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儿缓缓退去衣衫,露出圆润的双肩。
只留下跳舞时穿着的那件淡粉色的短衫,白皙纤细的胳膊和盈盈一握的柳腰暴露在空气中。
江元看了亿眼便注意到安桃儿此举的目的。
只见她身上的那些桃花花瓣的伤痕,如同春色渐浓,花瓣渐红般,颜色越来越重,如同涂上荧光的粉色般,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江元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记得宋长春说过,安桃儿对外宣称身上的花瓣伤痕是因体温升高所以发光,那现在……
“公子觉得如何?”安桃儿咬着粉嫩的唇瓣,细细的眉头皱在一起。
“嗯,很漂亮。”江元丝毫没有奉承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种颜色可以变化,随情绪变化而变化的桃花花瓣真的很好看,很惊艳,甚至不禁勾起人的好奇心,忍不住想轻抚上去,摸摸看。
这种营销的方式,太绝了。
“是吧,奴家也觉得很好看,”安桃儿抚着自己胳膊上的花瓣,眉头越皱越紧,“公子知道它为何会发光吗?”
不是因为情绪高涨,体温升高吗……江元刚想这样说,突然面色一变,被桃花花瓣吸引了太多的视线,此时才发现安桃儿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兴奋起来的样子,她静静坐在那里,体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升高,且她的表情,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没事吧?”江元急忙过去,伸手把安桃儿扶坐到卧榻上。
果然,如手软滑冰凉,体温的确正常。
“谢过公子,”安桃儿道:“这便是奴家的病状了。”
她细声细语道:“十三岁那年,我被卖入春风十里,因为身上的伤痕丑陋可怖,所以那时的我只能负责洗衣打扫,看着台上的风光无限,明媚耀眼的娘子们,我十分奢望有一天我也能变得和她们一样。”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遇到了一位老神仙,他说他可以帮我梦想成真,问我是否需要,我欣喜若狂地点头答应了。”
“梦醒后,明月高悬,蛙叫虫鸣,一切情况照旧,我原以为只是一场梦,直到躺下没多久后,身上越来越痛,幼时烫伤的感觉重现在身上,而我身上,那些伤痕在漆黑的夜中亮着粉色的光芒,的确好看极了。”
安桃儿边说边蜷缩起身体,疼痛让她脸色逐渐苍白,细密的汗珠浮现在她额角。
“好看的同时,那种灼热的疼痛却越开越重,原来老神仙说的是真的,我急忙按他说的那样做,想象着妈妈平时骂人的样子,对着空气乱骂一通,骂过后,伤痕的光芒渐渐黯淡,灼烧感随之消失不见。”
安桃儿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想去挠身上的伤痕,但极力握紧拳头阻止住了自己。
“既然如此,何必忍耐,你骂我就是。”江元帮安桃儿披上衣服。
这老神仙真他娘的变态啊,你帮人就算了,代价是骂人算怎么回事。
但大概率的情况下,这个老神仙可能只是背锅的,此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心理暗示。
“滚开,别碰我,说这么多还不是觊觎我的身子。”
既然已经说明情况,安桃儿也没再有客气,张口就来,打开江元的手,娇骂道。
江元默默移开手,从卧榻上站起身来。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长得好的也不例外。”安桃先是继续骂一句,接着歉意一笑:“抱歉江公子。”
江元尴尬地笑笑,倒没什么值得道歉,安桃儿说的也是实话。
于卧榻上娇柔魅惑地斜坐,玲珑娇小的脚背因疼痛微弓。
发丝被额间的汗珠打湿,贝齿轻咬丰满的唇瓣。
呼吸之间短衫下高低起伏,再加上那灼灼其华的花瓣。
说不馋那真不是男人。
其次,随着安桃儿骂出声来,花瓣的亮度确实有所黯淡。
还真是有够离谱。
接着安桃儿不再照顾江元的感受,肆意骂起来,当然不止骂江元,骂天骂地,骂床幔骂地毯,骂到文武百官,骂到市井勾栏。
江元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学生般,一动不敢动地默默听着。
心中啧啧感叹,难怪那些人这么喜欢被安桃儿骂。
安桃儿的声音很好听,骂起来有丝傲,有丝骄,不像街巷泼妇般没有形象,以她的容貌和身材,反倒有股十分可人的反差感,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我渐渐理解你们了,阿宅们。
不知骂了多久,安桃儿身上终于恢复正常,花瓣的颜色变得和肌肤无二,身上的疼感似乎也已经消散。
“公子见笑了。”安桃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边的鬓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道:“方才那些话都是随口乱说的,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江元无所谓地摇摇头,“也不算随口乱说。”
“?”安桃儿美目眨了眨。
“咳咳!”江元淡定道:“好了,我说过声讨亦可止,治愈非药石,你的病状在我看来并非难事。”
“当真?”安桃儿有些激动地向前两步,快要贴到江元身上。
江元低头看一眼,错开视线,坐到桌边,道:“把手伸来。”
安桃儿急忙蹲到江元面前,撩起衣袖伸到桌上。
你这姿势,还真是防备意识全无啊……江元闭上眼,把手指按在安桃儿手腕上。
功夫要做足,其实在方才为安桃儿披衣的时候就已经触发了系统。
【疯魔人:安桃儿】
【治愈方法:马杀鸡】
【治愈奖励:舞】
【治愈值:0】
【奖励值:0】
江元按着安桃儿的手腕,心脏不淡定地砰砰直跳。
治愈是个轮回圈啊。
第一次治愈时,治愈方法是舞,现在治愈奖励又变成了舞。
只可惜已经没了用舞之地。
再就是治愈方法,这个才是让江元不淡定的因素。
马杀鸡?
狗系统还会说日语?
神尼玛的马杀鸡。
这、这可怎么搞?
江元慢慢睁开眼睛,迎着安桃儿如小鹿般玲珑剔透,满含期待的眼神,江元视线仍是不受控制地向下移。
“怎么样,江公子?”
“你先坐下,先坐下。”
太大太罪恶了,让人头脑发热,思绪全无啊。
安桃儿只觉得是江元的客气,听话地在一旁坐下。
江元默默饮口茶,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说道:“你知道按摩吗,就是按跷。”
安桃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知晓,捏肩捶腿之类?”
“差不多吧,”江元点点头,“你的病治好的方法很简单,因为经络不畅,汗穴不通,所以气化阴火,灼热孔穴,要治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按摩顺经通穴。”
江元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按摩就行?”安桃儿有些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江元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那,公子会吗?”安桃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不是没有丫鬟,跳舞跳累了时少不了丫鬟的捏脚捶背,但也没见自己身上这情况好转啊。
江元能一眼看出她的病状,所以她才愿意相信江元,他说他能帮到自己,那么他应该能做到吧。
会倒是会,看过类似的片子,学不到专业的水平,但起码知道大致该做什么。
想起自己的承诺,江元答道:“会。”
安桃儿面色一喜,声软道:“那烦请公子,帮奴家按摩~”
这清倌人格外的纯洁啊,也是,毕竟还没当上接待客人的花魁。
江元让了让身子,面色不改道:“趴下。”
“啊?”这次安桃儿再没经历过,也不免联想到那些事情,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但见江元一脸严肃,丝毫不见他色的表情,安桃儿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自己。
人家好心好意花费重金治愈自己,自己还在这里怀疑来怀疑去,实在是无情无义。
这样想着,安桃儿没再犹豫,趴到卧榻上,声音带着坚毅道:“公子,请。”
曲线一路下滑,一道完美的曲线滑过脊背,又在腰处升起一道挺翘的圆弧,又如过山车般极速下坠,笔直到身旁的脚腕。
江元从许八安哪里得到的治愈奖励自行启动了。
淡定淡定,有出息点。
江元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把手按在安桃儿背上。
安桃儿只觉那双手上的火热。
江元只觉触碰的刹那,安桃儿的细微颤抖。
江元了解的不多,对他来说按摩无非揉来揉去。
所以他就没有规律漫无目的地四处游移。
透过纱裙看着那些花瓣伤痕。
江元出神地想。
不骂人的情况下桃花花瓣才会亮起,很好看,但好看的同时代价是疼痛。
想起方才安桃儿在楼下跳舞的时候,一并观众因亮起的桃花花瓣而激动。
但殊不知,那是安桃儿边忍受着身上的疼痛边舞蹈。
这样想着,怜惜之情浮现,江元一不小心没拿捏好力度。
“嘤~”
安桃儿被弄疼喊出声来。
“抱歉抱歉,我注意一下力度。”江元收了思绪,歉意道。
“没关系的,这点疼痛奴家能忍受。”
安桃儿趴在臂上,善解人意地回答道。