。
两分钟后,林跃猛地睁开了眼睛,重重的松了口气。
两百五十万!
这是林跃综合所有的特征,在心中推算出的结果,然后举起了手,这时候他才发现贺幼藏已经开始鉴定第三块毛料了。
见状,他不禁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刚才自己可能太专注于推理那个毛料的整体形状了,以至于没听见刚才对面工作人员的报时。
“七分钟三十秒整”
林跃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七分钟半?
林跃心中暗暗点头,鉴定这么一块毛料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已经超出他预想,看来人在特定的情况是可以激发潜力的。
简单的恢复了一下自己自己刚才消耗的心神,林跃继续鉴定第三块毛料。
看着林跃的动作,院子中间的谢玉斌直接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第二块毛料这么难鉴定他怎么可能就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七分钟办,足足比他少花了两分钟半!
不可能!不可能!……
谢玉斌喃喃的说着,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以前的认知全都被打破了。
他并不是在这赌石界年轻人中最强的人,他之上还有花如烟。如果说如烟比他厉害他还可以接受,但是现在竟然有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年轻人竟然也比他厉害,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贺幼藏第二块毛料又平了花如烟的记录,而林跃则是两次超越了他。
两次,这句对不是巧合!
这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比起一般的老一辈都不差,在年轻一辈中也绝对属于翘楚,他把谢家的知识都学完了之后还学了其他的一些鉴定知识,他觉得自己很强了,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颠覆了。
自己真的这么差吗?
谢玉斌默默的问着自己,整个人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良久,谢玉斌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差的还是太远啊!
这一刻他接受了现实,也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实力。
未来,他的路将更加的宽广。
此时的谢玉斌已经王忘却了比赛的输赢,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在林跃如此强劲的实力面前他哪里还有赢得可能,他也忘却了自己家族的哲责任,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看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井观天了,他们谢家也不能坐井观天了,赌石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三大世家的是大了,他们的家族需要转型了。他的父亲或许不能带领家族再次走向辉煌了,那一切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今天虽然他没有可能赢了,但是他得到的远比赢得比赛得到的多。
林跃面前的毛料是和第二块毛料差不多大小的毛料。
看到第三块毛料,他的眼前顿时一亮。
竟然是抹岗玉石!
现在市场上已经很少见抹岗玉石了,而且这块买还是一块比较好的抹岗玉石。
抹岗玉石的皮比较粗,一般为皮色灰黄或灰白,林跃眼前的是灰黄色的。抹岗玉石水与底均较好,裂纹少,一般为绿或满绿夹颜绿之高翠品种,很少含杂质,玻璃底较常见,但产量极少。
如此高档的毛料只要是一出现在市面上,肯定会被哄抢的。
林跃大体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毛料,即使不仔细看,这样的一块毛料拿出去卖一百多万绝对不是问题。但让他不能如此着急做决定,他要仔细的看下去,如果这块毛料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赌性怎么办。
和前两块毛料一样,第一步就是检查有没有裂。
林跃心中默念着这样的一块好的毛料千万别有裂。如果有裂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天还是很给他面子的没有裂,完整无缺的一块毛料。
接下来就是看癣。
看到毛料一侧的癣的时候,林跃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屎一般。
他又一次被老天玩了,本来以为很完美的一块毛料,现在却给了他好瓜让猪给拱了的感觉。
眼前的癣竟然是猪鬃癣!
这样的癣就像猪鬃一样一根一根的扎进去毛料里面。这种癣破坏性大,能扎进石头深处,甚至无处不有。这种毛料只能做花牌,因此开价的时候绝对不能当色料(好翡翠)买。
当抹岗于是碰到猪鬃癣……于是杯具就这么产生了。
林跃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换成其他的癣,这块毛料价值或许在几百万以上,但是现在看来,最多几万块钱,那还是里面的翡翠极其大的情况下。
直接举手说自己鉴定完了,还是继续鉴定?
林跃一时间有些迟疑了,因为碰到这样的猪鬃癣,里面即使有翡翠也不成样子了,根本无需继续鉴定下去。但是不继续鉴定下去,他又觉得心里不是很安稳。
不对!
林跃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才谢玉斌鉴定这块毛料的时候用了八分钟半,抛去走火入魔的半分钟,他还用了八分钟,单凭一个猪鬃癣就可判定价格毛料怎么会让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谢家还是研究癣的家族,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发生。
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没看到的地方?
林跃急忙看向眼前的癣,确定是猪鬃癣无疑,这就让他更加疑惑了。
一个猪鬃癣怎么可能让谢玉斌看这么长时间。
难道他还的那个的其他的鉴定方法,看到猪鬃癣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去鉴定了其他的特征?也不对啊,谢家不是只会赌癣吗?他怎么可能会其他的鉴定方法?
不过很快,林跃就自嘲了笑了起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么固步自封的家族,他绝对相信谢家的人绝对学过其他的赌石方法,只不过赌癣的方法作为家族的根基所在,只有很少人学了。如此说来,谢玉斌既学了家族特有的赌癣的方法,又学了外面的赌石方法,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林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在做纠结,既然谢玉斌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鉴定这块毛料,那他再继续鉴定下去也无妨,反正他现在用多个时间比对方少,有足够的时间供他挥霍。
果然,林跃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他忍不住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幸好继续观察了,要不然这块毛料他就输定了。
在他面前毛料上的一脚竟然是荞面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